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养育之恩
“呸，”贾惜春轻呸一声。
她并不觉得尤氏是好人，宁国府私生活糜烂，不仅仅指的贾珍，还指的尤氏。
尤氏并不介意贾惜春的厌恶，反而在贾政面前露出浑圆的丰臀，然后再露出丰满的山峰，弯着身子，倒下浊酒。
“爷，”贾惜春紧紧搂着贾政的脖子，示意贾政不要去看。
贾政喝了一杯酒，还真没有去看尤氏，反而将目光看向贾珍。
贾珍今日正襟危坐，反倒是他的父亲贾敬，抱着两个丫鬟行天伦之事。
贾代儒，贾蓉，贾瑞，贾蔷，贾琏等人目不转睛，仿佛耳边没有听见糜烂之音一般。
贾府虽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但他们都知道贾政喜欢待在书房，所以，无事是不会打扰贾政的，今日请贾政来，必定是有事的。
果然，待贾政喝了一些酒后，贾珍就站了出来，递上一堆纸。
“叔，这是京城店铺的房契，”贾珍说道。
贾惜春将房契铺开：酒楼三座，客栈五楼，药铺，粮铺，衣铺，铁铺，数不胜数。
“这什么意思？”贾政问道。
“这是四王六公送来的礼物，是祝贺宝哥儿荣登状元，”贾珍回道。
贾政眉头一皱，摇着头说道：“这事我交给了三丫头管，他们若想行贿的话，先过三丫头那关再说。”
贾探春跟贾元春的作风不同，贾元春是王后的做风，不管是清官还是贪官，只要有利于贾政，亦或者有利于天下百姓的事，她就去做，而贾探春不同，她是有利于贾政的事，才做，不利于贾政，即使是有利于天下的事，她也不做。
可以说，是贾政百分百放心的人。
“叔，”贾珍劝谏道：“咱们四王八公，向来一体，共同进退，今日叔荣登幽州王，为我等勋贵再添一王，如此，就是五王八公，而我们贾府，就占据一王二公···”
“你到底想说什么，”贾政打断道。
贾珍沉默了一会，叹道：“叔，宁国府没钱了。”
“？”
贾政无语。
宁国府没有钱，他是早就知道的，贾政刚穿越的时候，原身就将京营交给了王子腾，如此，宁国府就跟卖官鬻爵无缘了，只能靠着万亩地租过活。
万亩地租大概有四五万两银子，但架不住宁国府开销大了啊，每日宴会，寻欢作乐，哪个不需要银子支撑？
就说贾珍，他身上穿的衣服就不止百两，而且，每年一换。再比如贾政眼前摆放的吃食，哪个不是几十两银子才能寻摸到的好东西？
现在不仅贾政有，就连贾蓉，贾蔷等人面前也摆放了不少，如此，宁国府无钱之事，是显而易见的。
“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活法，不必想着祖先的荣光，过着奢靡的生活，”贾政说道。
要他掏钱养贾府一起好吃懒做，奢靡浪费的人，那不可能。
听见贾政不愿掏钱后，贾珍苦笑道：“自古以来，面对这种局面，无外乎开源节流，现在，四王六公将商铺送给我们，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每年都有数万两收入，至于节流，有褥祖风。”
“祖风，”贾惜春冷笑道：“祖公在的时候，是一刀一枪，替夏太祖打天下，才挣来这偌大的宁国府的，现在，不说京营落入他人之手，就说咱们贾府子弟，还有多少人从军，军中还有多少人记得贾府子孙？”
“咳咳，”
贾惜春的一句话，怼的在场众人咳嗽不止。
“哼，你一个女娃子，知道的什么，还敢妄议家国大事？”贾敬冷哼道。
他倒是不怕贾惜春，一个是他跟贾政是同一辈的人，第二他是贾惜春的父亲，即使他不在意这个女儿，那名分也摆脱不了。
果然，在贾敬出声后，贾惜春就将头埋在贾政怀里，低头不语。
贾政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有这心，那就是好的，就怕你连这心都没有，整日浑浑噩噩的，那才叫虚度光阴。”
“爷，”贾惜春垂泪道：“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上阵杀敌，光宗耀祖。”
贾政笑着擦掉她的眼泪，说道：“你若是男儿身，岂不是要横刀立马，做一个大将军？”
“噗嗤，”贾惜春被逗笑了。
