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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叵永殿被成功祭起,再次呈现在远界面前。

心湖岸边,无尽法师和勒尔干的义孙看见,湖面的涟漪越来越密集,从中飞出的异兽越来越多,越来越奇特。

一头长满蓝色羽毛、头顶尖角的鲸,冲破了遮蔽此岸山的厚重云雾,奔向太阳。

阳光毫无阻碍地洒下来,照得整座山暖洋洋、亮堂堂。

与此同时,湖面的涟漪中心,突然升起一座宝塔的尖顶,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而湖面和脚下大地的层层涟漪,开始倒吸回去,一圈圈反向塔尖聚集、攀升,很快便形成一根细长的、旋转的水柱,就像一股水龙卷。

似乎有股力量正在将心湖之水吸上天穹,水位正在缓缓下降。

心湖底,则是另一番情形。

萧姒站在自己的选择题面前。根据她当前的心意所向,心湖为她展现出了各种可能的人生走向。

有的,她和自己的亲密爱人一同飞升,神仙眷侣,那人却不是远界。

有的,她跟随着远界走南闯北,一边大闹各个修仙宗门,一边寻找巴苁。

有的,她和众多“姐妹”一起围在远界身边,她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有的,她的人生中再也没有远界其人,今日便是生死诀别。

……

她正犹豫不决、无从选择之时,突然一切都不见了,面前出现一座高塔。

秦蟾所面对的情况与她相同,也正要不同的未来之中做出选择之时,未来消失了,大日叵永殿出现了。

远界站在高塔之下,余光中分别看见了萧姒和秦蟾。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你们怎么也在我心里?”

远界上前拉住萧姒的手,又招呼秦蟾,“来不及解释了,快上楼!”

食物的香气勾引着他们,三人直上九楼。

远界不停地伸出舌头舔嘴唇,兴冲冲地说:“什么也别问,使劲儿吃!吃完了再告诉你们。”

萧姒和秦蟾原本充满疑惑,但开始吃第一口之后,脑子里就什么也顾不上想了,只管敞开了肚子拼命进食,三人都像是饿疯了的狼一样,什么话也不再说,吃得满身油腻。

不知不觉,一个半时辰就到了,所有食物立即消失,整座大日叵永殿开始慢慢收缩。

远界拉着他们跳出窗口,落地不久,大日叵永殿再次回到他的束发冠中。

他尝试再次激活大殿,无效。

“唉——下次再吃,要等一年咯!”他遗憾地打了个饱嗝。

萧姒羞涩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再看看远界和秦蟾,大家都像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一般,但没过一会儿,就都消下去了,所有食物已全部转化为高浓度的灵气,进入神魂,凝实成炁。

“奇怪,我们不是在心湖里吗?”

经远界提醒,三人四顾左右,抬头看天,只见周围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坑的边缘上,站着无尽法师和勒尔干的义孙。

大家各自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说,拼出了事件的全貌。

远界开辟了一个本不存在的新未来,宇宙从那一刻起,发生了底层性质的改变,并造成了前所未见的异象。

然后心湖消失了。

萧姒和秦蟾下去得晚,刚要做选择时,未来已经彻底改变,且心湖也失去了原有的功能,三人便相见了,其时正是大日叵永殿出现的时刻。

心湖里的时空和湖外不同,湖中一个半时辰,湖外才短短片刻。

他们的饕餮盛宴在无尽法师看来,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远界哥,我好像升到真气驭灵第三层了。方才我吃到中途便有感觉,从第二层圆满到第三层,居然一下子就冲上去了。”萧姒惊喜而兴奋,觉得这是一个奇技。

秦蟾也有同感,他不久前才开始吐纳灵气,在远界的帮助下,将丹道的海纳期与吞蕴期同时修炼,双开渐进,经过这一顿饭的工夫,直接增长了大约一年的积累。

远界也收获巨大,达到了真气驭灵第六层的中段。

且就在适才,心湖中那位神秘女子在他的束发冠上轻轻一点,顷刻之间,令他对《素印拓集》乃至炼器这门手艺总体的认识,大大加深了理解,法器、符箓、秘术,说到底,都是相通的。

只是心中叹息,可惜不敢用荆休给的时之匕,怕被师傅发现,否则这一顿吃的灵气还要多得多。

他发现卜元武不在,无尽大师说,葵花仙先行下山去了,要找个清静无人之处渡劫,劫后自会回喷阳城。

勒尔干及其义孙要回叶秀国,安排最后一批人撤离,并把城堡里剩余的财产发给国民。

远界又向无尽法师请教了一些关于方才所念佛经的问题,心中开朗,便要和萧姒、秦蟾三人直接回喷阳。

双方作别,各自踏上归程。

此岸山下。

殷松年看见远界从上空飞过,对身边人说:“苦等了几个月,终于等到机会了。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和一个凡人,我们悄悄跟上,从远处包围,等我号令,一起动手。”

一个老太婆问:“何不现在就上?”

殷松年说:“此岸山上的无尽法师,据说是个高手,万一他出手帮弗远界,我们不就载了?”

一个留着月代头的中年男人说:“我等帮你,还望殷先生信守承诺,将那《古证行云谱》和《劫术万变》拿出来大家一同赏析。”

殷松年:“各位的实力全都在我之上,我请了各位来,还有胆子独吞吗?”

一个风韵十足的青年女子笑道:“我们自然信得过殷先生,辛辛苦苦地跟踪,不就为了这部功法?殷先生若是食言,我们这些同道,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说着,她舔了舔嘴唇。

殷松年不理她,向所有人交代道:“切记,要抓活的。这弗远界是个天才,我们要的不仅是功法,更是他对功法的解读,修炼起来,必定事半功倍。另外,等下大家务必使出全力,不能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这孩子甚是机敏狡猾,手段多得很。上次一战,他不仅破了我的噬心雷,还能反转我的劫术,倒吸我的法力!”

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大为震惊,“当真!此等奇人,我定要斩去他四肢,做成人棍,让他以后专门为我解读秘籍,助我修行上乘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