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柳儿拿回照片看着：“这张照片是妈妈的遗物之一。”
“我当时是在一个盒子里找到的，被保存的很好，我猜测，妈妈应该很珍惜这张照片。”
张老闻言沉默着，陆柳儿继续说着：“这张照片里，有程昱吧。”
张老听到这看着她眯了眯眼，陆柳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您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早就知道。”
“而且我还知道，这里边大多数孤儿的父母，都曾经是您的属下或是故人。”
听到这，张老终是叹了口气，眼神也变得浑浊了起来。
“他们的父母确实多少都和我有些关系，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帮我做事。”
“但是无论他们的结果如何，我都问心无愧，那个年代的商场如战场，如果能力不足就会被立刻淘汰，只有最厉害的那个才能坚持到最后。”
“所以就出现了福利院里有那么多的情况，毕竟弱肉强食，厉害的只有那么几个。”
“而你看到的福利院里的孤儿，大多数都是父母因为自己倒台，身上的压力太大撑不下去，便选择把孩子扔下。”
陆柳儿有些疑惑：“把孩子扔下？”
张老点了点头：“有的人是偷渡出了国，还有一部分……”说着，张老叹了口气：“自杀了。”
陆柳儿听到这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些孩子，都是被抛弃的。
心里暗骂着这些家长不负责任，陆柳儿又想起张文玉，便毫不犹豫地问道：“这些孩子你可以找到理由，那张文玉呢？”
听到张文玉，张老的气场立刻变得不同，冷冷的盯了陆柳儿片刻，陆柳儿被他看的有些发慌，表面上只能强装镇定。
没过多久，张老收回了目光，重新靠回躺椅上。
“我承认，张文玉的父母是我的故人。”
听张老这么说，陆柳儿立刻集中精力听着，张老见状看了陆柳儿一眼。
“是张文玉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吧。”
陆柳儿没说话，张老也不是很在意：“我没必要和你交代这些，我只能告诉你，张文玉的父亲是死于意外，并非是像外人觉着的那样因我而死。”
“这件事，我问心无愧。”
看着张老笃定的表情，陆柳儿突然也有了一丝怀疑，难道是张文玉骗了她？
不对，如果是张文玉骗她，那张文玉又是因为什么失踪的，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张老是不是说谎，陆柳儿只觉得和这种老狐狸说话头都大了。
“那为什么福利院里那么多小孩，你偏偏把张文玉领养了回来？”
“因为他既聪明又听话。”张老说到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真不知道我张家做了什么，要让老天这样对待我，夺走了我所有孩子的命。”
陆柳儿听着，心里毫无同情，老东西，还能因为什么，一定是你坏事做的太多了，遭报应了呗。
表面上却依旧做出一副伤感的表情：“您也别太难过，逝者如斯，节哀顺变吧。”
“带张文玉回来确实还有另外的原因，他的父亲离开前曾经摆脱我让我照顾他们母子二人，但是张文玉兰母亲一心求死，我阻止不了，就只能接回了张文玉。”
听着张老的话，陆柳儿状似不经意的问着：“今天去公司看思文，发现张文玉出差了，但是公司里张文玉的人似乎做了一次大换血，这是思文做的？”
张老摆了摆手：“他们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而且毕竟张氏之后是要思文接手，换上自己的人没什么问题。”
看不出来什么破绽，陆柳儿只能就张思文的话题说了下去。
“思文最近进步很大。”
张老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出来：“就她？”
“你别开玩笑了，她有几把刷子我还是知道的，在私底下瞎折腾那些没用的，早晚让她知道自负的后果是什么样的。”
陆柳儿笑了笑没说话，张老又看了她一眼：“教那小丫头也算是辛苦你了，这本来不应该是你的事。”
“为了补偿你，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你绝对想不到的事。”
“关于陆家。”
见陆柳儿一副等着听的样子，张老缓缓开了口。
“其实陆家不止你一个孩子是收养的，那陆子期，也不是陆夫人的亲生儿子。”
张老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个炸弹，陆柳儿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你知道帝都陆家吗？”
听到张老问话，陆柳儿点了点头，张老这才接着说下去。
“帝都陆家才是陆家的真正嫡系，你所在的陆家不过是帝都陆家的一个小小的分支，我们对真正的陆家都不是很了解，但是只是这一个小分支就能有现在的地位和实力，那陆家嫡系，你应该能想象出它的可怕。”
陆柳儿听着张老的话，甚至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恐惧。
帝都陆家吗？
陆柳儿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张老见她这样立刻出声提醒着。
“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不是想让你去查陆家，而是想告诉你赶快收手吧，那些你想查却没查清楚的，可以放弃了。”
“滔天权势的陆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陆柳儿听到这话笑了笑：“谢谢张老您的提醒，不过我想查的事必须查下去，即使是可怕如斯的陆家，也不能阻止我。”
“哼哼。”张老闻言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声：“既然如此，我不阻止你，我该告诉你的，不该告诉你的都已经和你说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也算是对得起与你父母相识一场。”
“你走吧，我累了。”
张老挥了挥手，陆柳儿也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张家。
这一趟虽然没打听出张文玉的下落，却得到了意外之喜，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刚坐到架势位上，陆柳儿便接到了陆子期的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陆子期的声音，陆柳儿不禁想起刚才张老说的话，一时间愣了神。
陆子期迟迟没听见陆柳儿的声音，又开口问了一遍，陆柳儿这才回过神。
“啊，抱歉，我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