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明父女俩离开后。
岑九搂着白苏苏回到屋里。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听完电话后,他的脸色凝重。说道,
“丽娜说老头子脑血栓送去医院抢救,我去看看。”
“啊?我也去看看,怎么会这样?”
“在家等我,乖。”
医院那种地方,尽量能不去就不去。
特别是怀了身孕,要了碰到生离死别,难免会有情感感触,哆多多少少会影响胎儿。
“我尽快回来。”
白苏苏怎么也没想到,岑老爷子没能等到孙子出世便骑鹤归西了。
医院,抢救室外面。
所有保镖和岑家人都退到外面走廊,占满整个走廊。
岑九站抢救室里,看着医生给本老爷子记录并宣布死亡时间,盖上了白布。
“对不起,九爷,我们尽力了。”
院长和一众主任医生纷纷给岑九鞠躬道歉。
岑九严峻的脸上神色莫辩。
冷声道,“生老病死皆是命,不关你们的事。”
院长偷偷松了一口气,冷汗夹背。
卫衡走了过来,看着病理分析报告,眉头紧锁,“是受到刺激,引起的。”
岑老爷子对于岑九来讲,只是名义上的亲子关系,他死了对岑九来讲并没有多大的悲伤。
但前提是自然死亡,而现在,卫衡的意思是指岑老爷是因为受到刺激引起的急性血栓才会死的。
岑九让丽娜发了卜告,安排人处理岑老爷子的后事。
岑家人一听到这个噩耗,除了几个与老爷子同辈的叔伯们真正的伤心难过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沉默。
“阿九啊,节哀。”
岑二叔和三叔他们齐齐上前,老泪纵横,哭得挺伤心。
毕竟,岑老爷子对他们几兄弟还是很照顾的。
“父亲的后事也要麻烦您二位帮忙了。”
岑九难得如此客气地与他们这几位长辈说话,他们受宠若惊,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与岑九建立起良好关系的时候,纷纷示好。
岑九并没有多逗留,处理好岑九老爷子的后事后便离开医院。
车上。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四十五分了,回去还要半个多小时。
对于他父亲的突然逝世,他觉得不简单。
“查一下老爷子生前接过什么人的电话,见过什么人。”
“是,九爷。”林无缺立马着手处理。
岑九捏了一下鼻梁,拿起手机拔给了一个他不愿意记住的号码。
对方几乎是秒接。
“阿九?”
盛雨玲一听到岑九的声音,仿佛阳光照进了黑暗里,整个人活了过来似的。
明显听得出她无法言表的喜悦。
“老头两个半小时前死了。”
岑九冷漠地通知她,就像通知陌生人一样。
盛雨玲那边突然的安静,令他意外。
她应该不会伤心,只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反应不过来罢了。
“他是怎么死的?”
良久后,岑九才听到盛雨玲哽咽的声音。
岑九皱眉,她竟会为老头哭?
“急性脑血栓。”
“怎么会这样?”
岑九冷哼一声,“希望你真的不知情。”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盛雨玲心下一冷,反问道。
“义务提醒你一下,其它的没必要跟你多说。”
岑九随即挂断电话。
林无缺将查到的信息汇报给他听,“九爷,老爷子通话记录有候永康的,就在老爷子出事前半个小时。”
“只是通话没见过面吗?”
老头子的死果然跟候永康有关,他能杀人于无形,无非是将盛卫玲的秘密曝了出来。
如果这是候永康对他做出的反击,那么他还是高估了老头子在岑九心目中的位置。
看着岑九听后沉默不语,林无缺也猜不出他是怎么想的,问了一声,“九爷,接下来怎么做?”
“按原计划继续。”
“是。”
紧跟着,岑九打电话给都离,“帮我带个人回来?”
“可以呀!活的死的都行!”
都离经营的国际跑腿公司就有这个能力做这种生意,还是合法的,换成别人早就拉去枪毙。
“去加海给我带一个人回来,资料我让无缺发给你。”
“好,要死还是活的?”
“完好无损的。”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费用嘛,兄弟之间就打九折吧,九千万吧。”
都离这家公司接的都是边缘生意,需要打通的黑白两道费用极高,所以,任务费用也是高得一般人无法接受,是业界中的天花板级别。
所以一个任务收一个亿的费用也是常有的事。
因此,可想而知,他公司的业绩有多惨淡,一年不开张,一次开张吃一年。
“费用的事跟陈彬拿。”
“好的,谢谢老板。”
都离最喜欢做岑九的生意,简直就是变相的帮称他。
不赚白不赚,但如果他仔细算一笔,才会发现,他通常倒贴进去的几乎就是他所赚的岑九的钱,所以说,再精也精不过岑九。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回到半山腰别墅。
入夏的北城,夜里并不会很闷热,特别是住在山腰处,大自然的馈赠就是最好的空调。
为了不惊醒白苏苏,岑九去了隔壁间沐浴。
洗去从医院带回来的消毒水气味,一身清爽的他才能出现在白苏苏身边。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岑九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
可是越压制,内心的想法就越浓烈。
急促的呼吸令他脑袋发热,忽而起身,准备再去冲一次澡。
结果衣襟被拉住。
“去哪呢?”
岑九怔了一下,回头看着不知何时醒来的白苏苏。
“我去去就回来。”
“不要。”
白苏苏不放手,拉着他的衣襟不放。
“老爷子怎么样了?”
“他归西了。”
岑九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毕竟他从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爱。对他来说,这两人只是赋予他的生命,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不怪他冷血,换成是她也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的后事我已经交待处理了,你不必担心。”
“嗯。那你还要去哪?”
“我去……喝点水,你要吗?”
岑九不敢说他要去冲冷水澡,怕她担心。
“不要,那你快点回来。”
“好。”
岑九终没忍住,那是刻入骨头里的温柔,只见他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意犹未尽地离开。
白苏苏叹息了一声。
今晚的计划又泡汤了,又得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