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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没注意到的时候,楼司霜对殷罹使了个眼色。

哪怕殷罹多不想让她喝,也得乖乖听从媳妇儿的话,并洗脑自己: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媳妇儿怎么做都是正确的。

所以媳妇儿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自己一定不能当媳妇儿路上的绊脚石。

顶着众道疑惑的视线,殷罹“恩”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白静安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能喝酒就好。

“这等小事哪能麻烦镇北,我来为县主倒酒吧!”白静安并不想给殷罹他们互动的机会。

殷罹道了句不要,从自己的位置来到了楼司霜身边的位置坐着,并将那壶酒放到了自己的桌前,为楼司霜倒酒。

这……

众人的脑海里皆回想起了德妃说过的话——

“若真好奇事情的真相,不如当面问问镇北将军。毕竟他才是当事人,不是么?”

有位胆子大点的小姐,开了口:“镇北将军,你是被村……县主威胁了吗?所以对她这么特殊?”

殷罹:“?”

“什么意思。”殷罹说道。

那位小姐偷偷看了眼正对着自己使眼色的静安公主,顿了顿,解释道:“听闻县主以救镇北将军为由,强迫镇北将军娶她,若镇北将军不娶,便以死相逼。”

“小女斗胆,敢问这是真是假?镇北将军当真……娶了县主吗?”

殷罹脸色冷沉,目光寒凉:“县主逼迫?从未。”

众人虽早有预料,但听言,还是惊讶了一会儿。

居然真的没有?!

殊不知,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为之震惊。

“是我逼迫县主。”殷罹道。

众人:“??”

我们没听错吧?我们一定听错了吧!

像是为了验证他们的困惑,殷罹清冷的嗓音再次传了过来。

“至于迎娶问题,目前我还在追求县主中。”殷罹顿了下,唇角微微扬起,“不过我并不着急,我很擅长等待。”

众人:“?!”

这搞半天,原来强迫人的是镇北将军!县主人还没同意镇北将军呢!

等等……

居然有女人可以抵抗住镇北将军?!

众人看着楼司霜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但更多的是觉得她不识好歹。

德妃也有点惊讶。

一则惊讶的是人殷罹居然还没把人搞定。

二则惊讶他居然会对一个女子公众示爱。

这和她认识的殷罹,很不一样,几乎是换了个人。

但她内心还是很愉悦,很欣喜。

小罹这孩子终于通窍了,会疼人了。

“听听,镇北将军这委屈的小语气。县主啊,你什么时候同意我们镇北将军呢?”德妃笑了一声,用着打趣的语气,把这诡异的氛围给打破了。

楼司霜的心有些动容。

殷罹他,是在给自己安全感啊!

但这也让她成为了京都所有小姐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一把又一把的刀子,一下接一下往里戳。

楼司霜并不害怕,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无论是不是成为殷罹的妻子,这些“刀子”都是无可避免的。

多与少罢了。

楼司霜微微笑了笑,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人都觉得不识抬举的话:“这要看镇北将军的表现了。”

殷罹闻言,立马保证道:“一定好好表现。”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白静安的声音。

“县主的脸好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县主是公主呢,这么狂妄。”

白静安气得胸脯不断起伏,手中的帕子揉成了腌菜。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贱女人可以这么阿罹!凭什么她可以得到阿罹的真心!

凭什么她可以让阿罹这么卑微啊!凭什么啊!

她可是公主!是天宁最受宠的公主!