贾政书房中并不是没有习武之人，比如说尤三姐，那整日就是舞刀弄枪的，据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为此，贾政还特意为尤三姐设了将军服，侠女服，女贼服等等，据说羞的尤三姐三日没有下床。
“···”
贾珍郁闷的看着贾政跟贾惜春调情，但是，这事被贾惜春打岔了，似乎就不好开口了。
于是，贾珍就退回桌位上，喝了一口闷酒，然后将站在身后的丫鬟拉了过来，很快，他的位置上也响起糜烂的声音。
贾蓉，贾蔷，贾琏，贾瑞等人自然有样学样。
尤氏自然也褪去衣服，爬到了贾政身边。
“你干嘛！”贾惜春警惕的问道。
她今日来，就是防止乱七八糟的女人接近贾政，而尤氏则是重中之重。
“姑娘已经要了几回了，即使姑娘不厌倦，也该让老爷换换口味了，”尤氏笑嘻嘻的说道。
贾敬，贾珍等人可能看的不清楚，但尤氏给贾政倒酒，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自从贾政落座后，贾政跟贾惜春就没有分开过，下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你，”贾惜春气急。
“嘻嘻，”尤氏无所谓的笑着，从桌子上拿过一块毛布，将贾政身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对贾惜春笑道：“姑娘，我也替你擦擦吧！”
“滚，不需要，”贾惜春拒绝道。
可惜的是，她的两只手被贾政握在手里，两脚又被分开，如此倒不好动弹，于是，尤氏又用毛巾替贾惜春擦干净。
随后，尤氏又将地板擦干净，再安静的躺在上面，等着贾政的宠幸。
贾惜春厌恶的看了尤氏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宴会就在糜烂的声音中渡过，期间贾母派丫鬟来了一趟，可还没进天香楼的门口，就跑掉了。
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打扰。
尤氏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这惹的贾惜春一阵鄙视，随后就贴上贾政，继续陪贾政寻欢作乐。
贾敬看着躺在地上的尤氏，眼轱辘滴溜溜的转，可惜的是，尤氏服侍贾政后，心里就有了底气，不再服侍他了。
“老爷，”贾珍醉醺醺的走到贾敬身边，看着他身边的两个美貌丫鬟，说道：“府里已经没钱了，家里的珍宝也卖的差不多了，老爷还有钱不，拿出来供我用用！”
“！？”
贾敬震惊的看着贾珍，不由的攥起贾珍的衣服，吼道：“老子几百万两交给你，你特么告诉我没钱了！”
贾珍不满的拍掉贾敬的手，回道：“你也不看看你身边的丫鬟，她俩皆是有名的花魁，一个就要八百两，两个就是一千六百两，再加上衣服，月俸，吃食，每个月不得百两银子养着！”
确实，若是不漂亮的话，贾敬也下不了嘴。
可这也不是你败光家财的理由啊！
贾敬气喘吁吁的捂住胸口，他跟贾珍不同，他已经老了，喝不了太多的酒，即使两个丫鬟在身边，他也只是趴在上面动几下，丫鬟还没有感觉，他就精疲力尽了。
所以，贾珍醉醺醺的，而他则是清醒的，而这，也是他捂着胸口的原因——被气的。
“就算三十个丫鬟，那也用不了几百万两银子啊，”贾敬颤抖道。
就算每个八百两，三十个，也是二万四千两，离百万远着呢！
“这政叔修建王府，不得花钱嘛，政叔掏一千万，咱们不得掏两百万，要不然，那怎么叫‘荣宁一体’呢！”贾珍醉醺醺的说道：“而且，今天早上，贾母又让人传话来，从我手上拿走了十万两银子，这不是没钱了嘛，才让老爷拿钱出来。”
贾政听着贾珍的话，低声朝贾惜春问道：“怎么回事，建王府的钱，不是我全出了嘛，这贾珍的两百万两是怎么回事？”
“爷，是老太太的事，我不清楚，”贾惜春回道。
这事得贾政亲自问贾母，问她不就是让她为难嘛！
贾敬那边开始喘不过气来。
宁国府不同荣国府，宁国府没有修士，只能靠权势跟金钱说话，而权势早就没了，现在钱没了的话，那宁国府就是一个虚壳了，比普通人还不如。
