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古玩市场，先有琉璃厂后有潘家园，尤其是潘家园的鬼事名气很大。
但是，前几年的风雨把一些牛鬼蛇神全部洗干净了，古玩这个行当自然是不能幸免。
棒梗的水准自然不敢弄一些黑灯瞎火的勾当，好在今年的政策变动，让古玩市场有了起色，他们一家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可是，从他们一家进入古玩市场到出来，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而且进去的时候秦家人有多高兴，出来的时候就有多失望。
“棒梗，你会不会让何花给哄了？”
秦淮茹问道。
秦家人从暴富的梦想中跌落到现实，十几万没了不说，还赔进去二百块钱，那个狗盆就是一瓷碗，一块钱人家都不要。
所以，清醒过来的秦淮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被骗了。
棒梗扣着脑门无比失落道：“不会吧，当时何花还劝我，让我好好考虑来着，而且她还帮我砍价，不然二百拿不下来，人家开口要八百，没有何花要多被骗六百呢......”
说了这个，棒梗又在秦淮茹的要求下讲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听完之后秦淮茹简直要被气死了，她可以肯定，这件事当中儿子是被坑了，别的不说，就说牛爷跟何大清两个，有他们在哪能吃亏？
而现在不仅吃亏了，还吃了大亏。
二百块啊，秦淮茹想想心里就痛的无法呼吸。
“不会妈，何花不会骗我，她对我好着呢，你别胡说八道。”
棒梗听了秦淮茹的解释，压根就不信何花跟这件事儿有关系，他觉得就是柯老头最坏。
至于为什么牛爷在还打了眼，棒梗也解释了，说是提前说好了各凭眼力。
而正是有了这句话，秦淮茹才更加确定儿子是被那一伙人骗了，棒梗想不到，秦淮茹可是能想到，一个刚涉足这一行的人，有什么眼力？
回到大前门，棒梗依然不相信自己是被何花骗了，哪怕是秦淮茹嘴巴磨破了。
不过，棒梗今儿虽然在古玩市场吃了瘪，但他却开了眼，进入到一个新的世界，他觉得倒腾古玩一定能发财，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就能卖几百上千，而收上来很可能只要几十块。
“妈，这饭馆我不开了，我要倒腾古玩，这个才是发财呃门路，每天辛辛苦苦的炒菜，最后赚不到仨瓜俩枣的，不跟你们说了，我回去看书去了。”
棒梗丢下这个把秦淮茹炸的外焦里嫩的决定，一个人回后面去看他那本破书。
没过几分钟，棒梗似乎认识到书不对或者是太少了，他又拿着剩下的拿点儿钞票出门去，他记得古玩市场上有好多卖旧书的。
棒梗走后，秦淮茹跟贾张氏面面相觑。
她们这个家有现在的光景，毫无疑问都是饭馆给的，没了这个饭馆，别说过好日子了，吃饭能不能吃饱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饭馆不能关。
“淮如，这可怎么办，棒梗这是被迷了心窍。”
有饭馆的时候贾张氏嫌弃要干活，现在听说棒梗不想干了，贾张氏反倒是慌了。
贾张氏不蠢，这还没怎么倒腾古玩就亏了二百，要是真的专门干了，那得多少钱陪？
“别管他，他有钱让他自己弄去，钱光了就知道收手了。”
秦淮茹气炸了，她掌控这家里的财政大权，不怕儿子胡来，但她忘了她儿子是个盗圣。
贾张氏提醒道：“话是这么说，他没了钱不会回来闹？你要是不给，他只怕是会出去......”
偷这个字儿贾张氏没说出口，但秦淮茹听懂了。
秦淮茹也没招了，万一儿子没钱了真的出去偷怎么办，外面人可不是傻柱等四合院的人，谁会惯着他啊。
“不行，待会棒梗回来了我得跟他谈谈，好好的饭馆不做了。”
“淮如，我倒是有个办法，上次跟棒梗提过一嘴，我说了怕你不高兴，你先听我说，不行不行你自己拿个主意，有这个办法，棒梗一准儿不完古玩了......”
贾张氏上次跟棒梗说的办法，就是盯着何花，找机会把生米做成熟饭，当时她是在棒梗耳朵边上说的，没让秦淮茹听到。
秦淮茹一听这个法子，当场吓一跳，连声拒绝：“不行，您这是什么馊主意？何花在傻柱心目中什么地位你不知道？他们老何家，傻柱除了在乎娄晓娥第二个在乎的就是何花，要是何花出事儿，他能把棒梗打死您信不信？”
这么多年了，何雨柱已经不出手了，所以贾张氏忘了四合院战神的武力值。
秦淮茹又接着说道：“您跟棒梗说了？我告诉您，不说动手，就算是让傻柱知道也不会放过我们家，他要是知道主意是你出的，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何雨柱的威风战力被秦淮茹这么一提，贾张氏顿时想起来往事，吓得胖脸都白了。
不过，要说狠毒，能作出在家设灵堂阻止儿媳妇改嫁的贾张氏自然是不差的。
贾张氏想了一会儿，强制镇定下来说发狠道：“淮如，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这么做咱们家没个好，傻柱家那么多钱，给点咱们怎么啦，既然他不给，咱们就自己想办法拿去。
“傻柱不是稀罕他闺女吗？等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我看傻柱不敢动手胡来，他要是胡来的话，不等于把他闺女的事儿弄的天下皆知了吗？丢人的是他，反正咱们家是男方，他们家有钱，咱们家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看他不敢怎么样，最后还得跟咱们做亲家......”
