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黑太子(五)
……
包含爱、希望，同情心……
人们常说怪物的灵魂，是由这些东西构成。
然而，“灵魂”最纯粹的本质仍然是未知。
——
[你询问他现在会怎么对待你，作为一个坏人。]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跟我战斗么，还是用高科技武器将我的躯体贯穿？”路明非默默站在原地，也没什么动静。
战斗提示还没有出现，他没必要急着前进。
“呵……”
陈明露出笑容，似是被路明非逗笑，“你比这两个蠢货还好控制，毕竟你从出生起就受到监控。”
“他们会屈服于言灵·皇帝，而你，会屈服于这个产物。”
只见陈明的手上，凭空变出来两个梆子，在路明非的注视下，猛然将两个轻轻叠放在一起。
“嗒。”
一瞬间，无数乱码叠放。
各种嘶吼声与从前的记忆如同暴风般席卷过来，将路明非迅速卷入到未知的精神深渊之内。
“白色的骑士，世界餐桌……”
路明非默默地感知着这些讯息，很快他便感到一股迟滞感。
就好像老式录音机的磁带被剪切过，播放到一半发出“滋滋”的声音，紧接着彻底没声。
[……]
“不放了么，我还想知道更多事情。”
路明非意外，这比解读世界树有用，但免疫系统产生抗体也快。
自适应抵抗，就好像他的身世像个迷一样出现。
高lv会改变对事物的看法，加上身体素质增强，让路明非不会因为这个声音吐血。
“什么？！”
陈明一脸震惊，“你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难不成你恢复了么……这，这不对吧。”
看到这一幕后，陈明慌神0.75秒，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用言灵·时间零来放大这个过程，可以看到张嘴，摇头，皱眉之类的思维辩证分析。
[经过刚才的较量，他开始害怕你才是大反派。]
“玩家”的嘴角上扬，祂感到一丝快乐。
“没有，只是回忆到一半断了，就好像脑子的自我保护机制。”
路明非对着鬼怪询问道：“你之前有动过我的记忆么，或者说做过什么机制会让我断片？”
“好像没有多少，只是让你忘记痛苦的事情罢了。”鬼怪道：“遥控器目前我持有，你想读取错误存档获取力量，衍生出时间z轴是不可能的。”
“那样太掉价了，不是么……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我还没单独请你做客，没必要急着打架。”
陈明听到路明非的话，冷汗直冒，同时目光飘忽不定，但没有退缩。
完整的黑王杀人是在现实侧直接锁定目标抹除对方。
“这样……我明白了。”
路明非点点头，但旋即道：“我要是遇到危险，又痛苦不起来怎么办，总不能伤害自己吧？我抵制重置。”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的。”
鬼怪无所谓道：“如果你不会为朋友发狠，默默爱一个人，又在悄然中离去，你就不是路明非了，只是一个能被随意命名的角色。那样我会没有热情与乐趣了，你的十情八苦不再发光，只有仇恨与贪婪。”
“……也许，那样的你，应该是被江楠抹去后代替的烂小孩。”
“所以你的回答是？”
陈明看到路明非没有粗暴出手，很快恢复自己的稳健状态。
他试探性询问道：“我可以让女儿陪着你，你之前应该挺喜欢的，和平点好吗？机会难得，我不想线上见面机会被你瞬间斩断。”
“我只是想对你们做点实验，不会真的死去……毕竟你们是在发癫，我也是在发癫。”
[……]
“说清楚。”路明非道：“现在什么情况。”
“我原以为你很清楚，现在看来只是本能。”
陈明道：“有光就有暗，你们现在无非就是通过灵视进入，而我也是通过激发尼伯龙根的共鸣，使用龙文构筑的影像。”
“所以这算是我们几个妄想世界吧，一个精神病和另一个精神病脑电波链接上了。”
“很神奇是吧，但现有的已知言灵里也有镜像类言灵能够影响现实。”
“一个镜子倒影出另一面镜子的景象，人在照镜子的时候是不会反应过来自己左右手反了。”
“我很喜欢镜像言灵，因为它是分凹凸面的玻璃，相隔几万光年的太阳光线，蕴含各种光素粒子能够被镜子反射，接着点燃纸张。”
“在我看来，这东西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复制不存在的力量。”
“文字是人类简史的火种，而科学能够让人开智，言灵虽然神奇，但却遵守八大物理定律。”
