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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特工们追着那个女人的座驾绝尘而去,皮卡上的三人松了一口气,邵年人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被车里的空调一吹,顿时打了个寒颤,第一次面对这种压力,居然能保持自己稍显脆弱的泪腺没有崩溃,邵年人自己很满意。

他把手伸进薯片包装里,却发现拿出来的薯片怎么也塞不进自己的嘴里——手抖得太严重了不说,咬合肌已经僵硬了,张不开嘴。

“小子,干得不错。”驾驶位上的假李启文敲了敲邵年人的肩膀,他的手似乎是锤在了什么特殊的位置,仅仅两下,邵年人发现紧绷的肌肉就已经慢慢松弛开来。

“呵呵呵,”邵年人艰难地笑道,“之前被袭击都、都没这么紧张……”

“那能一样嘛,不是一回事儿。”假李启文发动了车子,“先离开这儿。”

皮卡迅速冲进车流,扬长而去。

……

“成了!”风蒙远死命踩着脚下的魔动开关,急速运转的改装引擎在魔能的催动下发出了刺耳的轰鸣,他倒是很自信,大使馆的官方车子绝对追不上他,至少这一波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等过一会儿接应的人来了,两边一换车,这事儿就算完成得干净利索。幸亏自己难得冲动一下挑衅了伐萝丝.巴莱雅,这个女人执着的心和敏锐的直觉帮他完成了任务,至于除了伐萝丝以外的人,风蒙远觉得不必过于担忧——赞美两党制!

但是……

他偷眼看了一下隔壁,心中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只见辛塔塔正全力以赴地试图把自己“安装”在副驾驶上,包裹式安全带被调得奇紧无比,在她身上勒出了性感的曲线。但是哪怕是这种固定方式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安全感,她一手死死地拽住车顶的安全扶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泪水滚滚滑落,眼神里全是惊恐。

这他妈怎么瞒?自己的特殊身份肯定是暴露无遗了……没办法,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能开车已经是恢复力不错了,光魔能过载这几个字就已经够进医院。

希望南不北能给新夏籍的可怜留学生一点安慰——起码先认证一下自己不是坏人哪!!

风蒙远合计着怎么和辛塔塔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想越觉得头大。

很明显,一条万年单身狗——哪怕是顶级特工——在突发情况下也难以掌握女人那谜团重重的内心,因为辛塔塔压根就没往自己身边那个男人的身份上多投入什么精力,准确的说,除了自己到底会不会死和会不会被通缉之外的事儿,她就没心思考虑太多,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国军警和世界上最强国家的特工追缉。

“没事儿,咱们再坚持坚持就有人接应了,咳咳。”最后,他勉强吸入空气,艰难地说道,试图安抚身边的女孩儿。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身边这个女孩子脑子里转的念头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辛塔塔作为在新夏贫苦家庭出身,半工半读最终考上名校,并且成功公费出国留学的学生党,可以说是非常优秀了,而她也自诩自己肯定要比那些纯粹象牙塔的学生对社会的认识要深刻一些——毕竟苦日子过过了,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嘛。

然而,她在见识过世界另一面的血腥之后,突然觉得自己依旧像是当年那个在小流氓欺压下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她没心思去理会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是在干嘛,也不想考虑那些军警特工为什么穷途末路一般狠命追逐,她只是用拳头死死地捣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失声尖叫惊扰了身边的驾驶者,让二人万劫不复。

逃亡可怕么?可怕。

被追缉可怕么?更可怕。

但她觉得最可怕的是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自己眼泪流淌。

这个美好的世界是生而不平等的,无论在哪个领域,特殊能力者都拥有比无能力者更加光明的前景,新夏完备的国家体制下,无能力者发挥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巨大作用,但也只是“在新夏”而已。

风蒙远看着毫无改善的辛塔塔,苦笑一声便沉默了下来,他感觉一阵一阵的眩晕,强烈的呕吐感充斥着他的腹腔。

魔能过载的症状乍一看和低血糖差不多,实际上它的发病原理是外部环境魔能被过度引动导致的人对自己的体内魔力收束能力下降。客观来说,这种病症在现在发病率已经相当低了,这要得益于便携式个人法杖——手机的普及,减轻了人们对于自身施法的依赖性。但这种病一听知道根本就不是虚脱那么单纯,要是不赶紧找医生解决体内逐渐“野化”的魔能,风蒙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这不是意志的问题,而是体内暴动的魔能会逐渐开始散溢——直线行进。

好在新夏在纽皮斯布置的人员确实给力,风蒙远的座驾刚冲进市中心,便有人拦下了他们的车进行伪装,几经辗转之后总算是安全了。

……

“呕……”在一阵喷射式呕吐之后,风蒙远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拔下肾上腺素紧急注射用针头,看看自己一片狼藉的移动医疗站叹息着摇头,“我说哥,咱们不至于整这么狼狈……”

“呕……”

“我草这儿有桶!你吐准点谢谢您嘞!这破车可是我一个人打扫来着!你喷这一地,回头你他吗帮我消毒啊?”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这个医生还是称职地仔细查看了一下风蒙远的生命体征,从医疗箱里摸出一小管泛着淡绿色荧光的液体注射进风蒙远体内。

该说不说,这世界的医学确实发达得畸形,一针下去,立竿见影,肉眼可见的,风蒙远的脸色好转了起来。

“呼……”风蒙远长长的吐了口气,“老子也不想,这不咽不下去么?”

这话说得可太恶心了,医生嫌弃地挥手试图驱散封闭的车厢里那难以言喻的诡异气味,最后他两手一摊,放弃了,“你可够恶心的了,在人家女孩子面前怎么那么能挺呢?”

风蒙远扯了扯嘴角,“那不是女孩儿么,在你面前我还充什么大瓣蒜。”

医生摇摇头,“我倒是希望你能再装几秒,哪怕让我把桶放好也行啊……真他娘的。”

风蒙远苦笑道,“我真装不了了,说真的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

话音未落,他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散溢是止住了,直线行驶的魔能造成的破坏依然不容小觑。

“啧……”年轻的医生看着一地的呕吐物直皱眉,哀叹一声之后拿起了一边的水管开始冲洗,他没问具体的细节,权限不够。但这种事儿几乎天天都发生,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那么点钱,玩什么命啊……”

他自言自语道,紧接着,他感受着脚下车子的晃动,自嘲地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