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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懂,但是纪倾柠还是听话地下线,把手机扔到一边,一个人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

看来华岐大陆的这个什么娱乐圈的规矩还是太复杂了。

**

时景煊的飞机是下午到,纪倾柠提前了一点去等。

小助理反复检查了一下,确保全身只露出了一点发丝,连标志性的深蓝紫色眼眸都戴上了墨镜,才提心吊胆地放纪倾柠下车。

即使全副武装,但是纪倾柠周身不同寻常的气质和姣好的身形,还是吸引了部分旅客的眼神。

只是实在是无法辨认,才没有引起大规模围观。

没过多久,时景煊就一个人走出来了。

他也是全副武装,跟纪倾柠第一次在医院天台见到时差不多,只剩下深棕色的卷发掩盖在鸭舌帽下。

纪倾柠一眼就看出来了。

下一秒,她的腿不由控制地快步走过去。

时景煊骤然看到眼前的女孩,眉目瞬间柔和了下来,牵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走吧。”

时景煊的助理还要回公司办事,他就坐纪倾柠的车回去。

“咱们去哪?”

纪倾柠发现不是回剧组的路线,偏头问时景煊。

时景煊压低了声音:“回家。”

说完这句话,时景煊就不再看纪倾柠的眼睛,微红的耳尖被深棕色的头发堪堪挡住。

纪倾柠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也不再说话。

家?

倒是一个很新鲜的词。

在夏灵大陆的时候,修灵者大都选择游历的方式,居无定所,从来也不需要有什么家。

所需不过一个落脚处而已。

似乎这个字一说出来,就天然地带着某种羁绊。

纪倾柠和时景煊都有段时间没来朗庭湖墅了,小助理很有眼力劲地把两人送到了门口就跟司机回去了。

纪倾柠已经进去了,才看到时景煊还站在小区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你在干嘛?回家啦!”

纪倾柠从善如流,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地就接受了“家”这个概念。

时景煊也没有等很久,很快就出现一个全身通黄的小哥,把一大袋子东西递给时景煊。

时景煊接过来,快步走到纪倾柠身边。

纪倾柠一边走,一边弯腰探身,想要看看时景煊买了什么。

时景煊用另一只手牵住了纪倾柠,以免她走着会绊倒。

“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菜。”

时景煊比纪倾柠高出大半个脑袋,女孩毛茸茸的头顶在他的眼前,乌黑的头发看起来柔软又俏皮。

他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

纪倾柠下意识地就蹭了一下。

旋即才觉得不对。

现在她是一个人,又不是一只狐狸,哪有人被摸了头还主动蹭上去的?

都怪小时候被静川撸的记忆太深刻了,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

时景煊自然发现了纪倾柠的主动迎合,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流出细碎的星光。

进了门,时景煊把大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挑出了里面的菜就进了厨房。

他不太会做饭,但是能吃。

袋子里还有许多生活用品。

牙刷、牙膏什么的。

纪倾柠一样样拿出来,在袋子的最下面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小长方体。

凭借她在华岐大陆目前的生活经验,她看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时景煊,这个是什么?”纪倾柠举起那个小长方体,晃了晃,以便厨房里的时景煊可以看到。

听到纪倾柠的声音,时景煊立刻回头。

下一秒,他的目光就锁在了纪倾柠手上那个可疑物件上。

顿时浑身仿佛烧起来一般,脸颊和耳尖都红了一个透彻。

他一时分不清,他是为了买那个东西才激情买了其他许多东西,还是在最后结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加了进去。

见时景煊没有回答,纪倾柠又问了一遍。

这下时景煊想要逃避都不成了。

洗干净了手,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气势,走到纪倾柠面前。

“这个……我……”

时景煊的话还没有说完,纪倾柠就突然变了一下脸色。

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跑进了洗手间。

华岐大陆的女性来月经这件事,纪倾柠真的槽多无口。

在夏灵大陆修灵者辟谷、不眠,很大程度上已经克服了这些自然现象。

自从她用了原主的身体以来,那个叫月经的东西就每月要来拜访她一次。

再加上原主身体不好,每次都不会太好过。

她不是什么娇弱、忍不了痛的性子,只是身体不舒服多少让人心情都不好了。

等到纪倾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神色肉眼可见的有几分不虞。

她也没有心情去找时景煊问这问那了,蔫蔫地坐在沙发上。

时景煊看纪倾柠一系列的动作,恍然明白了什么。

看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孤零零的某物,时景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纪倾柠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还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白搭的遗憾。

