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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冷风萧瑟,阳光少许。

林家园子里的桃花乃京城一绝,今年比往年开得早了好些天。

傻女明仪正裹着一床烂棉被缩在墙角啃偷来的鸡腿,桃花瓣随风一吹轻飘飘的落在了她的肩头。

突然,一只大黑野狗从狗洞里窜进来与她抢食。

明仪被吓得起身,破棉被因此而滑落在地,单薄的衣衫上满是鞭痕。

她呆呆的看着冲自己狂吠不停的野狗和掉落在地的烂棉被,再低头看啃到一半的鸡腿,明仪果断选择了手里的食物。

明仪毫不犹豫地转身往桃花林深处跑去,野狗在后面狂吠紧追不放。

南宫一缘被墨玉推着也往桃花林深处去,他看不见又无法自由行走,经过数年的练习,如今他的听力是一般人的好几倍,所以当明仪刚冲到距离他五十步之外他就听到了远处野狗的狂吠之声。

只见他呆呆傻傻的抬起手,指着明仪跑过来的方向,咬词不清:“……狗……有……”

墨玉侍奉南宫一缘多年,自知他想表达的意思,等南宫一缘话刚出口,他就已经拔出佩剑护在南宫一缘身前,快速摆开了阵势:“一缘、不怕,墨玉、在这儿。”

“……嗯。”南宫一缘傻痴痴的点头,蒙着黑布的双眼盯着野狗来的方向。

最先冲出来的不是野狗,而是蓬头垢面的明仪,墨玉怔了怔,他来林府数十回还从来都不知道这里竟然会有比乞丐还邋遢的女人。

“汪——”

明仪一面往前跑一面回头学那野狗叫,手里高举半个鸡腿、挥舞着跟个常胜将军似的得意。

“……疯子?”墨玉暗想。

眼看明仪就要朝这边冲来,他又将手里的佩剑紧了好几分,一旦发现明仪对南宫一缘有威胁,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她。

墨玉绝对不会允许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明仪从桃花林里一蹦一跳的跑出来,三步之后便是紧追她不放的野狗,野狗的叫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南宫一缘吓得身体直抖,他小心翼翼的拉着墨玉的衣角:“……怕,狗……怕……”

“不怕,”墨玉头也不回,“墨玉在这儿,只要有墨玉在,殿下就不会遇到危险!”

话语太长南宫一缘无法懂得,得不到墨玉的安慰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等他想尽力往前去拉墨玉手臂的时候,发现面前的人早就不见了。

“疯女人,”墨玉飞快跑到前面去冲明仪大喊,“你将野狗引来这里作甚,万一咬到太子殿下该如何是好?!”

明仪茫然的站住,歪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黑衣少年,还没等她开始想野狗就已经追到了她身前来,她忙尖声叫着往南宫一缘那里跑去。

墨玉非常不爽的啧了一声,只能提着长剑往野狗那里直冲过去。

明仪看到了坐在木轮椅上、眼睛蒙着黑布的南宫一缘,她对这个人非常好奇,甚至都超过了手里的鸡腿。

这人竟生得比桃花还好看!

跑到距离南宫一缘五步时,明仪突然停住了脚步,想了想将手里的鸡腿往旁边一丢,在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胡乱擦了好几下手,她这才再往南宫一缘那里跑去。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南宫一缘惧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右手也试探性往前,嘴里絮絮叨叨的喊着:“玉……玉,小……怕……”

明仪站定后莫名其妙的将手朝南宫一缘面前伸去,南宫一缘感觉到后就飞快地捉住了她的手。

一双很小很冷的手掌,和墨玉温暖如玉般的触感完全不同,等南宫一缘反应过来想要将手缩回去的时候,明仪却反手拽住了他。

这人力气很大,他挣脱不开。

南宫一缘吓得身体又是一抖,脑袋左右转动着,只能靠听声音来寻找墨玉的身影:“玉……玉……墨玉……”

