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日常(三)
“想说点什么或者问点什么吗？”昂热道：“时间充裕，我们有大概一个时辰半，也就是现代三小时会谈的机会。”
“确实有很多事情可以说，可以从前到后说。”
路明非道：“您其实不必那么研究中国语言，我不是故意说文言文，是以前太紧张时候，怕浪费时间才说成那样……我甚至觉得这不算文言文，只是顺口溜，往日看电视剧总结的习惯。”
“真的吗，那可真是挺好。”
昂热道：“我听说，大只在中文里面代表安静，蚊道代表明悟，狐狸代表学习、做人道理与正经事，我还纠结了一番，要怎么与你对话才能完全理解其中意思。”
“从来没听说过，应该是中文谐音网络发展。”
路明非解释道，“这种信息，我基本上没接触过了，毕竟在国外，都是英语双关。”
此刻，两人说着英文，但经过国服翻译，星座们所见均是中文。
昂热校长会讲中文，整个学校在其领导下同样讲中文……尽管还是英文居多，文件也是英文为主。
路明非时常能见到异地对话，让人感觉bJ话对着天津话同讲，凸显一个地域差异。
“我是个老古董，约定的时间总是保持在下午三点半，预留半个小时给需要准备的人。”
昂热看着路明非悠闲的欣赏茶具，不由得开心，“从维多利亚时期保留的习惯，流传至今，你以前接触过么？”
“……有点，但不多。”路明非道：“我加入文学部后，从书上看过来，类似百年孤独之类。”
“是么？”昂热校长打量着路明非，沉吟道：“看起来像个文艺青年，曾经的读过的书一定记得吧，知道谁开创的先例么？”
“应该是叫安娜，这个名字挺重复的，很多小说都会捎带上这个名字。”路明非回应道。
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公年1840年。
英国贝德芙公爵夫人安娜女士，一到在下午时时刻刻就怅然若失、百无无趣，想着这时间距穿着正式、礼数繁杂的晚饭party也有一段时间，又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就请女佣提前准备几块烤蛋糕、鲜奶油及其茶。
之后安娜女士邀约几个知心好友伴随茶与精美的小点心，共享轻轻松松惬意的午后岁月，想不到一时之间，在那个年代皇室社交圈子内蔚为时尚，名嫒仕女图爱不释手。
维多利亚下午茶的由来，少不了社交这一环节。
“关于你的学历成绩，也就是gpa是3.9……当然，明面上是4.0。”
昂热直接宣布道：“等你完成这次任务，保送到三年级是一定的，今年十万美金奖学金也是可以给你的。”
“所以接下来我会面对什么？”路明非觉得这0.1有问题。
青铜计划突出铜皮铁骨训练，负面时间均被路明非用来申请助导福利，来逃避洗脑灌输。
“没什么，其实就是去中国三峡附近的黑太子集团一趟，去收集点情报，顺带屠杀一条人型龙王。”
？
当这个问号出来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昂热语气随意道：“当然，正面主力肯定不能是你，你的目的是拖住那位龙王，让他显出真身，之后我进去一个人把他灭了。”
此次行动有寰宇集团暗示，它是中国的另一家大公司，对卡塞尔注资超过两层，行动经费充足到那些董事会蛀虫有的啃食。
整个秘党在昂热看来，是脆弱不堪的同盟关系，他是纽带，能够说得上一席话。
要不是因为龙王们还活着，他们爬不到龙王头顶，双方早决裂成东德和西德了。
“嗯，我明白了。”路明非点了点头，知道不是自己上去杀人后，安心不少。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杀人会获得多少Exp，但总归是不好的行为。
被老狮子注视久了并非没有好处，至少他想刀人，刀死那些杂种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在昂热眼中，这件事明显非常重要，超过了对屠龙的短暂渴望……不，应该说就是在挑战龙王，进行屠龙战。
下一个话题继续，路明非开始提问。
“校长，龙王真的和人类是死敌吗？”路明非问。
“当然是，人类自古以来就在抗争，你知道吗，在混血种未诞生的时候，每年人类部落要向龙族贡献最纯洁最美丽的处女，如果达不到要求的数量和标准，这个地区的部落就会被毁灭，而贡献的处女从来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人类太弱小了，根本无法反抗这些残暴君王的统治。”