老乞婆开始分析人心了，她这番分析把秦淮茹说的一愣一愣的。
说秦淮茹不心动那是假的，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能跟何雨柱走到一起，儿子能占到光也是好的，最主要的是，成了亲家就万事无忧，一家子吃喝不愁不说，两个闺女的工作、生活房子什么的全部都能解决了。
老乞婆见秦淮茹心动了，说了一番秦淮茹没办法拒绝的话，她说道：“淮如，现在棒梗已经被古玩迷住了，只有让他在这件事儿上上心才能把他拉回来，到时候成了事儿，饭馆开不开也无所谓了，但是这事儿要是不成，棒梗可就毁了。”
这番话击破了秦淮茹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让她所有的犹豫都消失掉，她一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她的三个孩子。
四合院，何家。
又是一天过去，不用拜访老人的何雨柱开车带着娄晓娥故地重游，不过不是去的什么八达岭一类的地方，而是去了他们俩以前走过的、待过的地方，甚至还去了轧钢厂的食堂，没有任何变化的食堂。
一天下来娄晓娥虽然开心，但也累的够呛，洗漱过后就上了床，今儿何雨柱倒是没有做运动，俩人就搁在床上说话。
话题来到了年夜饭上面，娄晓娥侧着头问道：“刘海忠要来吃饭的事儿你想好了怎么应对吗？”
“招倒是有，就是担心不够狠。”
何雨柱回道。
在对付人上面，娄晓娥不擅长，或者说有何雨柱在，从来都不用她出手。
娄晓娥笑道：“你说说看，什么招不够狠。”
“我想啊，刘海忠当年不是带人去你家抄家吗，他一准儿拿了你们家的好东西，怎们要他吐出来怎么样？”
“呃，以刘海忠的为人，只怕是吐不出来吧？”
“呵呵，那可由不得他。”
刘海忠做事儿很隐蔽，他偷偷藏娄晓娥小黄鱼的事儿谁都不知道，包括二大妈，要不是后来他自己缺钱拿出来，这个秘密只怕是要藏一辈子。
但是何雨柱知道，这无关他的上帝之眼。
其实，在刘海忠取出小黄鱼变现，去倒腾房子的时候，明眼人都能猜到一点点，因为这个太明显了，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人，哪来的钱置办产业？
“就这么办吧，先把他刮干净，以后再收拾，到时候咱们也别分什么红脸白脸，完全没必要，要他丫的全部吐出来，明儿我让人查查老家伙出来后的动向，就这么地，睡吧。”
何雨柱的这招，是他说的不狠，但一旦成了事实，可以让刘海忠吐血，吐一口大血。
刘海忠出来之后，小房子换大房子，虽然是租的，但他在秦淮茹家饭馆上投了不少钱，所以满打满算，刘海忠其实现在没有多少积蓄，如果全部还了账，刘海忠两口子的生活就只能全部指望饭馆的分红了。
还有一点，这事儿成真的话，刘海忠想存钱买房子的事儿，就彻底黄了。
半夜，连着两三天没有下雪的四九城下起了大雪，到了早上的时候地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积雪。
何雨柱两口子起了一个大早，去隔壁何晓屋里把闺女喊起来，又去后院改造过后的大猫屋里把儿子喊了起来。
“赶紧洗漱，一会儿跟我和你妈打年货，今儿咱们一家过一个团圆年，你们的姑姑也会回来。”
何雨柱吩咐道。
何花一听说何雨水要回来，立马打退堂鼓道：“爸，我今儿约了师父出城，晚点回来。”
“你这丫头，都要过年了还往外跑，别把你师父老胳膊老腿给折腾坏了。”
何雨柱没在意，只是让娄晓娥记得叮嘱保镖，别大意。
何花答应一声就跑了，跑到她师父牛爷那，出城去晃了一圈，下午就回来了，因为担心被姑姑说，她便留在牛爷那吃了晚饭，一直到了八九点才往回走。
秦家饭馆。
窗后狂魔贾张氏一直在窗户那盯着，直到看到何花的身影从门口路过才赶忙招呼道：“棒梗快来，何花出来了，记住奶奶说的，那边有个胡同暗，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