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黑人验尸官
午夜，纽约警署，后门处。
戴维背着一个长长的运动背包，静静的在原地等待。
背包内不是别的，正是塔纳托斯的抓握。
只不过因为法器外表看起来太邪门，可戴维还需要它对死亡碎片的预警功能，没办法放进物品栏。
索性在运动商店买了一个背包，然后背在了身后。看起来和十七八岁热爱运动的青年差不多，区别就在于，别的青年背得是球拍、白面，而戴维背得是手骨罢了。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怎么还没来人？！”戴维皱着眉看了看手表，威尔逊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
要不是需要一个带路的，戴维早就直接用阴间行进去...现在这年头，纽约警察怎么都这样？明明收了钱，但怎么这么不讲礼貌？
戴维掏出手机，刚要给后勤威尔逊投诉。
‘嘎吱~’
沉重的铁门被人打开，一个秃顶男警员探出了脑袋。
“您是...”秃瓢警员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等待在外的戴维。
“金并？”
戴维皱着眉说了一句，金并是威尔逊的花名。也是和警员确定身份的工具。听着有点奇怪，戴维第一次知道的时候，笑了好长时间。
“啊...”秃顶警员的态度一下子谦卑了下来，“是的，是的...”
“抱歉刚刚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非常抱歉！”
“行了...”戴维挥了挥手，此时他不想继续再耽误时间，“知道我的目的吗？”
“当然，昨天出车祸的那两具尸体...但是，您知道的...这里是警署。难免会碰到其他警员，一会如果出现询问，我会告诉别人你是来认尸的...
希望您...”
“可以...”戴维点了点头。
秃顶警员不再说话，将戴维迎入了门内。
二人朝着停尸房走去。
和大多数停放尸体的地方相同，纽约警署的停尸间也在地下。
尸体安置放在地下其实是约定俗成的，一来是为了闹鬼、闹丧尸的时候让人无法逃跑，二来则是借助地下的低温更好的保持尸体完整性。
一路无话，除了几个一脸苦逼的加班警员，途中没有任何意外。秃顶预想中的碰到长官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叮~”
地下三层，电梯门打开，一阵阵清凉迫不及待的挤进了电梯。
楼上的办公区还能见到几个活人，地下的停尸区可就一个人没有了。顶上的灯光白的刺眼，这个地下三层倒是一尘不染，有着几分恐怖将至的样子。
隐隐有一些异味进入戴维的鼻子，那是尸体腐烂和内脏发酵的味道。
“这边请...”秃顶走在前边，为戴维带路。
三拐两拐，二人来到了一个大冰柜之前。
“安娜...”
“卡鲁...”
“杰西、汤米！找到了！”秃顶警员语气有些兴奋，人找到了，就说明他的钱也能到手了！
打开冰柜门，拉出了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桌子上有验尸报告，那您...先认一认尸体，我在门口等着您...”秃顶警员十分有眼力劲，说完话就径直的朝着门口走去。
“左上角处有监控，是无法关闭的...如果你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最好用身体遮挡住它...”
秃顶警员嘴唇不动，轻轻的声音却传入戴维的耳朵，戴维抬头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闪着红光的监控正在工作。
“嗯...麻烦你了！”
戴维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有点势力还是对的，除了迟到一点，其他简直完美！
既不会多说话，如同好奇宝宝一样问为什么，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
打开冰柜，拖出尸体，戴维缓缓的掀起了尸体上的白布。
“这是？？”
女尸看起来已经经过了处理，腹腔已经被人打开过，此时也被缝好。
整个脑袋被撞凹凸不平，深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空洞，甚至能看到其中的脑组织。
虽然容貌有些变形，可是戴维好歹也和杰西呆了几天，倒是能确认是杰西本人无误。
再次走到另一具尸体旁，掀开一看。
是一具男童的尸体，随了母亲的金黄头发，嘴角还带有一丝丝的血迹，微微睁开绿色的瞳孔看着有些死不瞑目。
向身体下方看，男童的胸腔按下去了一大块，看来这就是他死亡的原因。
“的确是杰西和他的儿子...”戴维曾经无意间看见过杰西的屏保，上面的男童和这个一模一样。
“啧啧...一家人整整齐齐啊...”
来到桌边，拿起了桌子上的验尸报告。
‘死者：杰西...’
‘死亡原因：外力撞击导致颅骨破碎...’
‘死者：汤米...’
‘死亡原因：外力撞击导致胸腔大出血...’