“直到人类捕获了龙类。然后把年轻的女性献祭给它，女性怀孕之后就被锁在笼子里观察，分娩时如果顺利出生就是合格的混血种，如果龙血比例过高，胎儿会很暴躁，分娩过程会很不顺利，甚至害死自己的母亲，这时候外面的人就用长矛把胎儿和女人一起捅死……”
“这就是混血种的最早的由来，充满了血腥，人类用肮脏的手段来窃取龙族的力量。”
“从我们开始反抗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龙类是不共戴天的死敌，绝不存在共存这一说法。”
昂热缓缓说：“不要对龙类抱有同情，否则，只会给你的朋友、亲人和爱人带来灾难。”
……
路明非不信，他认得七情八苦，能明辨部分混血种的实力。
这个学校明明到处都是龙王，他的朋友也是未觉醒完整记忆的龙王，昂热校长5.8到7.2的不稳定实力根本不够看。
他的仇敌范围得扩展到一个学院的地步才能稳定下来。
太阳，逐渐落入山中。
谈话还在继续。
“龙王有可能像人类吗?”路明非询问。
“有可能的，并且我见过。”
昂热校长道：“你以前想来，所谓屠龙，大概是杀死一个大怪物。但是龙确实可能以人类的面貌出现，但他们仍是异族，对于整个世界的理解都和我们不同，无法作为人类看待。
“那我们行动会被发现么？”路明非询问道：“比如说，大楼爆炸，两个人影凭空对峙，空气中充满了言灵的暖气流垫子，看起来像飞一样。”
“这个，当然是会的。”
昂热确认道：“我只希望这些事情不要登上报纸头条，不然舆论不好消除。”
“几千年来，屠龙家族始终不肯公布这些秘密，原因很复杂，利益，言灵对世界的变化，死待药物……不过你可以不用担心自己会暴露身份，只要行动正义，舆论团队铺天盖地的能遮掩真相，三板斧下去，基本上就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但最重要的是，谁也不想动摇人类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吧?”
昂热摊手，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像个谐星，他道：“人类和龙类，对于世界的理解完全不一样。人类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已经生活了许多年，如果这信念被打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起来，其实原先还有一件事。”
“什么？”
昂热校长看着路明非喝完红茶，道：“本来应该给你一把真枪，里面填装上能够击穿龙王皮肤的贤者之石……不过后来想想算了，反正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知道的龙王以外，没有「权能」龙王复苏嘛，呵呵，要是复苏了，还得仰仗你的枪法来进行射击呢。”
“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做不到红点瞄准打游戏，百发百胜的战绩。”
“以后有空，我给你推荐见面一下副校长，我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精通枪法技艺，堪称大师。”
“他要是赏识你的话，以后卡塞尔学院的教导主任位置可能肩负在你身上了。”
昂热的话没有说太满，但确实不虚。
作为副校长儿子，曼斯坦因教授目前只是兼职教育。
他的主要责任还是统计财务部亏损如何盈利，发配任务给执行部，给装备部擦屁股，教育时间只能抽出四个小时。
其余时间，大多数花费在充实个人金库与芬格尔商业大亨掰手腕、收取路明非、楚子航等人高等血统的精神状态。
寻常是看不到这位古板的老教授。
因为他坐办公室进去就是四小时，剩余时间花在教育上，只能摸黑巡视学校，顺带放松一下……嗯，如果晚上看不到古德里安、施耐德两位教授讨论路明非是否免疫言灵问题，他可能更省心一点。
过着007的生活还能乐观的支持屠龙事业，曼斯坦因是一位敬业的好教授。
以上，出自芬格尔日报，曼施坦因教授为何秃头，背后的原因是……
