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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咯吱咯吱!

陈长寿嚼着五香瓜子,悠闲自在。

他一双眼睛四处游弋,在花枝招展的歌姬身上转悠。

一脸正义的帮小白找姐姐。

大厅里找乐子的,多是书生打扮,一个个左搂右抱,放浪形骸。

“礼崩乐坏,不知检点。”

陈长寿有些痛心疾首,这些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啊!

斯文败类,儒道之耻!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左手在一位俊俏小娘子的腰间拍了拍,后者面带微笑,将刚刚剥好的瓜子仁送入他的口中,咀嚼了两下,右手又在另外一名小娘子的腰眼挠了挠,后者连忙端上热茶,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边。

“我怀疑春宵楼跟蕴香茶社有勾结!”

田不让左搂右抱,享尽齐人福。

陈长寿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虽然都是卖茶的,但业务牛马不相及。

一个卖高哒,另外一个卖骚哒。

怎么勾结?

田不让压低声音道:“茶楼的说书人口中才子佳人的故事,可比姑娘们站在门口叫唤大爷来玩效果都好……”

他说的有点粗俗。

但话糙理不糙。

确实如此,若不是听了风流才子的故事,春宵楼的生意兴许没有这么好。

但凭借这点,就说两者有商业合作,那就有点牵强了。

估计那位说书人自己都不知道,无意间当了皮条客。

“有道理!”

陈长寿表示赞同。

“嘿!”

田不让异常得意,被左右两个小妖精撩拨的脸上青春痘一粒一粒都涨了起来,身子扭来扭去,跟榨汁猪一样来回蹭,快坐不住了。

叮叮咚咚!

就在这时,丝竹声从阁楼上传来。

大厅中的喧嚣顿时一静,不少人立刻危襟正坐,露出仰慕之色。

花魁苏茉儿裸着一双赤足,漫步而下。

她微微一笑,露出两颗精致的梨窝。

颠倒众生,妖冶妩媚。

“你的老相好!”

田不让目光火辣,酸溜溜的说道。

陈长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心里却一阵腹诽。

狗屁相好!

几曾何时,他也认为这位花魁对自己青眼有加。

若非如此,怎会赠送一粒红豆寄相思?

直到在蕴香茶社听书时,发现了那么多‘连襟’,才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根本就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而是到此一游的纪念品。

叮叮咚咚!

轻歌曼舞。

苏花魁献技,引得一声声喝彩。

确实是一个色艺双绝的女子,她一露面,立刻让大厅中所有女子黯然失色。

与之相比,都是庸脂俗粉,歪瓜裂枣。

“可惜!”

田不让一阵热血沸腾,遗憾的直攥空拳。

陈长寿道:“你可惜什么?”

田不让道:“我为苏花魁感到可惜,爷是她永远得不到的人……”

“……”

这装逼的话茬,让陈长寿一阵无语。

得到你?

那得多腻啊!

“听说此女只喜欢那些似乎吟诗作对的穷酸。”

田不让一阵不忿,懊恼的:“哪有姐儿不爱银子的?”

这句话让陈长寿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他立刻运起了望气术。

春宵楼大厅内的一切,立刻无所遁形。

那群读书人一个个印堂发青,身上的那抹妖艳的血色,化作一枚神秘的符咒,悬浮在天灵上。

“原来是她!”

终于找到源头了,一切都跟苏花魁有关。

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陈长寿摸着下巴,觉得很有必要摸一下对方的跟脚。

一曲终。

苏茉儿闲技完毕,羞涩的答礼,而后上了阁楼。

陈长寿适时推开了身边俊俏的小娘子。

田不让道:“干啥去?”

“会一会老相好。”

陈长寿微微一笑,随即向阁楼而去。

田不让嫉妒的攥拳,在心里酸溜溜的大骂小白脸。

他欲壑难填,拽着两个小娘子探讨人生去了。

“公子留步!”

一个大茶壶拦住了陈长寿的去路。

“我与苏花魁是朋友。”

“到这里来的,都是苏花魁的仰慕者。”

大茶壶道:“不要为难小的,没有邀请,一律不见。”

陈长寿微微一笑,直接掏出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

“能让我见一面,这个就是你的。”

“这……”

大茶壶眼里闪过一抹贪婪,银子谁不想要,但这事真做不了主。

“这位客官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臃肿的半老徐娘走来,脸上的脂粉很厚,稍微做点表情都能掉下来二两,手里摇着粉色手帕,说不出的媚俗。

正是春宵楼的老鸨子。

“妈妈,此人要见苏花魁。”

大茶壶连忙把情况说了一下。

老鸨子不留痕迹的把银子收了起来,笑道:“春宵楼里别的没有,就是姑娘多,保证让客官满意,但苏花魁有规矩,今天确实不方便。”

她一顿巴拉巴拉,介绍起了另外一个头牌,貌似天仙,不比苏花魁差,名字叫如花。

陈长寿光听名字就觉得瘆得慌,面无表情道:“我只想见苏花魁。”

“哎呦!想不到客官还是一个情种呢!”

老鸨子笑的花枝招展,道:“想见也不是不可以,但今天已经有客了,容我慢慢安排好吗?”

陈长寿冷笑一声,勾了勾手指头。

那意思很明白了,把银子还给本公子!

老鸨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这是什么人啊?

在春宵楼里赏出的银子,居然还想要回去。

“进去知会一声,看看苏花魁赏不赏脸吧。”

她回头吩咐了一句。

那意思很明白了,到手的银子是不会还回去的,所嘱咐的事尽力去办,让你死了这条心。

“就说故人陈长寿来了。”

“好的。”

大茶壶转身上了阁楼。

不一会儿,他神色古怪的下来了,道:“苏小姐说不认识陈公子。”

“……”

陈长寿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一阵感叹,看来拔吊无情是风月场所的基操啊。

“苏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曾经给她把过脉,开过方子。”

“呦!想不到公子还是一位大夫。”

“嗯!如果春宵楼里的姑娘有什么疑难杂症,尽可以让苏小姐来找我,我只见她一个人。”

陈长寿意有所指,随即飘然离去。

“公子!如花姑娘也不错,不见一见?”

“不了!”

陈长寿果断的摆手。

“真是一个怪人,银子都花了,却不要姑娘!”

老鸨子拿出那块十两重的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啐道:“呸!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装哪门子大夫……”

陈长寿走出春宵楼,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阁楼。

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用乞子术,搞大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