陈明道：“你要是还想听，我可以跟你说一下你的身世……反正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东西，昂热那个老家伙对你遮遮掩掩的，真是让人令人笑话。”
力量悬殊，陈明是有好话就说好话，毫不含糊。
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混血种，倒是让路明非另眼相看。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言论，有能力早冲上去揍他了。
可路明非偏偏不正常，他的旁边还有鬼怪，以及玩家。
[你愿意相信他说的话么？]
[是\/否？]
[否。]
[你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并不感到意外。]
[相信这种话的孩子，一般要奖励三颗彩虹糖，如果他说了两遍，你仍愿意相信，那就是六颗彩虹糖。]
[这是一个让人熟悉的数字，你有没有感到一丝熟悉……也许我们扯得太多了，回到正题上。]
“当然可以。”路明非回应道：“我其实有严重健忘症，不介意你的某些恶。”
陈明点了点头，将头顶上的紫光控制在可以收束的范围之内。
“滴。”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两只机械臂来，操作一番后，拖着每个人的脚在地板上摩擦着走动，带到不远处的房间。
至于被紫光照耀到的陈雯雯……
陈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用仿佛在对死者进行最后的临别语气道，“我的女儿，又一次的离去我了，别怕，爸爸很快让你活过来，就当是一个噩梦。”
很明显，言灵·皇帝对陈雯雯杀伤力是致命的存在。
陈明抱着陈雯雯的尸体，缓步前进。
一道星光出现在陈雯雯倒下前方的不远处。
剧情结束，可以自由行动了。
根据键盘要求，路明非走上前，伸出手触碰璀璨的金芒。
[望着陈雯雯的睡颜与同伴倒下，你充满决心。]
[存档已保存，虚拟档案4已建立]
路明非走上前，前往下一个场景。
……
“我这是…在哪里？”
楚子航睁开眼睛，头顶上的手术灯亮得有点晃眼，他挣扎着从架子上坐起，却发现一切如常。
“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损伤，按道理来说这时候……”
正当他想要翻下手术台的时刻，眼前一个男人的身影瞬间让他所有的不清醒彻底驱散。
“陈明？”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的想要去触摸村雨，但刀没有了。
准确来说，现在的楚子航只在言灵上有战斗能力，因此没有了任何办法跟眼前的人对抗。
“不用这么紧张，你的身躯很有意思，我刚刚抽出来了一点血样……应该说是精神烙印。”
“到目前为止，你已经有十几次爆血了吧？或许别人都不知道，楚子航的黄金瞳只是副作用。”
“不过，正常人经过十次爆血就会成为死侍，但你却没有这样。”
陈明凑上前去，摊开双手：“原因很简单，你的血脉和身体里有着一位龙王留下来的烙印。”
“想知道是哪一位吗？”
顺着声音，I型的灯管越凑越近，属于黑色皇帝的威压仿佛要再一次将楚子航的身躯彻底笼罩。
“够了！”
楚子航捂着额头，强迫着自己不要对视灯管里的光芒。
此时声音里已经情绪不分，满是疯狂的腔调，径直从手术架上翻身下去，他的表情一脸决意。
“我……”
楚子航颤抖地伸出手指。
“我想要问你的是，你把路明非和恺撒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陈明看着面前的楚子航，迟疑片刻，随后收回一只手，表情即便隔着头盔都可以看见里面的歉意。
“借用两个小时而已。”
“现在恺撒已经回来了，就在你邻边的床上休息，至于路明非……”
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
楚子航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说道：“要我怎么办都行，只要你能够让路明非归来！”
听后，陈明顿时一阵惊讶。
“路明非在你们这个小团体里也是那么重要吗，太有趣了，一个孤独者能如此受欢迎。”
陈明道：“别害怕，我只是个科学家，对未知有天然的狂热探索精神，除此之外，就是自己寿命不够长，不能追求龙族的最初真理。”
