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林康阳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她不由地缩了缩肩膀，抿紧嘴唇。
面前的这个男人，她陡然觉得陌生。
她记得，小康常年在工地面色发黑，她常常嘲笑他晒得乌黑，还将自己的洗面奶送给他。
但面前的林康阳不一样，他白净俊美，年轻气盛，再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她想起之前做过的事就觉得好笑，她还给他送过围巾、衣服，虽然都是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东西，但，同他平日里常用的东西比起来，恐怕就是垃圾。
“那你要怎么样？”过了很久，谭舒终于问道。
“下车。”
门锁打开，谭舒立马打开车门。
就在她准备取行李时，林康阳也下了车，他迈开长腿，先她一步提起她的行李箱。
他提着她的行李往电梯走，不由分说。
“林康阳，你要跟我回家？”
男人没有说话。
僵持着，电梯已经到了谭舒买的公寓层，六楼。
林康阳站在密码锁前，用指纹开锁。
没想到，她改了设定，他的指纹失效了。
“开门。”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
“林康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能跟我进屋。你要是想说什么，你就在门口说清楚。”
“我偏不。”
“你不肯走的话，我就……”
谭舒刚想说报警，但转念想起，他又怎么会怕警察？
林康阳知道她性格的所有弱点，轻易能拿捏她。
“谭舒，你最好把门打开，否则，你的行李箱别想要了。”
谭舒：“……”
他这句话一下让她想起之前的林康阳，带着一些孩子气和稚气，她以前还总嘲笑他年纪比她小，幼稚。
幼稚的是她罢了。
她怎么就跟他谈了那么久恋爱却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她真得很好笑。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开，我就叫开锁的人来。一……”
他开始拿起自己的手机。
谭舒无法，她知道他做得出来。
她终于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林康阳提着她的行李箱挤进去，根本没给她关门的机会！
谭舒娇小，哪里是林康阳的对手，没给她半点反应时间，林康阳已经反锁了公寓门。
“林康阳，你要干什么？”谭舒警惕地站在他面前，看向他。
公寓里收拾得很干净，处处透着单身狗的气息，再没有以前的恋爱场面。
林康阳记得，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她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
成双成对的玩偶，成双成对的碗筷，还有他们一起手工做的陶瓷杯……
现在，那些成双成对的东西，都被她扔了。
“谭舒，那对杯子呢？”他问。
“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扔了？”
“可能扔了，可能被客人拿走了，我哪知道。”
看到她这漫不经心不上心的模样，林康阳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拽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按在白墙上！
这个姿势，他曾经做过很多次，这个公寓里也曾经留下过不少他们欢好的气息。
拥抱，亲吻，上床，该做的事，他们都做过。
现在，这些气息清除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可不信，她能把这一切都完全抹杀！
分手是她提的，决绝又果断。
提了分手后的第二天，她就把他的全部联系方式删了。
很好，一直以来都是他林康阳主动跟女人提分手，她是第一个敢跟他提分手的女人。
林康阳一把扯下她的围巾，扔在地上，随后偏过头，吻上她的唇。
谭舒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力挣扎！
他们已经分手了！
然而，林康阳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钳住她的双手，狠狠压在墙壁上。
这个吻，猛烈如骤雨，带着巨大的狠意。
林康阳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但此刻他觉得，也挺过瘾。
谭舒被他狠狠压制，毫无反抗之力。
四周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公寓里只开了一盏入户灯，整个公寓陷入昏昧的黑暗中。
吻没有停下。
林康阳忽然打横抱起谭舒，将她抱到公寓唯一一张大床上。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留宿的时候，磨蹭半天不肯回工地，非要留下。
软磨硬泡后，他在公寓留宿一晚。
让他意外的是，谭舒有过一个前男友，但她没跟赵辉发生过什么，那一晚，还是她的第一次。
没想到如今再次重逢在这张床上，竟然已经是分手后。
林康阳动作加重，脱下她的大衣。
喘息间，谭舒骂他：“林康阳！你要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会报警！”
“是吗？分手了吗？我同意了吗？”
“一方提了分手就是分手，林康阳，你何必跟我纠缠不休？你远在京城，我在t市，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交集。各自安好，不好吗？”
“不好！”林康阳发火，“谭舒，你说了不算！既然这场游戏开始了，就没有轻易结束的可能性！”
“那你打算怎么样？回t市工地？我们再像以前一样？林康阳，不会再回到以前了，我们都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了？我倒要看看。”
林康阳扯开她的毛衣。
“林康阳！”
谭舒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让林康阳彻底清醒。
他停下了动作，将她压在身下，但没有再继续。
借着窗外的灯光，林康阳看到一个愤怒的谭舒，他从未见过的谭舒。
她的妆花了，眼里有水花涌动，衣服凌乱不堪。
林康阳坐起身，在床边坐下。
他烦躁地摸了一支烟，点上。
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但他现在想抽。
谭舒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林康阳的脸上还有火辣辣的痛意，他老子都没敢打过他巴掌！
吃了哑巴亏，林康阳猛抽两口烟。
“谭舒，今天除夕夜，别丧着个脸！”
“林康阳，只要你不走，今天除夕夜我也不会开心。”
“你是有多讨厌我？嗯？讨厌我当初还跟我在一起？想分手是吗？陪我过完这个除夕，还有明天新年，我们就分手。”
“你说话算话？”
“当然。”
“你想怎么过？我不会答应你无理的要求。”
“以前在这公寓里怎么过周末，现在就怎么过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