而且，贾敬已经老了，在这之后则是贾珍，下一辈是贾蓉，而贾蓉的儿子跟贾政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即使贾政认，那贾宝玉也不一定会认啊！
所以，很明显的事，若宁国府一无用处的话，那肯定会被荣国府踢到一边。
“老爷，你放心，”贾珍拍着胸脯说道：“荣宁一体，老太太早就说了，若王府建成的话，必定会给我们留一个院子，到时候，咱们也能住进王府，些许钱财算什么，只要住进王府，那不是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贾珍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贾敬将目光朝贾政看去，只见贾政低头动个不停，而贾惜春鹅蛋脸脸上，满是潮红，至于下面，则被桌子挡住，看不清楚，不过，光看贾惜春脸，就让他激动不已。
“以前怎么就没有将惜春留在身边呢！”贾敬懊恼道。
贾珍同意的点点头。
“政兄，这院子，”贾敬说道。
两百万两银子而已，若真的能住进王府，那倒也值了。
“嗯，”贾政回道：“这院子，我会挑一个大的，留给四丫头，你们就继续住在宁国府便是。”
“···”
“···”
贾珍急眼了，连忙说道：“不是，叔，我的亲叔，这一个姑娘，要什么院子，不如给我吧，到时候，蓉儿继承我的爵位，而我也能有个去处。”
贾敬倒是看明白了，这贾政从一开始就打算撇开宁国府，若是有贾惜春牵着的话，估计来都不会来了。
“唉，”贾敬叹了一口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气。
这吓了两个丫鬟一跳，连忙扶起贾敬，拍他的背部，好让他更舒服的喘气。
但是，出气多，进气少，明显要归西了。
贾惜春担忧的看向贾敬，见贾政不停的耕田，就问道：“爷，不去看看他吗？”
“你不是一直恨他嘛，”贾政回道。
贾惜春恨宁国府的人，不光恨贾敬，也恨贾珍，尤氏，就连贾蓉也恨，除了跟贾政来宁国府外，也就贾母能喊她过来，其他时间，休想要她踏足宁国府一步。
“是，我恨他，”贾惜春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终究是他生下来的，虽然他生而不养，但依然有生育之恩，老爷，救他一回吧，就当我还他生育之恩，从此以后，他就是他，我就是我，互不相欠。”
“好，”贾政点点头，一道法力护住了贾敬的心脉。
随后，贾政卖力的噗嗤噗嗤起来，直到贾惜春尖叫后，两人才收拾残局，穿好衣服，朝贾敬走去。
贾敬虚弱的躺在地上，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贾政帮其舒缓了一会，待生计恢复后，才说道：“你的身体已经老了，大概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个时间，不要喝酒，不要陪女人做那事，也不要吃太过油腻，辛辣的东西。”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贾敬拒绝了贾政的提议。
他喝酒吃肉玩女人一辈子了，现在你让他全戒了，怎么可能！除非他死了，要不然，绝无可能。
贾惜春冷眼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请老爷救了你一次，从此以后，咱俩再无瓜葛。”
贾珍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王府的院子···”
贾惜春瞪了贾珍一眼，让他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贾政再帮贾敬舒缓了一会，就站起身上，准备回府，可谁知被贾敬拉住了裤脚。
“政哥，哥，”贾敬疲惫的问道：“哥，你手上，是否真的有长生之法？”
贾政没有回答，拉着贾惜春的手就离开了。
“呵呵，”贾敬躺在地上，不停的笑着：贾政手中一定有长生之法，只是，他不肯给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