纪倾柠坐在沙发上调理声息,将灵力聚集在丹田,可以很大程度地缓解不适。

“很难受吗?喝点红糖水。”

时景煊端着一杯水站在纪倾柠面前。

温热的水装在玻璃杯里,杯口萦绕着淡淡的水雾。

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她,眼底的关切十分明显。

纪倾柠接过水,面色如常:“没事。”

只是她这么说,男人却没有松开紧缩的眉头,甚至更靠近了一点。

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因此不知道她现在的脸色有多差。

整张脸惨白得仿佛一张白纸,嘴唇都褪去了血色,显得灰白。

虽然已经入冬了,脸上却冒出冷汗,几缕碎发黏糊糊地粘在脸上。

她现在没有瘫软,全靠着自己咬牙撑着。

只是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千百年来,受伤的次数数不胜数,这种疼痛也是家常便饭。

时景煊直接上前,一手穿过纪倾柠的腿窝,一手托在她背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我们去医院。”

时景煊的动作太快,纪倾柠被疼痛拉扯的神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她人已经在时景煊的怀里了。

纪倾柠想要拒绝,但是看着时景煊不容置喙的神色,默默咽下了话。

他们俩都是公众人物,时景煊虽然着急担心,也还记得去了一家保密性很好的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时家是大股东,时景煊一露脸,就有护士领着他上楼。

纪倾柠被时景煊放在床上,医生立刻上来察看。

纪倾柠现在痛得厉害,只能先挂点止痛药。

护士刚握起纪倾柠的手,时景煊就遮住了纪倾柠的眼睛,嘴上还仿佛哄小朋友一般哄着:“柠宝别怕,不疼的,一下子就好了。”

护士经验老道,的确瞬间完事。

纪倾柠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听到护士说“好了”。

时景煊这才放开了手,还煞有其事地对着纪倾柠点点头:“柠宝真棒。”

纪倾柠心里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哪怕是她当时刚通灵性的时候,静川对她颇为细心,也没有怎么听到过这样哄孩子的话。

骤然从时景煊的嘴巴里听到,纪倾柠的心弦不由自主地被拨乱了。

更不必说,她活了数千年,时景煊不过短短二十几年。

挂水见效很快,小腹的坠痛感减轻了不少,疼痛总是格外耗费体力,纪倾柠体力透支,渐渐地睡着了。

原主从小就被沈枝意针对打压,没有父母关爱,营养不良也是正常。

再加上那几年为了给原主母亲治病,每日每夜的工作,什么戏都拍,经常冰天雪地里还下水,体内寒气很重。

医生开了一张长期调理的方子。

时景煊不用亲自去排队买药,等会医院自然会送过来。

他就静静坐在床边,关了两旁的床头灯,借着外面透过窗帘的光,默不作声地看着纪倾柠睡着的样子。

她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显出几分脆弱感。

平时无论遇到了什么事,她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从来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弱处。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时景煊也没有再去吃饭,守在病房里。

时景煊轻手轻脚地上前,小心地将纪倾柠糊在脸上的发丝捋到了后面。

也许是因为还有些疼,女孩睡着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放松的,微蹙着眉头。

**

纪倾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针已经拔了。

她鲜少睡觉,对于修灵来说,一刻也不能停止。

只是昨晚睡了那么久,她倒也得出几分睡觉的趣来。

她也不知道时景煊是不是走了。

今天她还有好几场通告,必须得赶回剧组。

更为要紧的是,她和鹿清约定好的时间也在今天。

她必须立即赶到。

……

纪倾柠今天来得有点迟。

她刚一到,鹿清就立刻跑过来,在距离纪倾柠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肯定。

这也是纪倾柠要求的。

她担心靠得太近,鹿清身上会有自己的气息,让萧家发现端倪。

上午鹿清没有戏,她特意来只是为了见纪倾柠一面。

跟纪倾柠打了个招呼后,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