“呵。”楚子航看着陈明，那冷冽的眼神透露的意味不言而喻。
“啧啧，真是蠢到家都没地方找的地步了。”
陈明看着楚子航，露出一抹嘲讽笑意，“你知道在哲学和经济学上，大房子和家庭的关系有区别么？”
“也许深信羁绊能够得到帮助，但是单纯只相信羁绊却会是绊脚石，对你的成功并没有什么帮助，也不会获得大房子。”
“尽管你现在不缺钱，但你的人生依旧过得悲惨……你的母亲单纯相信了爱情，却因为爱情得了疯病，孤苦伶仃地漂泊了前半生。”
“她生下了你，你也孤苦伶仃漂泊了几年……再往后呢，你也会相信爱情吧，大冤种。”
说到这，陈明似是有所保留，笑得更加灿烂了。
“快点说，你知道点什么，别当谜语人。”楚子航一脸愤恨，巴不得挣脱束缚起来掐住对方的脖颈按在地上。
恺撒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只会设置陷阱，依赖强大言灵的外设折磨别人的精神。”
“哦，是这样吗？如果我解开你，你不会拿刀劈我，喊着祸乱朝者，竖子安敢在此犬吠之类的话。”
陈明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也是一位龙王级的存在，真正的次代种龙王都会被我杀死……这样你满意了么，或者换一种方法。”
“……”凯撒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中聆听陈明的话语，开始分析情报。
“哦，对了，我想你听不懂文言文。”
陈明道：“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相处，拥有许多共同语言，而非刀剑相向。”
“你们是A先生的使者，他连现实中地址都懒得告诉你们，不带枪炮，不带炼金术道具，我自然是不会去刻意杀死你们。”
陈明凭空拿出一个遥控器，几个机械臂从穹顶伸出，两个束缚衣落下。
外面走来十数个死待，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和直接印在领口上的黑王图案标志，给楚子航、恺撒两人松绑。
“我给你们两个一次逃脱机会，你们现在可以选择挣扎着爬出去或者倒在地上，比毛毛虫还不如的放弃挣扎。”陈明语气认真的说道：“别说我不给机会，路明非就在隔壁，爬到隔壁你们就算赢了。”
“你这个家伙……”恺撒眼中满是凝重，没有多说什么。
“呼～呵，呃。”
相比起恺撒以静制动的自我束缚，楚子航努力动弹。
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希望者，否则复仇思想不会一直驱动他前进，像根木柴，不停的依靠自身的记忆燃烧，发出让人触摸后恐惧的火焰。
他不能当停在原地抱怨者。楚子航这样思想配合身躯进发的潜力，真的让他动起来了。
但几个人围着他，给其套入束缚衣，却是让他无可奈何在原地踏步。
要是反应再快一点，通过自身独立判断，应该能够做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才对。
楚子航这样想着，回忆陈明的话，其中提示颇多，但真正要实现的时候，却困难重重。
他的经验太年轻了，玩不过陈明。
——
现实，另一个房间之中。
正在给陈雯雯身体上做着标记的陈明，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狂热。
“父亲……”
这个时候，手术架上的被固定身体的‘陈雯雯’虚弱地叫了一下。
“嗯，怎么了，岭儿？”
“我…我也想在死后，像姐姐她们一样，为父亲尽一份力……”
“我知道了，但不是现在。”
“时间不多了，父亲。”
陈明没有理会陈雯雯的话语，而是反问道：“你想去哪里玩吗？我最近有空，可以陪着你一起，就像你的前十代姐姐中的几代目一样。”
“留个下一个妹妹吧，我，好像撑不住了。”
‘陈雯雯’双眼止不住的闭合，似是要沉眠而去。
“那好吧，我温柔的女儿。”
陈明操纵激光切断对方手脚，将铁芯架子直立。
销毁，重组，言灵模具，基因工程完善。
新的陈雯雯就这样出来了，独属于她的纽带记忆继承体。
一份材料可以反复加工，但其内的灵魂却是很难重新赋予。
是选项在这。
[九，满分是十二，我给你九分，剩下那分数需要倒过来读，六翻了。]
[你可以找这位怪叔叔要彩虹糖了，也许他会奖励一整包空气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