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自由
恶心、反胃、想吐。
赵方旭在异人之道上境界不高，但好歹是个异人。
异人加上他公司懂事的身份，他养生这方面还是拉满了的。
不说一口气上个几十楼不喘大气吧，但至少也比很多普通年轻人强了。
平常他身体十分健康，像现在这样难受的状态，他已经几十年没体验过了。
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他第一次被死刑犯的脑花溅到脸上。
宗正这番言论和做法，让他久违的身体不适。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有个什么软滑油腻的东西困住了他，
像是溺水，但又没有像在水里那样自由。
极度粘稠的东西从他的眼耳口鼻灌入，反重力和不受他机体形象的卡在他嗓子眼。
图个乐。
这大概是赵方旭最不想从宗正嘴里听到的。
越是客观的东西，可替代的选项就越多。
而越是主观的，可替代的选项就越少，比如挚爱。
虽然男人女人经常是自适应挚爱，但到底是不是他们心底其实都清楚。
挚爱这个词，就注定了它不是一个可取代的，极端化不够极端，那还叫什么极端？
如果宗正说搞这些东西是为了别的东西，那赵方旭还能想方设法的去给宗正找个替代免费提供。
可这么主观的东西，怎么替代呢？
除了搞事之外，宗正还能从别的什么事中得到乐子吗？
他是真不想再跟宗正打对局了。
太闹心了。
根本没辙。
“宗教授，图个乐的方式有很多吧？非要这样吗？”
赵方旭脸上甚至带着点乞求的说道。
闻言，宗正淡淡一笑。
“赵总，不要怀疑我对乐子的追求。
乐趣会随着体验的次数增多而提升阈值。
也就是说，现目前，已经是我追求的最低乐趣了。
你确定要我换个乐子？”
他这话一出吧，赵方旭和其他人都纷纷一愣。
这都要捅破天了还是最低乐趣？
更高级的乐趣是什么？
毁灭世界吗？
“不、不是、宗教授，你为什么……”
赵方旭欲言又止。
他是真的很想问清楚，为什么宗正会成现在的危险样子。
是，宗正的经历放在普通人身上是有点不幸。
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还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跟那群吸血鬼亲戚斗智斗勇。
但，就公司里的行为及心理分析团队对宗正的以往进行分析得出来的结论，按理说宗正心理上应该没什么大病才对。
怎么会变成这种危险人格？
赵方旭属实不懂。
也许是看出了赵方旭的不解，宗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赵总，给你一个建议。
别去试图分析我。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
有人喜欢知己知彼，然后针对着做出计划。
但是呢，如果信息错误的话，又哪里能得到一个正确的计划呢？”
宗正这话还真没忽悠赵方旭。
干什么都可以，但就是别去分析他，完全没意义。
因为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
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从头来过，难免会出现一点精神分裂。
为了自保和保护当时的夏禾，宗正打小就在伪装自己。
伪装多了，以至于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伪装还是真实。
直到他成为练炁士后，他才真正的开始放飞自我。
至于他为什么要那么好心的提醒赵方旭，其实原因很简单。
就像一个明明无所谓自己被当成坏人的人，偏偏有人对他认知错误，硬是把他当成一个好人不说，还非要用看好人的眼光去看他。
严格说起来这不算什么坏事，但就是挺无聊的。
到了这种时候还无聊，那宗正是真挺不愿意见到的。
他宁愿赵方旭能真认清他一点，来点给力的操作，也不愿意老是跟赵方旭玩些无聊的。
基于个人的原因，赵方旭其实很乐意相信宗正的这番话。
但相信归相信，按宗正说的别去分析这种事他却是做不到。
体制内有一套完整的处理事务的方法流程，对于宗正这种危险人物，行为及心理分析是必然的。
至于为什么必然，也很简单。
因为需要拿出说服其他人的理由，并且在事情失败后能有甩锅的对象。
没有团队提供分析报告，一切由他这个当领导的一言堂，不说他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吧，一个搞不好他还可能成为他人眼中的叛徒。
赵方旭深深地看了宗正一眼，然后看向周围的吕慈等人。
“诸位，宗教授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确定自己还要站在宗教授那一边吗？
站在那边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灭门之祸，随时都可能发生。”
他不是在恐吓，而是在善意的提醒。
不管是异人家族还是十佬，都是放任的结果。
当那只大手决定不再放任的时候，是有实力随时将异人家族和十佬捏死的。
前提是在一年多以前。
现在虽然因为局势的原因。导致十佬及其异人家族脱离了掌控。
但主要原因还是在宗正身上。
只要宗正无了，赵方旭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恢复掌控。
他自认还算了解吕慈等人，像吕慈这种家族至上的人，从来不会将鸡蛋义无反顾的放在一个篮子里。
合理分摊风险，才是他们这种人应该做的。
但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以为的犹豫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吕慈毅然决然的表态。
“赵总你也太小看老夫了。”
一边说着，吕慈一边走到宗正旁边。
“且不管宗小子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是不是只为了他自己。
只从他做的事来看，对我而言确实好大于坏。
在他这儿好大于坏，那在你那儿自然就坏大于好了。
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话说完，现场一片沉默。
在沉默中，关石花等人也陆续来到宗正身边。
特别是，就是一开始表现中立的牧由和陈金魁，也来到了宗正身边。
唯有解空大师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原位。
见状，赵方旭实在不解
“为什么？你们就真不怕吗？”
闻言，吕慈咧嘴一笑：“怕。当然怕。但能自由谁愿意被圈禁呢？
赵总，你不会真觉得我们是猪了吧？”
再摸半天，明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