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追妹火葬场，哪吒到来。
淡淡的酒香，清幽醇厚中潜藏着一丝丝潜藏的热烈，宛如一尊怕生的小兽。
“这酒不错，倒了怪可惜的。”
乾巽微微招手，破碎的酒瓶与酒水恢复如初，只是这覆水可重收，碎裂的真心可不是那么容易挽回的啊。
举起桌上的白玉杯盏，满上七分清酒。
淡粉通透如玉液的酒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万载情缘一朝幻梦，这就如今才算的上彻底酿成。
淡淡的抿上一口。
孤生相依的依恋，情犊初开时的青涩，禁忌的苦涩，情盛桃花开时的热烈，万载长存时的平淡，以及最终破灭时的绝望哀怨。
万心灵愿桃花酿，情丝如愁终为虚。
三杯酒，三世人生。
“确实是好酒，此行不虚也。”
华山山颠，乾巽一身白衫，独自一人，小口的抿着酒水。
至于杨戬，则是去追自堕轮回的杨婵去了，这美酒只能乾巽一人享受。
时光在这一刻仿佛停滞。
粉色半透明的酒瓶中，酒水掀起了淡淡的涟漪。
却是巍峨不知边际的华山，开始了颤抖，仿佛有什么大魔要从地下钻出，颠覆无穷寰宇，创造人间离别。
放下手中的酒杯，乾巽眉目微睁，右手轻轻的在石桌上一点。
“区区小鬼，怎敢造次。”
“无知小辈！尔可知，我乃昊天上帝坐下四天王之魔礼青。被域外邪魔镇压于华山底，邪魔篡我真名，用我金身。如今恰逢封印动荡！汝救我出世，我定当上报昊天上帝，表彰而功绩。”
恢宏的神音带着威严与呵斥。
堂堂皇皇的正神之气自山体中升起，金莲朵朵，祥云笼罩华山之颠，一时间神圣异常。
“呵呵，小鬼就是小鬼，这华山之下的永劫时无之界才是尔之归宿，好好呆在下面，反省反省吧。”
乾巽嗤笑不已，真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不成。
竟然能说出这等低智之言。
被永劫之地的大道磨损的已经只剩下这点虚张声势的手段了吗。
真仙不死，但是却可以永远的被封印。
“小子！杨戬那家伙不在，你以为以你区区真仙的修为，挡得住我等破封吗?”
“这一天，我四天王等了无数年，我们积攒无穷岁月的力量，你挡的住吗?”
“识趣一点，放弃阻拦我等，我等可饶你不死，给予尔一界净土，让你与妻眷的享永生！不然等我等脱困，定当削尔真命，将你打入无间炼狱，将尔妻眷送入情欲孽海中为娼妓。”
“……”
乾巽敲着桌面，这是哪个旮旯胡同里的原始人。昊天天庭早就败落了，连同那位昊天上帝，被人道天庭整个塞进了归墟之中。
这四个蠢货简直就是原始人。
“切，昊天天庭早就被扫进归墟镇压了，你们这四个家伙要不是拥有些许人性，小爷我早就宰了你们了，还容尔等再次猖獗?”
一个六尺高的顽童相貌的痞气少年，自虚空中走出，一脸不屑。
“哪——！哪吒?！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被李靖与太乙真人炼化了吗?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
看清楚了来人的身影，熟悉的话音与大道真命气息，让四人心中颤抖。
这家伙怎么还活着！
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们死了，我都不可能会死，我早就成就混元太乙之身，你以为托塔天王李靖的破塔能永远困住我的真命真魂?”
