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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六年六月底,;临川附近旌旗招展,营地连绵,张非,关雨兄弟也带着本部前来效力了,现在聚集在临川外的有西北左协的六个营约九千将士,再加上过万的辅兵,隋军边军已经达到了二万三千多人。

昨日长生还让人名目张胆的架起了一座高高的了望台,探马也在临川城附近游弋。据探子们回报突厥鞑子日夜紧闭大门,然后把所有外围的战力都收缩回了临川城内。

见到这种情况长生就派出长生营的士兵掩护辅兵们搭建地堡,一旦地堡搭建完成,这些地堡就会成为前线的支点,一旦两军交手这里就可以成为牵制敌人力量的箭头,同时还可以存放弹药装备随时支援,受伤的伤员也可以在这里得到临时的救治。

联军大营中,年仅十岁的长生威风凛凛的坐在正中,大家却并无一人提出异议。

毕竟这几年只有长生营在西北大杀四方,屡立战功,如今长生已经是西北部左协中数一数二的高官了。

不管是权力和威望长生都达到了之前没有的高度,她身边坐着的是高梓然高大人和那两位千牛卫的监军兄弟,随着长生的一路上升,这三人的官职也是水涨船高。

在这个机动力,通讯率,指挥效率都不高的年代,联军作战能否成败的关键就是能否彼此间同心同德,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了。

长生让内卫把制定好的计划书分发给下面的诸位将军,张非他们刚才被请到桌边就做的时候就受宠若惊了,平日里上官问话他们多半都是在下垂手而立或者干脆跪答的。

这会儿长生不仅让他们坐着还发给了他们计划书看,这对于初次跟长生接触的人来说都是完全全新的体验。

张非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眼前的计划书,长生怕他们读起来有困难还给没人配了个识字的辅兵,如果碰到生僻字或者压根就是文盲的,可以直接读给他们听。

计划书制作的很详实,是长生营参谋部一贯的风格,其中详尽的描述了各自的任务,他们的行军路线,以及到达目的地后彼此的位置以及如何保持联络。

长生估计他们差不多看完了后就开始询问他们各自的意见,这让他们更加赶到不可思议了。上官布置任务下面的人不是通常只有应答称是或者喊666的么,怎么还有自己发言的权力了?

长生则不在乎这些,她要在开打前让大家把问题都摆清楚,讲明白,如果对自己的任务有什么疑问,或者困难就尽早提出来,不要开打了才发现打不过直接溜之大吉了,这种事儿在隋军以往的战例中不是没有出现过。

经过一天的适应,大家对于长生的模式和路数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放下内心戒备和顾虑的同时,也开始彼此交流了起来,经过大量的讨论总算是基本达成了共识,长生在尽力协调满足大家的要求时,也基本摸清了每个人的战斗力水平。

“所以,诸位现在还有什么问题么?”长生在讨论的最后又询问了一次在场的所有人,同时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扫过。

“没有了。”众人一起答话。

经过这么久这么细致的讨论,在不充分的了解这份计划书上的内容,明白自己所要做的任务那几本上脑子这个东西就可以不用要了,此时大家对这场战役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对于大家脸上对于战斗和荣誉的渴望,长生也是十分满意,“这样应该不会出现临阵脱逃得了吧?”长生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说道:“好,今日我们吃饱喝足,明日一早,大军就出发,前往临川,明日中午开始发起对临川的全面进攻。”

散会之后,长生把参加会议的秦琼叫住,让他坐在自己对面:“秦大哥,我好几天都没见你说过一句话了。”

“末将没有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秦琼绷着脸,低着头,语气冰冷的说道。

“秦大哥,我们是生死患难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秦琼抬起头望着长生的眼睛,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说道:“主公,若今天我是那个被处决的士兵,如果我也有一个那样的仇人,我也会手刃了他的。”

秦琼说完脸上满是悲哀的表情,他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不报仇啊?”

说完他突然一抬头,眼神复杂的望着长生问道:“大人,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会赦免我么?”

这种小儿科的问题长生当然不会正面回答:“这种没发生过的事情,我从来不考虑。”

但是秦琼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如果是房兄弟这么做了呢,如果是张参谋这么做了呢?大人会如何决断?”

“房玄龄他绝不会违法军法,他绝不会这么做的,这点我非常了解。”长生毫不客气的争锋相对道,平时手下中很少有敢跟长生开玩笑的,更不用说这种针锋相对的了,也就秦琼这么一个特例:“如果是张参谋,他在发现仇人的时候就会来跟我禀报的,绝不会先斩后奏。”

秦琼听长生这么高度的评价了自己看不上的二人,心中更气:“主公的意思就是,若是卑职去报仇了的话,不管是不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都要将我依法处决么?”

长生喝问道:“你觉得那个士兵很冤枉么?”

“当然,他很冤枉!”秦琼用力的点头喊道,说完觉得力度不够有用力的挥了挥手。

“你觉得他该不该死?”长生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喝问道。

“他当然不该死了。”秦琼用手一砸桌子说道,这一声之大,连门外的守卫都听到了,他们忍不住往里探着头看,神色好奇而紧张。

长生摆摆手示意无事,然后冷笑着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悄悄放了他?”