“县主如此拖着镇北将军,怕不是有什么东西不好交代的吧!怕不是心里早就装了哪个汉子,但因着镇北将军的身份,还想着过过富贵生活。”白静安说道。

白静安离间的话,一字一句落入众人的耳中。

众人爽快的同时,心里也被白静安的操作给震到了。

这就差直接说:你早就勾搭了汉子,和汉子做了不能做的事情。但因为没了守宫砂,不能交代,但又想花镇北将军的钱,所以这么拖着。

这番直白的话,让皇后惊了一下。

她偷偷看了眼旁边天宁帝,见他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心里舒了口气。

她蹙着眉,板着脸,斥了一声:“静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母妃!”白静安提高了音量,不满中带了些急切,“我是不让看到镇北将军被一个村姑诓骗啊!我……”

白静安的话未说完,被一道男声打断了。

“公主的话,真让本将军开了眼。”殷罹斜着眼,眼中好似能射出冰刀,“不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就是是,又有何妨?”

“我说过了,我很擅长等待。县主就是思考个几十年,我殷罹也等。”

“若我比县主早到地府,我殷罹也会继续等,直至过了忘川喝了孟婆,前尘之事忘却。”

众人被殷罹的这一席话,惊到不能惊,静震到不能再震。

这……这么深情卑微的话,真的是从镇北将军嘴里说出来的吗?!

拜托!他可是镇北将军啊!是天宁第一大将军啊!是令三国闻风丧胆却打心里尊重的殷罹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在场上,没有哪位女子不为这番话所感动,所震撼。

天宁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殷罹和楼司霜的方向,眸子闪烁了一下。

这女子,竟在殷罹心中如此重要!

看来,对付殷罹可以采取新的办法了。

天宁帝似笑非笑看着这番场景,悠悠开口:“我天宁竟还有如此深情男人,不错。”

“既如此,那朕便为你二人做个主,将你们二人的亲事定下来如何?”

众人:“!”

殷罹微拧眉,看向天宁帝。

楼司霜没有说话,心里在思索天宁帝此番做法。

可天宁帝说到这却不说了,像是等待他们二人回复。

“谢圣上,但臣尊重县主的意见。”殷罹道。

这话,就是在说:县主还没有点头,你就别乱搞了。

天宁帝“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看向楼司霜:“县主是何意思呢?”

楼司霜温然道:“圣上好意,臣女心领,感激涕零。但臣女与镇北将军,还有事情并未说明,待事情清明,还求圣上为我二人赐婚。”

楼司霜这一番话下来,天宁帝就算还有想法,也得往后推推。

天宁帝眸色微深,笑了一声:“原是如此,那朕便祝镇北将军好运了。”

这话说到这,白静安还想继续说也没有用了。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后面要发生的事情上,同时对着自己好友使了个眼色。

楚嫣然接收到示意,犹豫了几秒,后开了口:“圣上,那我们这还继续吗?”

对于二人的小互动,天宁帝看在眼里。qqxδnew

他笑道:“那这要问问县主了。”

楼司霜一笑,将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见楼司霜喝了酒,白静安的心放下了一点,但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她,生怕出什么意外。

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节目和喝酒同时进行。

现在上场表演的,是另一个大臣的女儿。

殷罹的眉头随着楼司霜一碗又一碗的动作,越蹙越深。

“你还好吗?不喝没关系的。”

楼司霜摇头,示意他继续倒酒:“没事,我可是千杯不醉。”

见殷罹还欲说什么,楼司霜凑近了一些,在他的耳边停住。

她看着殷罹耳朵上的小痣,咽了下口水。

“你的这颗痣,还挺诱人。”

话刚说完,楼司霜脑袋一倒,倒在了殷罹的肩膀上。

殷罹的心猛然一跳。

但下一秒,他的腰间好像出现了一只手,往上面捏了一下。

殷罹喉结一动,垂眸看着身边的女子,鼻间充斥着酒的香味以及女子身上的香味。

她的脸绯红绯红,很像一颗粉粉嫩嫩,泛着光泽的桃子。

殷罹没忍住,喉结又是一动。

还没待他出声,向天宁帝禀告这件事,就被一直关注着这里的白静安先行一步,开了口。

“父皇,县主好似醉了。”

天宁帝看着殷罹的方向,顺着白静安的话问下去:“哦?县主醉了?”