“你们还是称早散去自身高高在上的神性，归于人道，你们靠山昊天天庭早就已经崩塌了。”
坐在乾巽的身前，从怀里掏出一盘瓜果，放在石桌上，边磕边说道。
“何必诓骗我等?昊天天庭怎么可能会败落！就那所谓的大商神庭?大秦神庭?我昊天天庭随意一方大帝都你镇压一方神庭。”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以此诓骗我等。”
魔礼青嘲笑道。
就算混元太乙真仙又如何，在昊天天庭的穷天四极，笼罩万界的统治下，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幼兽而已。
三清、六御五方五老君、金母木公，个个都是混元大罗级数的存在。
三官大帝，十方天尊一个个都是混元太乙。
南斗六星君，北斗七星君，一个个都是金仙极致。同命之阵下，足以媲美两尊混元太乙。
其余金仙真仙不计其数！
何等恐怖的阵容。
混元太乙真仙又如何，还不是被锁死真命，封去自我，成为昊天天庭的武力走狗。
虽然不朽但也与死无异。
哪吒撇了撇嘴，懒得再和这四个蠢货解释，将鲜翠欲滴的瓜果推到乾巽的手边。
“兄弟，你也吃，别跟我客气，你是二哥的客人，那也就是我哪吒的客人。”
“这都是我从神农爷爷养殖园里求来的，花了我不少功夫，绝对是诸天顶级的瓜果，寻常人我可不会拿出来。”
“三太子这般盛情，在下就不客气了。”
乾巽回以微笑，从果盘上拿取一个巴掌大小的瓜果。
落于手心，变为一个一尺还长的西瓜，随意切分成十二块。
取一块品尝了起来，剩下的则被乾巽放在了石桌之上的准备的玉盘之中。
芳香甘甜沁人心田，这是以乾巽真仙之极这个层面的修为的感触。
就是普通到极致的瓜果，不存在什么一滴汁水蕴含诸天万界什么的。
但是那种深入心灵最深处的满足感，却油然而生。
这是最普通不过的水果，但也是最特殊的水果。
实际上真仙之上的存在，再多的再美好的外物都难以再其心上留下痕迹了。
能让这么普通的凡俗瓜果蕴含感染真仙之意。
这是意志完全融入了瓜果中，单纯的种子就能繁殖，而不是后天融入其中的。
不愧是神农氏啊，拥有这般权能。
“好瓜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对我的修为有不小的帮助，我的金仙之道，不过咫尺也。”
“有吗?”
听到乾巽的描述，哪吒惊奇不已。
他没少偷神农的瓜，神农的瓜虽然对真仙有些影响。
但能帮助一尊真仙修为增进，还是第一次听闻。
取乾巽切的西瓜，大快朵颐，淡红色的汁水四溅。
淡淡的甜香，让一旁的魔礼青直咽口水。
他兄弟四人被封印在永劫空无的时间缝隙中，已经多久没吃过人间美味了。
“不错，不错，神农爷爷太不地道了，居然藏着这么好的水果。”
哪吒啧啧称奇，眼中满是享受，能让他这尊混元太乙真仙都投入到对食物的惊喜中。
还是最普通的，没有蕴含世界法则的。
这是何等的奇迹啊。
那处田园的方位他已经记住了，下次有机会可以尝尝其他的。
好像还有香梨，哈密瓜，草莓，香瓜之类的，不过当时有人来了，做贼心虚的他抱了一个西瓜就跑路了。
——
一片辽阔平凡的田野之上，遍地都是水果蔬菜，以及草药。
田地间，一个鬓发洁白，满面红光的老者，挥舞着锄头，在田间耕作。
“啊秋——”
老者揉了揉鼻子。
“肯定是那混小子，这么大了也不学点好，偷了老夫的水果还不满足，居然跑到实验田里去。”
“下次再来，老夫一定要用锄头好好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
老者的目光望向华山山顶，看着那坐在毛头小子面前的儒雅文人，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怀念。
“……你终于回来了吗。”
“七十二个纪元了……”
“当初的兄弟姐妹都已经归来，就剩下你了。”
“希儿那丫头，已经等的你七十二的纪元了，这次好好待她吧……”
老者挥动这锄头，除着并不存在的杂草。
培育出能让任何生命吃了都感到幸福的食物，是他毕生的追求。
至于燧人氏，只是人道危难之时，燃烧的传承之火而已。
……
“那个，哪吒，看在我们曾经同僚的份上，能不能分我一点。”
看着吃的正欢的两人，一旁的魔礼青终究是忍不住了。
“你一尊神，还能对我普通水果感兴趣?”