情急之下他竟将墨玉的名字喊全了。

墨玉闻声回眸大惊失色,将野狗的尸体往旁边草堆里随便一挑,他便熟练的收剑入鞘拼了命的往南宫一缘那里跑。

“疯女人,还不放开太子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墨玉远远的扯着嗓子冲明仪大喊。

明仪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冲南宫一缘“咯咯咯”傻笑。

南宫一缘竟没有那么害怕了。

墨玉飞奔过去,小心翼翼的分开被明仪拽着的南宫一缘的手。

明仪非常茫然的盯着他们看。

见墨玉到身前来,南宫一缘右手飞快的拉住自己衣袖,又将左手伸过去对着前方,着急得哆嗦了唇角:“冷……”

墨玉闻言毫不犹豫的半跪下去,将南宫一缘的双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一个劲儿的往他手心里哈热气。

南宫一缘却将右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指着明仪的方向:“冷……”

墨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头也不抬的继续刚才的动作:“一缘别理她,她只是个疯女人罢了。”

明仪站着没动,她突然觉得很生气,小脸皱成一团,跟个大包子旋儿似的。

南宫一缘却急了。

只见他猛地推开墨玉,随后用力撕扯自己心口衣衫,见外衫不动他又换扯衣袖,一件华贵却陈旧的外衫立马被他扯皱。

“墨玉……明白了。”

墨玉叹着气俯身小心翼翼又神圣无比的褪下南宫一缘的外衫,然后拿着走到明仪身边去,皱着眉头将外衫依依不舍的塞入她手中:“太子殿下赏赐你的,跪下谢恩吧。”

明仪还是茫然的看着他们没有动。

“算了,”墨玉又叹息了一声,“说了你也听不懂。”

“等晚上再想办法换回来吧。”墨玉在心里打算着。

墨玉又快速折回到南宫一缘身前,他将自己的外衫褪下穿在南宫一缘身上,南宫一缘又想拽掉,弄了几次又弄不掉,着急得脸都红了。

努力一会儿见始终无果他便放弃了,墨玉的外衫穿在他身上皱巴巴的非常不雅观,墨玉见之又单膝跪地细致替他整理好。

南宫一缘却不管他,只见他指着自己、对前面的明仪认真的自我介绍说:“我……一……缘……小……生……一缘。”

明仪没有回答他,将外衫揣入怀中转过身就迅速跑掉了。

“她……走了,”墨玉慢吞吞地跟南宫一缘说,“一缘、做得、很好。”

南宫一缘用了半天才理解了墨玉的话,一张白净的脸上露出了这段时间唯一的开心笑容。

“……回吧。”墨玉轻轻的说。

南宫一缘欢快的点头。

傍晚。

林风起被人架着送回林府,今儿个高兴又多喝了几杯,他去井边舀水洗脸的时候,看到了洗干净脸却不知道怎么将南宫一缘给的外衫穿进去的明仪。

“傻子,”林风起嫌弃抬脚朝她肚子上重重一踹,“你这是上哪儿偷来的衣服?”

明仪身子缩成一团怯生生的偷看他,她见林风起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外衫看,她立马将它藏到了身后。

“藏什么藏?!”林风起非常不爽的吼了一声,又是一脚踹过去,明仪身子一歪撞倒在了井沿上,她的额头立马就鼓起了一个大包。

明仪的小脸通红,一脸的纯粹和茫然。

林风起非常恼火的瞪着她,他最讨厌她这副模样,只见他又冲她大骂道:“你现在都学会偷衣服了,那以后是不是也会学着偷人?”

明仪已经十九岁了,在林家整整待了八年,早就长成了个大姑娘。

虽然长得不及他正妻端庄大方,但她却自有小家碧玉的温婉,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此时带着盈盈泪珠更是惹人怜爱。

林风起突然很想弄坏她!

他俯身用手暴力的掐着她的下颚,粗暴的掰着她的小脸,左看又看了很久才满意的点头:“虽不及忘仙醉里的姑娘,但好歹是个雏儿,凑合凑合勉强能用。”

明仪痛得皱起了眉头,身体直往后缩想逃跑,奈何她身后是井沿,她没能成功跑掉。

主意拿定他便直接将明仪抗在肩头,明仪吓得大喊大叫他却浑然不管,林风起大步流星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明仪被他暴力扔在床上,她手里还紧紧拽着那件衣衫,林风起摇摇晃晃的扑过去,明仪吓得用脚踹他。

一个傻姑娘怎会懂男女之事?