“和身体上的外伤倒是对得上，的确是死于车祸...”戴维看着验尸报告，脸色有些难看。
倒不是他伤心杰西的死亡，毕竟人都死了，伤心还有什么用？更何况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伤心的地步呢。
主要是二人的确是因为车祸而死，可他背包中的塔纳托斯的抓握也没有任何反应。
明明威尔逊身上都能吸出来一些死亡碎片的气息，而明显应该关联更大的杰西母子，尸体中居然干干净净，这不得不让戴维有些挠头皮...
“线索断了啊...”
戴维看着眼前狰狞的尸体，“要不毁了试试？”
抬眼看了看墙角的监控，戴维现在没有隐蔽样貌，他不打算惹麻烦，尤其是和官方组织硬钢上。
“该离开了...”
戴维打算让威尔逊运作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手段搞到这两具尸体，如果不行他再考虑自己来弄！
将尸体上的白布复原，戴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请等等...威廉验尸官，伱暂时不能进去...”秃顶警员略带惊慌的声音穿过门板，传入了戴维的耳朵。
“来人了？还是验尸官？”戴维动作不停，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门外，秃瓢警官挡在了门口，正和一个一身黑西服的黑人争执着。
“稍等一下，求求您了威廉验尸官先生...”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还有...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带着外人过来呢？”威廉看起来要有四五十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竟然有些优雅。
“威廉先生，来人是来认领亲人尸体的，可能还需要...”
“不用了...我完事了！”戴维拍了拍挡在门口的秃顶警官肩膀，“很庆幸，不是我亲人的尸体...”
“呼...您出来了？”秃顶警员如释重负，“....不是您亲人的尸体？那就好...那就好。”
戴维朝着黑人验尸官点了点头，这个职业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位倒霉的养父，亨利·摩根...
“我们走吧...”戴维朝着秃顶点了点头。
“等等...”威廉貌似有些不满，他轻轻的皱着眉头，一脸古怪的看着戴维。
“你在里边是...做了什么！？”
“我...”戴维刚刚张嘴还没说话，就被人打断。
是一脸大汗的秃顶警官，他就知道‘零花钱’不好赚！好在他有着提前准备，于是一脸歉意的朝着戴维微微点头，赶忙说道。
“这位是为了寻找失踪的朋友，因为昨天的两名死者和失踪者很相像，所有我通知过来认领尸体...”
“呵...”威廉轻笑一声，“你确定？认尸难道不用通知验尸官么？”
“是...我通知了首席验尸官！是的，他同意让我来了...”秃顶警员满头大汗，心中不断祈求着老头保佑。只要提起首席验尸官，威廉应该不会追究了吧！？
戴维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骂娘...说话哆哆嗦嗦，一头大汗，傻子都知道你在说谎吧？
这样的心理素质，你还赚什么黑钱啊？老老实实领福报...不对，朝九晚五不好吗！？
还不是要自己出马？
“抱歉...这位威廉先生对么？”戴维摇了摇头，“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如你所见，我是一名还算有钱的人...”
戴维露出了手腕上斯凯送的还算昂贵的手表，耸了耸肩说道。
“为了尽快寻找我失踪的朋友，所以选择跳过了一些程序...从而尽快见到了符合我朋友体征的尸体，不要让我一直胆战心惊...
只是为了让我安心一些罢了！我没有对尸体进行任何破坏，您一会可以查看监控！”
戴维语气十分诚恳，并且低了点头表示抱歉。
“嗯...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威廉眯着眼点了点头。
“对了...”戴维摸了摸口袋，转过身挡住了走廊那一端的监控，随后掏出一沓美刀，大概四五百的样子，这是戴维原本留着吃饭的钱。
将钱塞进了诧异的威廉手中...
“...这样是否能够表示我的歉意？”戴维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也不想给钱。但是现在处于纽约警署，总不能打出去吧？
“哈...”威廉看了看手中厚厚的一沓钞票，并没有选择拒绝，“当然可以！我看到了您的诚意！”
瞧瞧！纽约警员就是专业！刚刚还一副审讯犯人的模样呢，现在就‘您’‘您’的啦~都用上敬语了！
“那么我能离开了吗？”戴维指了指出口的方向。
“当然！您请便！对了...下次不要突兀的前来吵醒长眠的人，死亡会不高兴的！”
戴维点了点头，岁数大就是文雅，死了就死了呗，还长眠...还死亡不高兴...要不是刚刚才塞了钱，戴维还以为对方是诅咒他呢！
秃顶警员带着戴维离开，威廉则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电梯上行...
