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孟妗少说也认识四五年了，她眼睁睁看着一对佳偶变怨偶，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我，我需要缓缓，我有些懵。”
陈姨说着，失神地踱步到一边。
顾丛倒是也想缓缓，但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他缓一下。
“顾丛，进来！”
沈司闻的厉喝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他没敢耽误，一路小跑进去，险些一脚踩在碎裂的青花瓷花瓶上。
整个书房里已经乱糟糟一片，能砸的都被沈司闻砸掉了。
果然是夫妻两个，砸东西都砸得这么一致，专砸贵的。
他已经无处下脚，只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沈总，您说。”
“委托律师做婚后财产清算，下周，离婚。”
沈司闻双眸赤红，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在额前，领带歪斜着，手背上还有擦伤，整个人看起来暴怒又萧索。
大概是被孟妗气得不轻。
什么风度，什么骄傲，此时在他的身上已经全然看不见了。
“……好。”
顾丛点点头，见沈司闻没再说什么，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没有去别处，而是查了一下孟妗的住院情况，发现她还在医院里，默默地找了过去。
孟妗接到他的电话，简单地穿着了一下，就下楼在医院的前院等。
秦娇不放心，就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夫人，您还好吗？”
顾丛看着孟妗没有血色的脸，担忧地问。
“还好。”
孟妗点点头，看向他，“你找我有什么事？沈司闻叫你来的？”
顾丛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只是心里有点不得劲，堵得慌，想来找您说说话……”
孟妗看出来好像不是沈司闻叫他过来的，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丛蹙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没开口说话，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夫人，我认识您也有几年了，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孟妗闻言，垂眸笑了笑，“你早该知道我跟沈司闻没有以后的，毕竟他的心没在我的身上，靠我一头热，是不会有结果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沈总也许并不像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或者是您想的那样，之前我也帮沈总解释过了，虽然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了任何作用，但我总是觉得心里难受。”
顾丛好几次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内心确实很是纠结和难受。
“我知道你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妗垂眸笑了笑，平静地看向他，“现在也没有必要去争论这些了，感谢你两年来的照顾。”
顾丛抿了抿唇，尴尬地挠了挠头，“事到如今，我真的有点舍不得您。”
“聚散终有时，没有必要难过。我离开沈司闻之后，会变得更好的，也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
孟妗说完，冲他挥了挥手，“那我先上去了？”
“我只是想知道，之前您那么爱沈总，现在是真的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吗？感情真的可以说收就收吗？”
顾丛忍不住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