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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0165.异样

玛恩纳反手接住硬币,将硬币抛给了碧,继续说道:“想想我刚才告诉你的道理,行为会造成影响,然后现在开始练习容金术。”

碧点了下头,继续开始燃烧那种金属,随后蓝线自胸口蔓延,她看到了那枚连接在手中硬币的蓝线,疑惑看向阿凯,“我该怎么做?”

“顺着你的心意,随便都行。”玛恩纳耸肩。

拉动蓝线还是干什么……碧有点迷惑,不过随后她快速确定了方向,将硬币抛出,同时扯动蓝线。

顺乎自然,硬币又通过扯动回到他的手中。

“接着试试另一种力量,最后的一种。”

“明白。”碧答道,他开始燃烧最后一种金属,随后,红色的丝线自他的胸口蔓延而出,并且这种丝线无法拉扯,只能向外推。

他试探的将其作用到硬币上,随后硬币随之而飞,硬币在空中飞舞,碧不得不集中注意力保持硬币继续飞行,随后撞在了墙上。

在此时,碧却仿佛被人推了一下,她跌倒在地,有些不知所措。

失去控制的硬币发,砰的一声声响,撞击在墙壁上,跌落在灰烬中。

“想想看刚才发生了什么?”玛恩纳继续教导。

“我刚才利用最后一种金属的力量将硬币推动,最后,硬币似乎撞在了墙上,然后我就跌倒了,有一股作力作用在我的身上。”

“你能解释这是什么原因吗?”

碧皱着眉头,不确定的说出自己的答案,近乎直觉,“我想我在推硬币,所以硬币飞走,但是硬币撞击在墙上和墙壁连接,成为一个整体,我推不动墙,所以我被推动硬币的力量反推,使我跌倒。”

“你真的没有学习过熔金术吗?”玛恩纳嘴角带笑,打趣问道。

“当然。”

“你这样的理论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你,似乎得到了系统的认知,但是你却是个完全的新手,这令我感到惊讶,你是个天才,碧。”玛恩纳手指勾动将跌落在灰烬中的硬币拉回自己的手掌中,“这就是带来的后果。

你燃烧锡,就能够推动比你轻的金属,但是当面临的金属比你要重比你重很多,那么你就会被反推。

这个原理也可以引用到铜拉,你可以拉动比你轻的金属,当你试图捅拉比你重的斤数时,你就会被反拉,不受控制的向金属靠近。

镕金术的第一原则贯穿在所有镕金术之中,如此才更需要牢记,同样的,西推和同拉为我们提供了进攻的手段,不同于其他金属,这两种能够直观的为我们带来操控物体的手段,也就是我们可以操控金属,比如说硬币,枪,剑,他们都可能在不经意的操控间成为致命武器,如果对手是一名迷雾人,不掌握这两种金属,那么你的优势将是空前大的,在迷雾之刃的打斗中,这两种金属能力的较量也几乎能够决定成败。”

推动和拉动,真是奇怪,类似于掌控磁力吗……白杨想了想,提出疑问:“既然能够推动和拉动金属,那么我们是否能够控制他们的移动方向,使他们在空中随意飞行抵达我们想要的目标?”

“答案是否定的。”玛恩纳继续说道,“虽然这个想法非常好,但是并不可能。

在使用吸推和同拉时,以让物体朝你飞来或飞走,但是你不能随便让他们乱跑,佣金数的运作机理并非如此,现实世界的规则也同样不是这样。

佣金数类似于一种工具,它能够让我们不依靠其他,诸如说力量,手臂,言语就能够达成一些目标,但是究其根本,熔金数能够达成的与人类能够达成的是一致的。

使用吸推和同拉与使用双手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工具不同,力量,过程,导致影响,我这样说能够理解吗?”

撬动世界的工具?