“是,剩下的酒,臣帮县主喝。”殷罹道。

“这酒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不如派人将县主送到就近的安阳阁休息吧。”皇后提议。

德妃心中一紧,连忙道:“长乐宫离这边也近,将县主送到长乐宫休息吧。”

皇后深深看了一眼德妃:“原是怕德妃妹妹不愿,看来是本宫想多了。”

“既如此,便派人将县主送去长乐宫吧。”

德妃闻言,并没有因此而开心起来。

她眸底划过了一丝疑惑,心里的担忧不减。

但这容不得她多想,皇后的话又传了过来。

“既是去德妃妹妹的宫中,不如就让德妃妹妹身边的人去送吧。如此,也好让德妃妹妹放心。”

天宁帝颔首:“既如此,那这事就交给德妃了。”

德妃垂眸,道:“是。”

虽不知道皇后要搞什么鬼,但这其中一定会发生事情的。

德妃低声吩咐了春桃几句,让她们提起十二分的心,务必不离开楼司霜半步。

白静安看着被扶走的楼司霜,唇角的笑容越发上扬。

敢和我抢男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殷罹看着楼司霜离去的身影,眸色深了又深。

……

【宿主,你没必要以身犯险的。】砍一刀帮着楼司霜记着路,嘴里说着。

‘不以身犯险,哪能钓到大鱼。’楼司霜悠悠道。

醉酒?那必是不可能。

她千杯不醉是真的。

楼司霜虽然在和砍一刀说话,但心里却一直在注意着这边。

见她们不是按着长乐宫来这边的原路去走,且越带越偏,楼司霜终于有了动作。

她用着虚弱的语气,问向身边的春桃:“春桃姐姐,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啊。”

春桃似是被楼司霜的开口给吓了一跳,她动作微顿,声音有些低:“长乐宫。”

楼司霜脚步放慢了一些,抬着迷茫的眼睛看了眼四周,“我怎么记得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山啊,水啊的。”

“春桃姐姐真的是带我去长乐宫吗?不会要带我去别的地方吧。”

“春桃”看了眼搀扶的女子,脸色一变。

这一派清明的样子,哪里像醉了酒?!

“你没喝醉?”春桃说道。

楼司霜“啊呀”了一声,似是很苦恼说道:“被你发现了耶。”

春桃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试探性问道:“你没醉,怎么还让我们带你去长乐宫?”

楼司霜挑眉,别有深意看了眼春桃,道:“我要是没醉,怎么能让你们带我出来呢?”

这话,算是撕破了各自的面具。

春桃闻言,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不少,她向后看了一眼,做了一个手势。

瞬息间,那原本在后面的宫人们,将楼司霜包围了起来。

他们面露凶意,手中拿着一把发着锐利银光的刀刃,朝着楼司霜步步走来。

楼司霜被身后的春桃遏制在怀中,一动不动的,仿佛被吓傻了一样。

春桃也在此刻,将袖中的刀刃拿了出来,抵在了楼司霜的脖间。

“敢抢我们公主的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春桃冷笑开口。

“春桃在哪?”楼司霜道。

春桃嗤了一声,也许是因为楼司霜即将要死,她回答了楼司霜这个问题。

“死了,就在你前面的河里。”假春桃说道。

楼司霜眸中一冷,虽然料到了是这个样子,但真听到耳朵里,还是很难受。

她今天的发髻,就是春桃给她盘的。

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灵动的姑娘啊!她们……

楼司霜已经想好了怎么为春桃报仇,就用她们对待春桃的方法,来对他们。

楼司霜走神间,春桃的话再次落了下来。

“既然想春桃,那你就去陪她吧。”假春桃毫不犹豫将匕首刺在了楼司霜的脖中。

献血喷洒在她的脸上,她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将她的头砍下来,带去给娘娘和公主过目。”假春桃吩咐着底下的人。

可让她惊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