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贤者之石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李维心中生出一丝了然。
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琼霄无上会有自信狩猎他这个至强者。
光！
耀眼的白光！
法则之力震颤着，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在这种光芒当中，一种足以湮灭至强者的力量蕴藏在其中，其中一点余波都足以令七级存在直接陨落，至强者也不敢直面其中的能量。
不知不觉间，文明这件法则之器竟然被毁灭大君转移到了终极之地附近。
如果没猜错的话，琼霄无上正是陨落于这道毁天灭地的光芒当中。
黄金高地当中确实存在能够威胁至强者生命的底牌，只不过现在承受它的人变成了李维自己。
强盛的光芒，甚至足以刺瞎七级存在的双眼。
当这种光芒到了极点之后，一种恐怖的爆炸发生了。
汹涌的能量洪流在文明当中激荡，瞬间湮灭了其中的世界。
“黑化！白化！赤化！黄化！黄金高地背后应当就是贤者之石了吧？”
李维想起了文明世界当中对于炼金术顶点的称呼，异常之界的存在更像是一台不断出产贤者之石的机器。
贤者之石的力量积攒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成为威胁到至强者的生命的杀器。
无尽的虚空，无尽的黑暗。
李维的意志在虚空当中苏醒，举目四望，
黑暗的虚空无边无际，没有任何生命，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果然……文明当中还有我未能感知到的地方……”
李维心中浮现出计划得逞的念头，三位至强者算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算计对方呢？
进入文明的世界之后，李维便自动成为了新的文明之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文明究竟蕴藏着何等强大的力量。
如果说异常之界当中的贤者之石是星界当中最强的矛，那么文明就是星界最强的盾。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李维淡淡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响起。
在他的注视下，深邃的虚空当中，一种莫名的法则散去。
黑暗当中，一双眼眸睁开，浩荡无边的法则之力弥漫在黑暗的虚空当中。
李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眼前这位最初的至强者的状态十分特殊，对方的状态甚至还不如躲藏在异常之界当中的那群至强者，更遑论李维这位存于现世的至强者。
李维不由皱眉：“这就是永恒的代价？”
沉默片刻之后，这位意志都快被磨灭的至强者开口道：“不，这是我的宿命。”
李维轻叹一声，留下文明和异常之界的这位初代至强者在生前，似乎比之他们这些后世的至强者都要强大。
对方的种种布置，后世根本无法模仿，历经不知多少纪元，仍未有第二位至强者能够打造出又一个异常之界。
李维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所以……你为何要放任琼霄无上打破文明，放走我离开？”
以文明的防御力，琼霄无上即便倾尽全力恐怕也难以在其上留下半分伤痕。
文明之所以会被打出一道缺口，完全都是因为面前之人放水的缘故。
那人轻声道：“增添一个变数罢了。”
“药神，应该是这个名字吗？这位后辈应当是猜到了文明当中内部的情况，在他留下的长生当中，有一座模仿文明，但最后却死去的世界。”
“琼霄在得到长生之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所以找上了文明，我顺水推舟将你送了出去。”
李维苦笑一声，他从开始到现在，一路成长到至强者，可谓顺风顺水。
其中的算计和交易究竟占了几分，李维也不知晓。
虽然被人安排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是如今永恒已经近在咫尺，李维心中的火焰已经燃烧了起来。
如果不是眼前这人的安排，他也不可能以如此速度抵达至强者境界，走上星界当中的巅峰。
“如果现在的我身归文明当中，你就能够打破你所谓的宿命，踏足永恒的境界吗？”
李维眼中光芒闪现，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凌厉了起来。
那人摇了摇头，永恒如果真的通过牺牲一位至强者就能做到，那就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连你也做不到，那星界当中怎样才能永恒？”
久久的沉默之后，那人开口道：“我不过是星界巨树的一道意志罢了，魂归星界巨树便是我的宿命。”
“但是你不一样，你的生命和星界巨树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那个可能打破着无解循环的变数！”
说完之后，那人就像是花掉了所有力气一样，身形逐渐虚幻。
最初的至强者是星界巨树一道叛逆的意志，所以他才能能够掌握远超后世至强者的力量。
贤者之石是唤醒已经回归星界巨树的他的唯一办法，曾经亲身体会贤者之石力量的琼霄无上这才能够一窥文明的隐秘。
李维周身的黑暗逐渐散去，他朝虚空中一握，想要抓出那道正在逐渐消散的法则。
“人性？”
一个早已遗忘在李维心中的词语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他的意识跟随手中残存的法则，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纪元。
星界起起落落，星界巨树生灭的轮回永无止境。
星界巨树并非没有意识，只是它的意识太过浩渺、太过混沌，就像是懵懂的婴儿一样。
“曾经星界当中的世界是没有世界意志的存在，因为出现了初代至强者这一变数之后，星界巨树才将自己的意志分割成各个世界意志。”
目前已知的星界历史都是以文明的记载为开端，这还是李维第一次洞悉文明之前的历史。
那时星界当中的所有世界都没有世界意志的存在，万物生灵没有任何约束的野蛮生长。
每个纪元，星界巨树的意志都会游历自己所创造的世界。
坐看潮起潮落，观云卷云舒，共长风皓月云海听浪。
它就像是游历各个世界的旅者，天地崩于前仍面不改色。
纪元崩灭之后，它也只是短暂的进入休息，直到下一个纪元开始，继续它的旅行。
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