“我不太适合，或者说躺平对我的人生来说是唯一目标。”
路明非淡定回应，“我听说学校没有龙王任务的时候，可以去动物园看鳄鱼，当鳄鱼护工，或者写一篇爬行类进化文稿都挺合适。”
“确实，以前的时候相当轻松，你甚至可以公费出游，到孟买地区体验富人区的生活……不过，现在学院需要你。”
老狮子咧嘴笑着，像是露出自己的尖牙示威，但满头白金色波浪发型，柔和了他的画风。
“现在世界各地开始出现龙王觉醒事件，不少自称龙王存在开始厮杀进化，这往后三年可能是最忙碌的时候。”
“所以，生化危机中能拯救世界的血清就交给你了。”
昂热特意使用了一个游戏词汇。
“我明白了。”
没有拒绝余地，路明非直接转移话题道：“校长，茶叶不错，我想拿走一包。”
“哦，你想要这个？”昂热校长站起身在旁边翻找了一下，拿出来一个红色袋子。
12cm袋装茶叶推给路明非。
“大吉岭二号红茶，300克。”
昂热直言揭露道：“这玩意的包装卖375美元，实际茶叶价格为3.12美元一斤，不走渠道的话，300克价格大概能上万国内民币吧。”
“下次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一包红枫。”
“那真是谢谢您了。”
路明非道谢后直接收下。
屠龙的事情，不用再聊了，昂热单方面对路明非要求。
接下来是一些琐事，主要是校长关心慰问的话。
比如，路明非最关注的父母问题等等，昂热校长只是含糊其词说过去。
一两盘小糕点，没有油腻的德式猪脚，两人就这样互相试探着，不觉疲累。
——
第115章
虚构的星空之下，满天飞舞着高达，互相使用高射炮攻击。
白王肆虐其中，杀掉一个又一个妄想。
它们化为粉尘，消散在宇宙中被白王吸收，愈发强大。
没有所谓的齐心协力，有的只是恐惧。
高达宇宙，拼接一切万物始祖，曾经借创世神力量的上杉绘梨衣同两名人类小孩注视着璀璨夺目的星空战役。
绘梨衣的背后，是无数动漫人物。
每一个性格各异，影像由虚到实体。
这是上杉绘梨衣的记忆，同样也是她的温床。
星光公主，点亮了想象，同样包含了温暖。
“我问你，长大的代价是什么呢？”猹作为坏人率先提问。
“孤独……忍耐或去抗争。”绘梨衣儒儒回答着。
在这里，她可以随意说话，不用担心伤害别人。
因为赋予自己能力转生的王，同自己一起，处于幻想中。
白王毫无留情的用精神挑动高达驾驶者达成统御，灭了几个星球后开始灭掉每一代残存高达主要型号。
它被自己的力量揍了，看起来很可笑，但这只是暂时的。
“你没有学会忍耐孤独，对吗？”猹继续提问。
“嗯。”
上杉绘梨衣点点头，略有些占有欲，她道：“Sakura，我的，想要拥有他……”
“但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知道。”
猹毫不留情打断她的幻想，“当你死前的那一刻，你可以尽情回忆之前的事情，之后我会收取你的灵魂。”
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刻，是死前的回忆。
“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你不会死的，只要路明非还在。”福开始安慰起绘梨衣，“做个好孩子，相信天神的教义，同路明非关系好的孩子都会受到庇护。”
“我就是神，位面最强大的第二任死神。”
猹不屑道：“你觉得路明非是真正的路明非么，压制性格他还是疯癫，说不定江楠会回来继续屠杀……目前来看，她的命运走向虚无是必然，最后灵魂被收割。”
“赞美光明。”
福没有理会猹叨叨，一心虔诚画出手势祭拜……祭拜对象是自己，相当于一种安慰式嘲讽。
光明福、死神猹，像两个性格索绕上杉绘梨衣思想中。
“哗啦哗啦”的响声，她闭上双眼，热水冲刷头顶，流过脸颊滴落，其余水珠汇聚成涓涓水流，顺着她的肌肤流下，
凭着记忆摸索到洗发水，滑腻的乳白色洗发液挤到掌心，抹到她被打湿的头发上，搓出白色的泡沫，然后再把泡沫冲到光滑的地砖表面，与水流一起流到排水口里。
浴室里雾气升腾，睁开眼后，一片朦胧，近在咫尺的干毛巾也显得模糊。
擦干头发上的水，她再一次闭上双眼，聆听水流的声音。
她就这样站着，站了很久，像是瀑布下打坐修行的苦行僧，一动不动……
抱歉，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