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祂
炮火震碎了凝滞住的黄昏，绚丽的火焰点燃了天空。
海水沸腾起来，形成浓郁的水雾，遮掩住满是血锈的舰队。
空气间不时出现电光，极端恶劣的天气降临在这片海域。
阿尔杰竭力控制着水流，身体时不时颤栗一下，这是水手途径对高位者的感知和反应。
他没有回头观望战况，阿尔杰的灵感中，身后只有毁灭和终焉。
忽地，阿尔杰和他的船员们整齐的停顿了一瞬，幽蓝复仇者号后方的灾难也消失了一刹那，整个星球都一齐停顿了一瞬间。
……
一座海岛上，石庙内，摩罗斯的晋升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好运眷顾着他，一直如此。
雪白的鹦鹉闭上眼睛窥视了一下未来，他看见自己拥有了一切。
在那个未来中，他可以变回人身，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各地旅行，在对旅行产生厌倦后再停留在一个安静的小城。
没有人能干扰他们，没有敌人，没有末日，没有各种意外的闯入。
只要他想…
鹦鹉睁开双眼，看向身后。
艾德雯娜正在庙外，她观察着石壁上的神秘学符号，似乎正在解析着其中的知识。
摩罗斯转过脑袋，看向身前的魔药。
可以开始了！
当摩罗斯下定决心后，庙外的艾德雯娜似有所觉。
她深深看向庙内石台上的鹦鹉，又毫不犹豫的转身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这是预防一些意外。
摩罗斯的锚已经准备好了，那些海上的海盗，以及黄金梦想号的成员和新发展的众多下线都将成为他的锚。
其实她并不想让摩罗斯晋升天使，那意味着对方将彻底脱离人这个概念。
可摩罗斯坚持，所以她选择尊重对方的意愿。
……
晋升很顺利，就如之前一般。
摩罗斯饮下魔药之后，他终于感受到了其他非凡者常说的疯狂。
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
摩罗斯感觉有另一股意识正在自己体内缓缓醒来，那亘古不灭的浩瀚意志带着漠然、混乱、超然，一点点改变着摩罗斯。
与此同时摩罗斯听到了海盗们畏惧的低语，船员们暗中的咒骂，以及那些新成员对自己的崇拜。
他看见了达尼兹，他无时无刻不在诅咒自己。
摩罗斯微微一笑，又看向另一个人。
那是艾德雯娜。
摩罗斯根据自己了解的知识，正准备利用自己的锚去抗衡那来自远古的疯狂。
祈祷、眷恋、畏惧，这本该锚定摩罗斯，让摩罗斯不被那意志改变的“信仰”在此刻却失去了作用。
摩罗斯终于产生了一丝慌乱感，他努力保持着“自我”，想避免自己被那意志影响，变成那种可怕又莫名其妙的存在。
没有用…
就像是睡在梦中的人终于醒了，无论梦中那个自己怎么抗争，无论那个梦中人有怎样的喜怒，都只是一场空梦而已。
摩罗斯一点点下坠，诡异的想要和那浩渺的意志融为一体，可这是违背他内心的意愿。
他无力的挣扎着，又颓然的放弃了。
他看出来了。
感受着那难以形容的思维，他理解了一切。
他是假的…摩罗斯苦笑着，疲惫的合上眼眸。
“对不起…”
……
石庙内，石台上的鹦鹉忽然化为一团白光，白光又凝聚成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俊秀的黑发青年，他有着深邃的灰色眼眸，柔顺的黑发及肩，点缀着东方化的面容。
祂披着白色羽毛交织成的羽衣，眼色漠然，神态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下一个刹那，那羽衣变成了一个破旧的长袍。
祂一步迈出，来到庙外，俯视着已经睁开眼睛的艾德雯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