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们还是说牛吧。”周挺说，“自然状态下，牛也是不得病的。但是，你用现代化的手段养牛，就是让牛过现代生活，牛的数量多了，那病和跟着来了，什么口蹄疫、牛瘟、鼓眼胀、寄生虫等等等等……最厉害的就是疯牛病。疯牛病之于牛，如同癌症之于人，甚至更甚。现在没人吃大象肉，如果说哪一天人开始要吃大象肉，也用现代化的手段养大象，那就是让大象过现代生活，那你看看大象得不得病？”
周挺的话说得周翘楚哑口无言。
周挺继续说道：“除了环境改变外，最厉害的其实是医源性疾病。”
“不会吧？”周翘楚说道，“医院和医生捣鼓出来的病？爸，我没学医，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周挺说，“在科技的帮助之下文明发展的太快了，环境全变了，人体跟不上外界变化的速度就必然会出问题。人体讲究的就是平衡，可以叫做自然平衡或叫阴阳平衡，和谐。可是，平衡是相对的，不平衡是绝对的。人的生理状态始终是波动的，波动就是不适、不平衡，说白了就是不舒服不得劲。这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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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然状态下这种波动可以自然地回归平衡，其实是常态。发烧是为了激活免疫系统杀死入侵的细菌和病毒；咳嗽是气管的自我保护；腹泻是人体自我治疗血毒症；呕吐是为了防止中毒。这些如果过早人为干预，该发烧不发烧该呕吐不呕吐，那就会严重损伤人体。
你所谓的西医根本就把握不好人体自我调节的节奏，严重损耗正常的生理波动。结果就是用一场潜在的更为严重的损害来治疗当下的所谓的疾病。为下一场更为重大的疾病埋下了祸根。这其中有深刻的医学、生命和哲学道理。
我说一个现实的事你就更明白了。西医学者自己做的调查，1970年哥伦比亚的波哥大医生罢工五十二天，人口死亡率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五；1973年耶路撒冷医生罢工一个月，不接待任何病人，结果该月耶路撒冷人口死亡率下降百分之五十；三年后的1976年，洛杉矶暴发罢医事件，导致手术减少了百分之六十，人口死亡率下降了百分之十八，当罢工结束后洛杉矶的人口死亡率又回去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看医学批评家罗伯特·门德尔松的着作，1979年出版的《一个医学异教徒的自白》，书房就有，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可以去查证，这都是真的，经得起调查。”
周翘楚默默地听着父亲的话，一直没有吭声，更没有打断父亲，直到父亲说完，周翘楚方才说道：“可是爸爸，你要知道，近代的大家像周树人、郭鼎堂、李敖之、严几道、陈仲甫、梁漱溟对中医都不给好评啊。”
周挺说：“那是因为中国近代有一百多年的屈辱史，中国近现代整个社会面临转型，必须批判传统文化，这是当时的时代氛围造成的，不得不如此。中医成型其实是在两汉之交。你去翻阅一下典籍，同时期古罗马着名医生盖伦和汉代成书的《黄帝内经》里面记录的药物几乎完全一致。植物药五百四十种，动物药一百八十种，矿物药一百种，东西方基本上可以完全对接。盖伦当年也用针灸，只是当时不叫针灸而已。金属针实在太难做了，于是就用带尖的石头敲击穴位，所以叫针砭。没想到吧，盖伦懂针灸。
比盖伦再早一些的古希腊着名医生希波克拉底，他写过一本书叫做《论风水和地方》，这本书现在还能看到残篇。希波克拉底在书中明确地将‘寄希望于自然’，医生要做的就是处理人和自然生态的平衡关系。希波克拉底两百年后才有盖伦。
现在呢？现在西医居然说中医搞针灸，经脉是巫术，他们忘了他们的祖师爷盖伦也用针灸治病救人。西医说中医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哎——呀——中医本就不是科学，要什么科学依据？所以说，中医不该叫中医，如果这么说那古希腊古罗马也有中医，这听起来不荒唐吗？中医就是人类原始医学。同样的道理，西医也不该叫西医，该叫人类现代医学。一个现代，一个古代。你用西医衡量中医，其实就是以今非古，这难道不是错处吗？”
“深刻！爸，太深刻了！”周翘楚端着身姿说道，“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啊！”周挺说道，“我告诉你，儿子，要不是你老爸为了传家宝来新约克，留国内，再过十年八年没准我能当院士你信不信？”
“呃……信！”周翘楚眼珠叽里咕噜一转，一语三连，“肯定的！绝对的！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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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
周翘楚转而又问：“可是，老爸，现在是一个文明发展的时代，既然中医是人类原始医学，那么文明越发展中医就会越无力，不是吗？”ъiqugetv.net
“嗯！对！”周挺说道：“你这么说完全正确！”
“啊？”周翘楚张大嘴巴问道，“爸，你居然……说正确？”
周挺说道：“对啊！你说的对！”
“可是……”
“可是什么？”周挺说道，“文明越发展中医越无力。但是文明不会一直发展下去的。现在是西方文明横霸世界的时代，可西方文明终究是一种暴烈的文明，具备自我毁灭的倾向。不可能永远横霸世界。而且，我个人认为，人的智力是有上限的。最近几百年科学技术迅速发展是因为出现了能人，但是这是偶然现象。当人的智能发挥到极致不再出现能人，西方文明因为太过暴烈而自我毁灭，那么整个文明就又会回落到中华文明这种和谐共生的文明模式之下，那时候中医就会变得更加有利了。而那个时候西医的地位就难说了。”
“这么说，中医很原始。哎呀，既然原始，那就很落后。”
“很落后不见得，但是确实很原始。”周挺说，“其实，越是原始的东西越稳定，越是所谓高级的东西，复杂的东西越容易崩塌。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是如此。所以，越是原始的东西越有强大的生命力，不论你怎么想要毁灭他都做不到。按照中医的法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当领会到并且做到，人很可能会驾驭自然当中的所有力量。这种驾驭不是西学的那种分裂之后的征服，而是融合之后的共生。”
越说越玄乎了，难不成科学不对？猛然有一天人们发现，原来修仙才对？周翘楚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所以老爸你说，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是好的。因为祖宗在几千年之前。非常早，非常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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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挺点头称是，“我认为越早越原始，反而越厉害，越能发挥自然之力，人越是处于中心能动的位置。越是靠近现代，人就越是靠边站，越是被动，处于被处置的位置。”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本书。
“这个给你！”周挺说，“这一本是我毕生所学，这一本是五毒门的秘籍，我用了三十年搜集而成的，还有一部分……在传奇……”
“轰隆！”
周翘楚顿时感到眼前的父亲和所处的背景整个都是一真颤动。
“轰隆！轰隆！”
周翘楚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颤动。
“哐当！”
周翘楚一阵头疼，终于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