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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边的傅栾闻言,也瞧出了些许不对劲,小姑娘原本明媚的瞳眸,此时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看起来格外无神。

脸上神色微微凝重,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看着那离去的模糊身影,萧意眠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是她说错了什么话吗?

揪着被子萧意眠不安的将自己缩在床角。

没一会儿,房门处传来两道脚步声,萧意眠寻声却连模糊的影子也瞧不大清了起来,不过还好听见了那熟悉的很声音,“清一,瞧一下她这怎么了。”

已经完全瞧不清的萧意眠,只闻见一股子淡淡的药香飘来,这股味道很熟悉,但她却始终都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闻过。

“萧姑娘,麻烦将手递给我。”一阵窸窣的声响过,女人微微漠然的嗓音传入耳中。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在这声音中听出了几分颤意和怜惜,不过她口中的萧姑娘是在唤她吗?原来她姓萧呀。

将手递了过去,清一扣着眼前这纤细的可以瞧见青色血管的手腕,眼眸微垂,细细听着脉象,只见她眉头皱起,随后又凑近身前观察着她无神的眼眸,神色愈发凝重了起来。

一旁的傅栾瞧着清一这幅模样,隐约感觉着他的钱袋子又要遭殃了,连忙询问道:“如何?”

清一掩去眼底心疼,起身恭敬道:

“萧姑娘的眼睛应当是在林中不小心沾染了什么东西,只需用药调理一段时日便可以重现瞧见了,至于这失忆则是头部受了重击没有及时受到治疗,导致脑中淤血不散,若想要恢复记忆只能看这淤血何时散去了。”

闻言,傅栾勉强松了一口气,用药养着就用药养着吧,只要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就行,要是费尽心思弄回来的人,治不好了,他可太亏了,摆摆手让人先下去,

“那你先去熬药吧。”

“是。”清一拱手告退。

房间内顿时又只剩下了两人

嗅着旁边仅剩下的冷冽竹香,萧意眠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摸索着朝着床榻边靠近,在傅栾快要走的时候扯住了他的衣袖,嗓音强忍着镇定道:

“那个,你能同我所说我的事情吗?”

本来不想理会的傅栾,看着小姑娘明明心底慌张得不行却仍旧强装镇定的模样,心头一动又改变了念头,“可以,不过你想知道什么。”

心中本来还有几分忐忑不安的萧意眠,在听见这句话后勉强松了口气,捏着衣袖的手微微握紧,“我想知道,我叫什么,我为何会在此处?”

意外的是傅栾并未立刻回应她,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意眠的心绪渐渐慌了起来,就当她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时,傅栾低沉的嗓音这才不紧不慢的响起,

“你名萧意,至于为何在此处......”

男人的声音忽然刻意放低了许多,尾声拉长听起来缠绵又缱绻,像极了情人的低语,

“因为你家中落败,而我又与你自幼定亲,你便来此地投奔于我。”

若是她此刻有记忆定会认出这便是她最开始入府时和后面对清一胡诌的话,不过如今的她并无记忆。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绯意,萧意眠有些惊慌的收回手,她没有想到两人居然会有这一层身份,只是听着这话她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

紧紧拽着被褥,仰头想要透过那模糊的光影试图瞧清男人,“那这样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婿?那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那未婚夫婿四字,傅栾神色忽然有些古怪,脸上戏谑顿时收敛了下去,沉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便留下两个字逃似的离开了,“傅栾。”

听着那离去的脚步,萧意眠只好收回嘴边未问完的疑惑,动作别扭的将整个人缩回被子里,反复咀嚼着留下来的这两个字,企图唤醒一星半点的回忆,但始终还是一副脑袋空空的状态。

........

京都的隆冬总是要比其他地方格外冷上些许,萧禹泽披着一身狐裘坐在白雪皑皑的院里,看着那雪色覆盖的枯枝,眉头愁绪难消。

如今已过了将近一月,但依旧没有半点婖婖的下落......

此时下人走进来报,“大人,宁安侯府的世子与世子妃前来拜访。”

萧禹泽烦躁的饮了一口杯中烈酒,吩咐道:“带进来吧。”

“是”

没一会儿,两道身影便在侍从的带引下在,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看着正在独自饮着闷酒的萧禹泽,牧还九想都没想便冲上去夺下他的酒杯,急吼吼道:

“别喝了,我父亲的人在北境发现了阿意的行踪。”

一听发现了自家小妹的行踪,萧禹泽整个人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腾身站起便往外冲去,但却被被谢成怀拦了下来。

瞧着拦在身前的人,萧禹泽皱着眉头,“谢成怀,你拦我做什么,快让开,我还要去寻婖婖。”

谢成怀刚想开口,一旁的牧还九便夺过了话头,“我父亲的人只是在北境瞧见一次,如今婖婖究竟在北境何处,我们都不知具体位置,你怎么去找?”

可好容易得知了一点消息的萧禹泽怎么待得住,北境那种地方之处偏寒,又鱼龙混杂,小妹独自一人身在那地方,他怎么能不着急,

“没有具体位置,我便将整个北境翻过来,我就不信找不到婖婖。”

见此谢成怀并未像牧还九那般着急质问如何,反而采取了另一种更为柔和的法子劝着,

“萧兄,你若真这般大张旗鼓在北境寻找,暗中的那些人势必也会注意到萧姑娘,而且岳父的下属传信说,顾绪如今也身处北境,想必丞相大人,也不愿萧姑娘再落入那些人手中吧。”

品着谢成怀的话,萧禹泽勉强算是冷静了下来,但是眉头却依旧紧紧蹙着,神色间笼着难以驱散的燥意,

“可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婖婖,加之如今顾绪也身在北境,若是被他先寻到了婖婖,不知道他还会对婖婖再做出点什么。”

说着萧禹泽猛的一拳砸向的石桌,“咔吱”一声,石桌裂开几道裂缝,指骨上沁出斑驳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