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妗眨了眨眼，内心平静无波。
“好。”
反倒是纪星尘，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他的手冰凉，看起来很是紧张的样子。
“没事的。”
孟妗冲他笑了笑，低声安慰。
纪星尘垂着眼睫，抿了抿唇，“怎么会没事？你又不是我，你不明白。”
孟妗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要相信我，我现在感觉很好，比在帝都的时候，精神状态好多了，我一定会坚持的。”
“当然，如果我没坚持住，那也是我的命运，我坦然接受。你别这样，我会感觉很有压力。”
纪星尘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不要有压力。而且你从今晚开始要禁食，可能会遭罪了。”
孟妗淡然地摇了摇头，“我遭罪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次。我倒是觉得，我一定会手术成功的。”
她这么乐观，纪星尘却一点都放心不下。
在跟医生开了会之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
孟妗的身体情况并不好，而且现在来做手术，实际上已经耽误了很多了，她的癌细胞虽然之前做化疗的时候有控制，但是现在也扩散了不少，她几乎要切除四分之三的胃。
而且她身体不好，能不能扛过一系列后续的治疗，都是未知数。
他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他已经紧张得无法呼吸了。
现在反倒是孟妗这个病人，安慰起他来了。
晚上，孟妗倒是睡得安稳，纪星尘在她病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时而焦虑的看手机，时而幽幽叹着气。
半夜就把孟妗吵醒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纪星尘摇了摇头，“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孟妗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坦然一点吧。”
纪星尘有些丧气地垂下眼睫，“你让我怎么坦然？我已经失去过一个人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你的旁边，等着你开始手术。”
孟妗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确实，对于纪星尘来说，已经很难接受了。
“那你就相信，她把她的气运都给了我，我会好好活着的。”
“嗯……”
纪星尘靠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从来没有在孟妗面前露出这幅样子，看得孟妗有些心酸了。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终于是到来了。
八点多，医生和专家就都纷纷到场，孟妗躺在病床上，眼里只有洁白的天花板，还有一盏一盏闪过的白炽灯。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多少次躺在病床上了。
但她现在倒是希望，她还能再一次睁开眼，看到这些场景。
纪星尘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精神早已经跟着孟妗的远去出走了。
“孟妗，你一定要坚持，我就在外面等你。”
临进手术室，孟妗昏昏沉沉的，听到了纪星尘的话。
她想回答，却已经没了力气，一闭眼，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纪星尘心绪不宁地在旁边的过道上坐下。
手机响了许久，他也没有精神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