这一下把秦琼倒是给问住了。

长生进而接着问道:“你说啊,为何不背着我把他放了,你是完全有机会这么做的,你是当时的监刑官,可你还是眼睁睁的看他被处死了。”

这话听的秦琼十分憋屈难受,他忍了半天终于气的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我现在真后悔当时为何没放了他。”说着就气呼呼的蹲到了地上。

“出去,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长生把闻声赶来的内卫和守卫都赶的远远的才慢慢走到秦琼面前:“混账话!”

长生从来没有打骂下属的习惯,唯一一次她发火还是上次看到陈平的首级后,平日里她都是笑呵呵的,所以这一声吼让秦琼都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长生绷着脸,冷冷的说道:“亲兄弟我是了解你的,有些问题即使你心理有怨气,心理有不服,只要是我的命令你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好,你会跟我争,跟我吵,但是你不会……”

长生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说道:“绝不会违反我的命令!”

秦琼的脸一阵青一阵红,鼻子里喘着粗气,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如何反驳长生,郁闷的说道:“那人很可怜啊,主公,我觉得他实在是情有可原。”

长生把他拉了起来,看着他说:“你说的没错,当时我看完口供后跟你是一样的想法,但是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是他我就会想——我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杀个吧汉军也应该没事吧,上峰不会因为这个就跟我斤斤计较吧。”

长生望着冷静下来的秦琼给接着说道:“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那我们还怎么管理他们,这队伍还要不要了?我这样做就是要杀鸡儆猴,告诉他们,不服从命令,不遵守军规的下场就是要受到相应的惩罚,不要以为有什么功过相抵的屁话!”

秦琼思索了一会儿也明白了长生的道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可是那人毕竟是一开始就追随主公的老人啊,这些年他们跟我们东奔西走,出生入死,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再说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传下来的么,议功议过。”

“议功议过?哼,想得美。这次我对他议功议过,其他的人看到了就会想:我有功劳还是不输于他的功劳,我就是战场逃跑一次也不会杀头,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呢。”

长生是个很有原则的的人,她坚信严苛的秩序也比无秩序要强,她更担心在细小的问题上栽跟头。

长生认为之所以要把军法条例指定的比现有的隋律严苛,也要比长生营的生活条例都要严苛,是因为战场的情势要比军法还要严苛,还要瞬息万变,可谓一念生死,所以要让士兵能够下意识的执行规定的命令,而不敢违抗军法。

“我们长生营是个大家庭,而非他自己的小家庭,这里的宽恕必须得到许可,没有事先的许可就没有相应的宽恕!”见秦琼已经不说话了,长生就问他:“如果这士兵当时没有动手杀人,而视把情况报告给你,让你替他决定,你会怎么做,会替他手刃仇人么?”

秦琼眼神一亮,显然是被这个问题吸引住了,他想了片刻然后勉为其难的说道:“卑职大概会跟大人报告,或者跟房大人说,请主公……替他主持公道。”

“我相信你会这么做的,如果你这么做了,我就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给他出气,让他报仇。但不是在今天,在我刚刚宣布了西北大赦汉军降兵的今天!那人明明知道我刚下达了命令,不允许泄私愤,报私仇,还是觉得他的私事比我长生营的条例更加重要,宁可公然违反条例也不肯忍耐一二,这种挑战军事条例权威的行为我是绝不能容忍的,这种风气也别想出现!”

长生之前就想明白了,这种赦免的行动绝不能开先例,哪怕找的借口再冠冕堂皇,手下的人也会找各种机会各种理由把仇人弄死。而这种仇恨一旦开始,就会想燎原的野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他没有挑战主公军法的意思。”秦琼还想替他辩解一二。

长生笑了笑:“亲兄弟我不是傻瓜,是有意顶风作案,还是无心之失我一向能分清楚的,就说你吧,你无意间触犯了军法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卑职什么时候触发军法了?”秦琼一脸懵逼的问道,语气已经是非常和缓了。

“你难道没成亲么,没孩子么,成亲就算了,还在营地中公然生孩子。”长生笑着说道:“这难道不是违反了军法么?”

因为长生营中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所以长生为了避免军官利用特权,为自己谋福利把好女子都挑走了,让士兵没的选,所以特别规定了,长官不能比士兵先结婚,而军衔越高结婚的时间应该越晚,生孩子也是一样。

而后来因为士兵的数量总是增加的比军官快,如果一直这样那有些军官到死可能都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所以长生不得不修订了原先的条例,规定手下的士兵超过半数后,长官可以允许娶亲了,然后就出现了长官给手下的士兵当媒婆的可笑局面。

长生这里提到的秦琼违反了军事条例就是说的这件事,秦琼的老婆跟过来的时候,军事条例已经开始施行了,之后他又在军营里生了个孩子。就更触犯“众怒了。”

秦琼有气又乐:“那是我在老家就成了亲的,她只是过来跟我一起生活而已,至于孩子那不是没办法么。”

“是的,你就是没办法,没忍住。”长生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心情也比刚才好多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呵呵的乐了好久。

然后凑到秦琼耳边小声说道:“我给你说个秘密,就是萧封那厮,你知道他一贯是风流倜傥的,对姑娘也是如饥似渴,当时在老营的时候一有机会他就跑去镇上的妓院……”长生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了,而且这次笑得更大声了,秦琼差异的看了她半天,她才忍住接着说:“后来来到这鸟不拉屎是的地方,他没发自粗去了,就偷偷的跑到马厩里去找母马那啥……哈哈,马厩里那味儿道,亏他受得了啊,哈哈,你可千万别往外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