明仪只知道面前这个人的眼神比刚刚追她的那只野狗更加凶狠可怕!

“你竟敢踹我?!”林风起大喝一声,抬手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明仪脸上,“你本就是卖入我林家冲喜的,你一个傻子能爬上老爷我的床是老爷我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

明仪瑟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因为疼痛和害怕小脸上已满是泪水,林风起步步紧逼明仪退无可退,随后他暴力撕碎了她的衣衫直接扑了上去,明仪奋力挣扎尖叫乱踹竟丝毫无用。

林风起侵虐的动作不断加大,明仪能发出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小……

林风起的正妻李思思听了南佛寺大师的话之后,她火速骑马赶回了林府。

她在府里寻找了半天,才终于在自己房里找到了醉到人事不知的林风起,并看到旁边衣衫不整、被林风起搞晕过去的明仪。

“混蛋!”李思思直接一脚将林风起踹下床。

林风起被摔酒醒大半,一脸茫然的望着怒火中烧的李思思。

停顿思考小会儿,他才怀着疑惑的心情往床上看去……

“原来不是我做梦啊!”

林风起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南佛寺大师说这个傻子将来会是皇后!”李思思小声的跟林风起说。

“什……什么?”林风起觉得有点儿懵。

“人人皆知,南佛寺大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李思思瞟了床上的明仪一眼,“你可记得他对太子殿下的预言?”

“活不过十二,若是活过,必定又傻又瞎又瘸……”

想起当年南佛寺大师对太子殿下的预言,林风起豁然从地上站起,酒也完全醒了。

夫妻二人都盯着昏迷的明仪看。

“我们……”林风起担忧的说,“对她一向不好……万一将来她真的当了皇后的话,那我们岂不是……”

“你看看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李思思嗔怒的说,恨得牙直痒痒,“若是她真被送进宫去,宫人一验就知道她不是清白之身,到时候追查下来……”

“那该怎么办?”林风起突然没了主意。

李思思在屋里转了好几圈,飞快的思索着对策,并没有想多久就想到了彻底解决的办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李思思恶狠狠的说,“趁现在她还没有被皇帝陛下召进宫临幸,我们将她……”

李思思眼神狠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此事办妥,我们再去寻个跟她长相和年龄差不多的女人过来代替她,”李思思又深思熟虑的说,“若皇帝陛下真的派人来接,我们就将那女人送进宫去,反正明仪时常衣冠不整、府里没有几个人看到过她真正的样子!”

林风起想着点了点头,眼里尽是对明仪的憎恶之情:“……一个傻子也配当皇后?……真让人不爽!你将她双腿打断,眼珠子也给我挖出来!”

他最讨厌她那双纯洁无垢的眼睛!

“扔哪儿?”李思思冷静的问,她对林风起的吩咐没有任何的异议。

“江里,”林风起面无表情,“绑上石头贴上符,把她沉下去喂鱼,让她永远都起不来!”

“对,绑石头贴符,就算她化作厉鬼也逃脱不了束缚!”李思思狠厉的说。

林风起穿衣离开,亲自去准备马车、大石和符篆。

李思思则将明仪用药弄晕捆绑在床,先是残忍用棒槌打断她的双腿,昏迷中明仪痛得哼出声挣扎不停,李思思却全然不顾,又用锥子挑出了她的两个眼珠子。

明仪的血流得满床都是,她的血浸透了南宫一缘赐给她的外衫,她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

李思思用那件带血外衫将明仪随便一裹,把她残缺的肢体装入麻袋后就将她搬上了马车。

夫妻二人划船到江心,趁着江边无人,他们直接将全身绑满大石、贴满符篆的明仪投入到江水中最深处。

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在江边呆到了天黑尽。

天黑后之后,他们又架着马车绕着京城转了好几圈,在乞丐堆里找到了和明仪身材容貌差不多的傻子,他们才将她悄悄带回了林府。

墨玉伺候南宫一缘睡下后偷偷出了太子府。

他得尽快将那件外衫换回来,因为那件衣服是南宫一缘生母留给南宫一缘唯一的一件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