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是她？是他？
稀松的星星，平凡的夜，万家灯火，一盏灯。
凌霄盘坐在床塌上，双手捏成一个莲花，吞吐着稀薄的元气，丹田，元气种子滴溜溜，好似散发着微不可查的光芒。
这是他第十一次冲击第五块骨头了，此时，他嘴中嘟囔。
“这老头留下的化骨诀可真难啊。”
嗡……
盘龙棍轻动，凌霄赶紧闭嘴。
他鼓起嘴巴，摇晃着脑袋，醒了醒神，抬眼望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坏蛋，你去哪了？”
落月山脉种种往昔，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依然发着呆，直至一声狗叫将它惊醒。
“咦，小黑？”
凌霄回过神，目光炯炯，看着不远处的黑色大狗，记起了那段童年时光。
“长这么大了，小黑，过来！”
凌霄吆喝着，跳出窗外。
那黑色大狗，毛发如绸缎般，一双炯炯有神的瞳孔小心地注视着凌霄。
“汪汪……汪……”
“你不记得我了？我以前可是什么好吃的都给你了，忘恩负义的家伙！”
凌霄蹲下身，就欲摸着这黑狗。
“谁，是谁在那？”
不远，一处楼阁顶上，两个打扮朴素的老人打着灯笼，看向了这边。
凌霄也不惊扰，侧身一闪，隐入了黑暗之中。
“这府中情况还不得而知，先不让外人知道我的存在为好！”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窄巷暗杀之后，凌霄异常警惕了很多。
“没人啊，我看是你老眼昏发了吧！”
“刚明明看到有人啊，这大晚上的，黑财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叫！”
“不放心去看看。”
“嗯嗯，去看看！”
黑夜里，两盏灯火摇晃，凌霄赶忙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这是一处干净的佛堂，一个面容古井无波，端详的可怕的人，正盘坐在一个枯黄紧致的蒲团上，捻动黑色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忽然，身后大门突兀打开，窜入一人，如鬼魅般，身着黑纱，看不清面目，在这黑夜里，显得瘆人且可怕。
那盘坐在蒲团上的人，冷目微睁，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依旧捻动着他那串佛珠。
“凉夜，是你吗？”
“嗯嗯，主人，他已经进入府中了。”
“哦？”
蒲团上的人，手中的佛珠捻动停止，烛光也突然闪动了一下，随后似是奇怪道。
“老三失手了？”
“是的！”
那人应道。
“另外，老爷赏赐了小少爷一颗天灵丹！”
“行了，我知道了！”
蒲团上的人，眼上皱纹稀疏，有点老态，但内敛的气息却格外平稳。
“好，那凉夜先退下了”
“嗯嗯，去吧，继续盯着！”
“是！”
短暂交谈过后，这里恢复了平静，那人依旧捻动他的佛珠，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此时，凌霄正轻轻走在房顶上，蹑手蹑脚，像一个小偷般，躲避着查探的光线。
夜色很冷，他打了个寒颤。
忽然，远处飘来一阵香气，将他吸引了过去，肚子也莫名涌动。
“嗯，好香啊！”
他翻过一道房梁，轻踩着琉璃瓦，滑了过去。
此时，一个少女正在厨房摆弄着什么，丝毫没注意有人在外面窥探她。
凌霄用手指沾了口水，在纸糊的窗户上戳了个小洞，随后一只眼向里看去，打量了片刻，在少女转身的一刹那，惊诧道。
“是她？”
凌霄不自觉地发出一道轻咦声，就欲退走，忽然肚子看着眼前的美食，竟不自觉的咕咕响了起来。
这时，那厨房的少女也察觉过来，惊声道。
“是谁？”
凌霄被吓了一跳，推开门，露出真容。
“嘘，是我！”
“恩公！！！是你！！”
少女满脸不可置信，这大晚上还能再见到凌霄。
“你怎么在这？凌府夜晚可是宵禁的，不是内府之人进不来这里。”
凌霄听言，摸着脑袋，嘿嘿一笑。
“你偷偷摸摸进来的？这被抓到可是要被打断手脚的，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呀！”
闻言，少女也是担心道。
随后，她将凌霄一把拉了进来，伸出头，左右看了看，才放下戒备的心，长吐了口气。
“还好晚上这里没人，要不然你可麻烦了！”
凌霄感受到手心的温存，对这个白天救的小女孩也少了几分戒备，看样子她很善良。
“做小偷可不好，肚子饿了吧，这个给你吃吧！”
女孩松开手，小脸羞的通红，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牵男孩的手。
凌霄看了看锅中金灿灿的浓汤，不敢下嘴。
“怎么了还怕有毒啊？这可是给大少爷吃的金盏玉莲羹，平常人想看到都不可能！”
“不是，我怕我吃了你会挨骂！”
“没事的，大少爷在佛堂吃得少，平日都是吃斋念佛的，很少外出。”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凌霄心惊，这竟是给大伯吃的，虽然小时候由于这位大伯深居简出，很少得见但是好像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坏，随后咧嘴一笑，喉咙早就不自觉地蠕动，馋涎欲滴。
她放下手中的玉碗，从一旁拿出一个陶瓷碗，小心翼翼地舀出一碗，递给了凌霄。
“嗯，好香啊！”
凌霄嗦了一口，只感觉那玉莲入口即化，香甜入喉，而且丹田处，犹如滔滔江水，跌宕起伏。
“这是灵药？”
凌霄诧异道。
“嘻嘻，是的，三品呢。”
少女小脸红扑扑，挂着灿烂的笑容，再次端起玉碗，用木盘托着，上面放着两三盘小菜。
“好了，我要给大爷送过去了，你慢慢吃，记住，在我没来这里，千万别离开。”
随后，她莲步轻移，一阵香风袭来，凌霄放下手中的碗，回应似地点了点头，随后目送她离开。
少女放下木盘，将门轻轻关上，随后思考了下，四周望了望，从袖口掏出一把精美的银锁，将门锁上。
她缓缓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片刻，凌霄狼吞虎咽吃完，想了想，竟跟了上去，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锁了？”
他刚走在门口，用手竟掰不动，心底闪现一缕疑惑。
“可能怕别人进来发现我吧！还真把我当成小偷了，这丫头！”
摇头想了想，随后释然。
他看了看四周，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然后一个纵身，从一旁一个没锁的窗台翻了出去。
夜色中，传来无数人梦里的呓语，静悄悄，晚风习习，树叶如滚草般，发出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