这样并不难,联想熔金术似乎不是一种凌驾于现实世界之上的奇异能力,而是通过某种媒介来,造成对现实的轻微改变,而这改变人类本身也能做到……也就是说,熔金术的上限和下限全在于使用者本身,真是苛刻……白杨点点头,以示了解。

碧听着玛恩纳的话语,露出思索神情,随后点头。

玛恩纳所说的话语并不难理解。

他随后拦住白羊的腰,将硬币投至于地,

“接下来就要开始正式实践,我们先上城墙,你随后就到。”

“你不是在说笑吗?我今天才开始学习容金术,怎么可能飞跃这么高的城墙?它至少有几十米高!”

玛恩纳罕见的收起笑容,“没错。”

碧显得有点气急败坏,她低吼着:

“玛恩纳,你是不是疯了!”

“应该说我早就疯了,如果你更细致的观察。”他一面说,一面从口袋里拿出三枚硬币,塞到碧的手中,“将其中一枚硬币绑到你的披风上,如果你使用不成功,我应该能追上你,确保你没有什么危险。

记住,在上城墙之前,一定要不断地用锡推,而不要轻易使用铜拉。”

他说完后便动用同推,身体迅速上升,飞跃到城墙之上,以燃烧金增强的感官,碧才勉强看见两人的身影。

·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刁难他了?他毕竟是个新手,手法还很稚嫩,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而你来不及反应怎么办?”白杨的神色面带忧虑,不过迷雾笼罩他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周围的情景,他却能一览无余,那些如海洋一般的雾气,在玛恩纳的身边盘绕嬉戏,如同波涛般。

这更令他加强了雾气具有生命这一观点。

“我也觉得这有点疯狂,但是碧她学的很快,能力非常出众,比我当时要强的太多,他似乎天生就会使用熔金术,而在这之前,你我只需相信便好。”玛恩纳微笑着。

即使玛恩纳这样说,白杨的心中仍有不安。

在他塑造的对碧的印象,他一直是个安静理智,时刻将自己隐藏在不明显处的女子,他对周围的人并不信任,似乎并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而且女子的心灵一般都比较弱小,况且还不知阿兰是否恐高,这更令他有些担忧。

·

残阳如血,几抹烟紫色的云霞缠绕,构成瑰丽的形状。

灰色的海浪翻涌,拍打着岸边,属于海的咸腥气味蔓延,带来了略带潮湿的微凉海风,吹拂着一名银发女子的长发。

猩红色的双眸,小巧而挺立精致的鼻子,恍若失血般带着苍白的嘴唇,海琴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权杖已然消失,手背处却多了一处暗紫色花纹。

即使是看了数十次这样失去变化的海洋,依旧让她感到心惊胆战,海洋原本应是孕育生命之地,但是在感知中,这片海洋已经死了,就像一头死去的巨大动物般,仍带有余温,却已经开始腐烂。

没有鱼,没有海草,没有生命,一切都埋葬在灰色的海中。

这样的场景让她止不住想要呕吐,如此的令生于海洋的她感到悲伤。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抚下额前被风吹拂翻飞的头发,仍是静默。

“日落……这样的景色我已经看了十几年都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她身旁的翩翩公子穿着一身云锦服,垂下的衣角用玉丝勾勒出反复错杂的松柏花纹,连他的身上都带着千年沉木的幽香。

面冠如玉,剑眉星目,虽然已经做过掩饰,谈笑间仍透露出文人不凡谈吐,只是眉宇间却缠绕着一丝病意。

这并没让他看起来变成一个病秧子,倒是为他增添了另一起入尘意味。

前些日子下了几场雨似乎将春意带来,栽种在行道两旁的海棠已有不少已经开始绽放,但是这位贵公子身上仍披着棉衣。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如同翠玉般的伞,在残阳的映照下折射出莹莹光辉。

兴许是担心下雨。

海琴这般想着,她来到扶桑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初到扶桑,人生地不熟,幸亏有这位公子相助,否则便是她恢复了些许记忆,也要闹出不少笑话。

“公子所言为真?这片海已经有十几年未曾变化了吗?”海琴转身问道。

“我所言不假。”他的手也触向白石栏杆,带着回忆的神色,“小的时候我就常来这里,栏杆,街道,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太多变化,唯一变化的只能是人了吧。”