“你不是喜欢吃人嘛?”
哪吒惊奇不已，打量着魔礼青的虚幻的身影。
将一块西瓜丢到了魔礼青的手中。
哪吒是很清楚的。
作为神，如果说一定要有什么喜欢的，那就是吃人了。
当然这个吃，不是吃肉肉，也不是吃灵魂。
而是人的未来，气运，意志，心灵这些东西。
这些代表变数的东西，融合而成的信仰。
神永固己身，也唯有人的无限，能为神增添几分兴趣。
这也造成了当初那个混沌时代的根源。
“也不知道你施展了什么法术，让我能闻到这水果的香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兄弟四人融合状态被镇压在这华山下的永劫之中无数载，枯燥乏味，差点就疯掉了。”
魔礼青大口吃着西瓜，脸瓜皮也没放过，眼中满是满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接触外界的原因，他感觉比人的信仰还要来的好吃。
随后目光炯炯的盯着石桌上的水果，眼中满是渴望。
“有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吃肉的，如今竟然改吃素了，实在是让人惊奇。”
哪吒目光怪异。
将从袖子里丢出抛出一大堆水果，丢到了魔礼青的面前。
“他这是人性回归了，应当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归本我了。”
乾巽拿起一块西瓜，轻笑道。
“也是，在永劫之地轮回这么久，就算是纯粹的混元太乙真神也要被唤醒人性了。遑论这四个被神性腐蚀家伙。”
哪吒也不奇怪，反倒是好奇乾巽为何知道这种隐秘。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昊天天庭的本质，连同概念一同埋葬在了过去，唯有那个时代的人还记得。
也唯有那个时代的人，才知道人性回归这一概念。
那段历史本就是禁忌，凡人得知，极有可能让那些被封印的存在回归。
他们这种那个时代的老人，每一个都背负着镇压昊天天庭余孽的职责。
比如他哪吒，镇压托塔天王李靖，已经十万天兵天将，原本魔礼青四大天王应当也是他镇压才对。
但是魔礼青等人早早的就被镇压了，根本没有到最终之战。
乾巽笑而不答。
“你是那个时代的某人转世?”
哪吒上下打量着乾巽，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些许熟悉的痕迹。
“不不对，如何你是那个时代的人，杨二哥不可能将三妹交托给你。”
“这太危险了，需要时刻承担昊天天庭归来反噬的可能。”
没过多久，哪吒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还是那句话，作为那个时代的真仙之上，每一个都镇压着一些敌对的存在。
将对方封锁在了那个时代，让众生彻底遗忘了那个时代。
诸天万界，都知道二郎显圣真君，三坛海会大神，却不知那个时代真正的发展。
那是被人道封锁的过去。
他们背负那个时代的一切，以身为阵，才勉强镇压那些存在。
哪吒很清楚，他的二哥不可能容许妹夫是那个时代的人。
因为杨婵就是那个时代，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不是真仙的存在。
要不是她坐拥这华山之主的位格。
有华山这五岳之一的帮忙镇压，杨戬，孙悟空，还有他帮忙镇压。
杨婵这个最弱小的还记得那个时代存在。
早就沦为那些大能的突破口，被疯狂进出了。
一旦再找一个那个时代的，除非是大罗太乙级数的，不然就是累赘。
结为道侣，命运相生下，杨婵的危险性将会大大增加。
“以后你就知道了。”
乾巽并没有过多解释，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他实际上完全不了解那个时代……
但是他已经猜到了。
他的过去身化为时间长河，气运长河的时候，给他的一些时间长河，以及气运的概念，他就已经猜到了。
人道生灵，拥有气运会拥有无限的可能。
每个人都有意义。
但是存在意义不一定是好事。
气运是一个人未来过去果的集合。当这原本不存在的概念被收集后。
这种道果，就可以被掠夺收集了。
强者夺运取果，可造就一尊真神。
有多少人，能忍受这种不朽的诱惑呢……
人性注定了，人族内部会发生分歧。
人性与神性不过一念之差。
“说起来，你很像一个人。”
魔礼青冷不丁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