“很抱歉...让您破费了...”秃头警员一脸纠结。
自己事情没办好，险些出了错漏。这大半夜的，也没有验尸任务...谁能想到那个黑鬼验尸官会来呢？
而且他都拉出主席验尸官亨利·摩根的名头了，这个威廉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确和主席验尸官说了好吧...只不过没说是私活罢了...
该死的威廉！该死的黑鬼！
这下让老板多花了钱...会不会杀了他！？要知道作为一名警察，他可还算得上了解一些灰色的东西...金并的势力虽然不算大，但手段可是一顶一的狠辣与干净...他一个小警察真的得罪不起啊...
“这次的事情...我没能帮您做的完美，还让您花了一笔钱，那么约定好的费用我就不要了！”秃顶警员强忍心疼说道，钱没了还能在赚，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啊？”戴维一头问号，随后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想法，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办的事，我还算满意...就这样吧！”
“感谢您！”秃顶警员双眼放光，“感谢您的仁慈！”
戴维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那两具尸体是谁验的？刚刚那个威廉验尸官吗？”
“对的，刚刚那间验尸房就是对方的工作室内，要不我也不会被他拿捏住！”秃顶警员还是一脸愤懑，仿佛对方作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可惜的是...人家是秉公执法的哪一个，秃顶警员才是投机取巧者...
“那个老威廉验尸技术还算不错，就是人情世故差了一点...”电梯仍在上行，秃顶警员却在絮絮叨叨。
虽然不太完美，但是事情已经结束了，唯一一个‘目击者’也收下了贿赂，秃顶警员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嘴也开始碎了起来。
“...今天我们真是好运，那个威廉一项是...不对，应该说您的气势压住对对方！平日里那个威廉一直都是十分古怪的性格！”
“嗯哼~”戴维心情有些烦躁，但还不至于胡乱对人发火，只是静静的敷衍着，反正马上就能离开了。
“他逢人就会念道什么‘死神’、‘命运’之类的话，什么‘死亡不会被欺骗’...哈哈，简直就是个黑皮小丑！”
秃顶警员说的唾沫四飞，戴维听的眉头渐渐皱起。
二人沿着原路，已经来到了后门，秃顶警员没有立即离开的想法，还在说的十分兴起...
“...只不过他也挺邪门的，听说他年轻的时候遭遇了很多次事故，车祸、火灾...哈哈哈，他好像还被雷电劈了几次...”
“...家人和朋友都死的差不多了！怪不得老了以后性格会这么古怪呢！呸，该死的老东西！”秃瓢警员怒骂道，这次他在对方身上丢了脸，此时还想找补一点面子。全然没有刚刚那副鹌鹑模样。
“没想到也是一个老废物，平日里对我们一项是板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十分刚正不阿似的...今天不也收了您给的钱吗？等会我会去好好数落一下他！”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秃瓢警员此时心中充满了勇气！
“等等...”
戴维原本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在说什么...谁知道对方越说越怪，戴维的既视感也越来越强...
平日里一直念道死神、死亡、命运？
戴维现在的任务是什么！？收集死亡碎片啊！
杰西身上的异常是什么！？大概率也和死亡碎片有关！
当然这些也能用他的工作和年龄来解释。验尸官嘛...干了这么多年，还已经有五六十岁了！每天都和尸体相伴，而且家人朋友也都死了...
他没完全疯掉，就只有平日里念道一些奇怪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他平日里...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不会收贿赂吗！？”戴维皱着眉问道。
“额...”秃瓢警员被戴维的突然发问，搞得一愣。
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额...是的，他一项十分高冷。就算是有一些死者家属掏钱想要多看一会尸体，这种完全没人管的事情，他都不会允许。我们都骂他是傻倪哥...
...收贿赂这件事，我还真没听说过他会收...”
“...”戴维的心隐隐沉了下来，钱的确是一个好东西。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爱...
那么...一个平日里眼睛丝毫不会揉沙子的家伙，突然收钱了是怎么回事？
...要么是钱多，但是四五百美刀？别开玩笑了...
要么就是...有比他维持自身准则更重要的事！
“艹！！！”
戴维的瞳孔迅速缩小。就是你这个老家伙搞的鬼吧！？差点让你逃了！
二合一啦，感觉阅读流畅度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