他轻微咳嗽了一声,“海棠花开了又败,许多都沦落在海中。”

两人正谈话间,一名黑衣男子悄然靠近了锦衣公子,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只见公子挥挥手,淡然说道:“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二公子来做,他许久都沦陷在星云馆中,也是该让他做些事情清醒一下了。”

“二公子?”那人脸色带着疑惑,“他向来与您不合,叫他做事会不会……”

公子挥舞衣袖,令其退下,随后,带着歉意对海琴说道:“搅了你看海的兴致,真是抱歉。”

“没什么,看来你还有事……”海琴沉吟一番,“您先走吧,我就不耽误您的事了。”

“无妨无妨。”公子嘴唇微翘,脸上带着暖意,“不知道姑娘您可曾进过碧潮馆,那里的吃食是东野一绝,售卖的衣物也不落凡俗,如果不嫌烦的话,能陪我一起去吗?早些日子他们就邀我去,只是碍于没有女伴一直不曾前往……”

说着,他白皙的脸泛起一丝红意,直到耳根处。

“既然祝公子如此说,我也不好推脱,如今,住处和吃食都仰仗您,不去才是失误。”海琴欠身回答。

“哈哈哈哈。”祝夏笑了几声,走到海琴身前,“那就由我来带路,碧潮馆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我也好和你说说,里边到底有什么人,什么事,你也好提前做准备。”

·

碧潮馆,东野郡最具盛名的两家红柳之一,另一处则是遥相对应的星云馆,同样是琼楼玉宇,雕楼玉树,两家虽维持了表面和气,但私底下的竞争却也少不了。

吃食,侍女,歌姬,以及那些在东野甚至在整个扶桑都享有盛名的女子,都是相比较的对象。

不过,在比试中,碧潮馆却是略占上风,因为整个扶桑最美之人,就在碧潮馆的最高处住着,因此引来的蜂蝶尤甚。

“小心点,这里的水是寒水,最好不要沾到衣物或是肌肤上,生了寒病才不好。”祝夏说道,令两个小厮提起海琴垂落的缎带。

那是一件淡蓝色的华衣,并没有什么艳丽的装饰,只有简单缝制的花纹。

海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跟着祝夏,她不知道祝夏为何偏偏邀请她来,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容貌?

银色头发,绯红双眸,表明了她是个异族人,而异族人在扶桑是相当受排挤的,只不过,遭遇并未像卡门那般悲惨,只是在某方面处处受限。

日头渐落,光线逐渐变得昏暗,有两名,小厮提着镂空水晶花灯,也不知那红蜡中加了什么油脂,燃烧过程中弥漫着芬芳。

他们小跑着引着路,逐渐走到大堂前,布带微笑,手臂微微挥起,便有几名仆人将肩上的裘衣拿下。

华堂之内传来阵阵嬉笑声,伴随着酒盏起落的清脆声响。

“算算时间,如今,在这里的应该是四皇子,海琴,尽量低着头,不要让他注视到你。”

他没做解释,推开门,身上的贵族气质尽显,从容跨入门槛,将馆中的情景一览无余。

“哦?这不是祝公子吗?之前邀请你来,你不来,如今倒是来了。”那名身子躺在诸多歌姬腿上的男子大笑,他拉着衣服站起,手指揽过红木桌上的一只金杯,随即便有一名穿着红色丝衣的歌姬斟满了美酒。

他晃晃悠悠站起,带着醉意亲自迎接,“这杯酒是罚你许久不来,可要亲自喝下!”

祝夏抱拳,“先前没有佳人相伴,自不敢前来……”

“原来如此。”四皇子姬满看向身后,瞳孔却不自觉放大,连身旁美满的歌姬都失去了兴致,“如此异域佳人,祝兄如何寻得?”

虽是皇子,但眼神中的轻佻却从未掩饰。

他手段雷霆,对女人却视之如命,尤其是友人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