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号准备!”
别墅内,一个站在二楼的工作人员。
他突然走到走廊前,对着底下的参加人员叫嚷了一句。
十七号正是鲁克现在的序号。
因为鲁克本身紧张,加上他心思缜密借助机会再次寻问了南柯。
终于得知,第二轮检测心态的步奏。
当他了解到规则后,心里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他本身没什么不能说的,可是张临不一样。
他不想把,不惜帮助自己的恩人拉下水。
鲁克早就得知了,这里是“混沌教团”的招人现场。
但不管加入怎样的一个组织,他都无所谓。
只要能查到有关冯音律的事情。
那都不重要了。
可是鲁克没想到,临近加入,竟然还会波及无辜。
他此时有些想退出了。
可是退出就意味着,他要与有关冯音律的消息擦肩而过。
关键,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退出。
那无异于是对其他人表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鲁克现在非常纠结和担忧。
可是当他看到南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时。
他又隐约觉得,像张临那么厉害的人,应该早就想到解决办法了。
甚至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
“十七号,上来到你了!”
工作人员不耐烦催促了一声,瞬间将鲁克从沉思中唤醒了。
当他正准备举手的时候。
站在他不远处的一个参加者,竟然快他一步的伸出了手,
“是!我在这!”
望着顺着Z字楼梯,上了二楼的那个陌生男子,鲁克顿时皱起了眉头,
“十七号分明是我呀,他怎么上去了?”
疑惑间,他急忙低头查看自己的号牌,不看还好。
一看,鲁克才发现自己的号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了二十号。
这是倒数第四个参加人员的号牌。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十七号。
之前为了防止自己错过,他还看了好多遍,不可能记错。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道细密如蚊子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一晃而过,
“别看了,是我换的!”
这个声音....鲁克急忙回头,就只看到一身暴露装扮的南柯,从他身后经过。
“是他吗?是为了缓解我的紧张?还是...另有原因?他到底是敌还是友啊?”
张临的嘱咐,虽然打消了南柯的担忧。
但南柯总感觉,还是不太稳妥。
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打算违背张临的意愿,亲自出马。
偷偷将鲁克与另一人号牌,给对调了。
虽然这并不能改变最终结果。
但南柯觉得,这最起码能拖延一些时间。
能为,不抛弃、不放弃自己,面对自己的担忧,还无私安慰自己的大人分忧。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私心自然也有,为了表现嘛。
但在做的那一刻,南柯并没有想这么多。
当时他只想着,能拖一秒是一秒。
滴答~
滴答~
滴答~
...
树影婆娑,夜色沉淀下来的杉树林中。
颗粒分明的血珠,不停坠落在被月光打成凝霜的野草上。
不时被压弯的枝叶,偶尔将上面尚未破碎的血珠弹出。
溅射到旁边一只,毛茸茸巨大野兽独有的后肢上。
那是一只,豺狼虎豹独有的后肢,垂直站立。
灰色的毛发,被粘稠的血浆,大片大片粘黏在了一起。
毛发最为浓密的胸前,还好似被野火焚烧过一样,血肉焦糊。
血水浆洗的獠牙上,尚还挂着零星碎肉。
颗颗饱满的血珠,便是从这个地方集聚坠落。
这赫然是一只,似狼非人,似人非狼的,直立狼人。
狼人红光似的竖眸凶狠四射,指甲利如刀锋。
狼人身上还挂着,一些吊带似的被撑破的黑白布条。
显然这狼人之前,是由一个人变成的。
而在它正前方,赫然是一具,靠坐在断裂树墩跟前的尸体。
尸首那破损不堪的心脏部位,正倒插着一个手臂粗细、一米多长的树干。
脖子不知被什么给咬断,仅剩皮脂拉丝般耸搭在胸前。
背后一对黑色蝙蝠似的羽翼,左翼已被大力从根部折断。
右翼虽然尚在,不过却好似破烂渔网,几乎只剩框架。
死鱼般怒睁的眸子中,还残留着惊恐、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的不甘。
可见在生前,当事人近乎经历了一生的大起大落。
尸体背后所依靠的树墩,貌似是被一股被强大的力道,给强行从根部扭断。
所遗留下来,螺旋桨似的崭新树肉,就好像被瞬间冰封住的澎湃火焰。
永远被封存在了最汹涌、最疯狂的那一刻。
遗失的树干本体,离奇斜插在了树墩后面。
其方圆十数米内,杉树林更是横七竖八败倒一片。
地面更如同被翻新犁过一般,鲜土外翻。
一眼望去,尸体所躺靠的正后方,恍若一处,立满残破荒凉墓碑的人间炼狱。
可见这里,在刚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突然。
狼人的身子,逐渐收缩,最后变成了一个,成人大小的个头。
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狼狈的张临。
身上的衣着稀烂挂着,好在能挡住关键部位。
脸上汗水已经跟血水、污渍融合,看不出本体。
他头发乱糟糟,左边额头还流出鲜红血渍。
满是血水的指甲里,更是残留着许多新鲜的碎肉,
“tui~会飞很拽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劫后余生的张临,稍稍缓和过后,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糟糕,鲁克的心里检测!”
他都来不及打理现场,和自己身上的伤势,急忙向别墅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没跑一会,却碰到一些身穿兜帽,似乎是因为听到异响出来查探,“混沌教团”的工作人员。
焦急万分的张临,被二次阻挠前进的步伐,内心犹如焦火,急躁难安。
可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咬着牙急忙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占避锋芒。
只是...
“二十号,上来!”
别墅的二楼,工作人员突然叫响了鲁克所熟知的号牌,后者闻声身子顿时一颤。
还是来了!
鲁克没有过多犹豫,既然南柯都一副无所为的样子,他自然也没有那么放在心上了,
“在,我在!”
整理下衣衫后,鲁克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