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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闻章风弄意,贺寿日成踪

刚卯正,府里的鞭炮就响了起来,今天我没有锻炼,怕遇见早起忙活寿宴的人。我跟着鞭炮声起床收拾梳洗,待巧云给我梳完头发,鞭炮声才歇下。

就在莫色与我相会那天,薛定风放出了他回到柳亭的消息,他还把刚回来的样子做了个全套,带着三百骑亲兵,穿着重甲从柳亭县城门进城,柳亭老百姓在县领导班子的组织下,举行了热烈而隆重的欢迎仪式,一时间军民皆欢,传为佳话。皇帝派来的内侍官奔波千里也在这一天向定国公献上贺礼和加封的旨意,定国公在府门前抱着圣旨痛哭流涕,磕三个大响头向盈帝表明·心迹,势要平定边陲动·乱。

巧云给我梳头的时候就心神不宁的,刚一梳完就借口拿果子往前院去了。我知她少女心思,就睁一眼闭一眼由她去。歪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心思又飘到妆台抽屉里那封信上。来到柳亭半个月,和我接头的人还是没有出现,这封写给“绣雯”的信只能先搁着。

因为心神不宁,手上的书也变得不香了,读了没几页,就怎么也看不进去。抬头从窗子向外望,院子里茜云、喜云和邱大娘一起择着昨天摘的香椿和薇菜。霍妈妈这两日人影都不见,只让一个小丫头来打招呼,说是仓库那边一个库记家里有急事让霍妈妈临时顶了活。霍妈妈不在院里吃饭,菜样子变得更简单了,巧云还在端饭的时候和闲云居厨上的人吵过,但是无奈人缘不佳嘴还笨,让厨房的一个小丫头给连讽带刺骂得哭着鼻子回来院里。茜云生活经验十足,昨天带着邱大娘去城外摘香椿和薇菜,两人一人背了一大筐回来,准备今天烫了添些鲜。

实在无心案头,我出门准备在院子里活动活动。院子里一老两小看见我出来都冲我笑。

“姑娘你可是出门了,这几日西院的几个天天花枝招展去前院花园看春花,姑娘你刚来还时常去那里走动走动,现在可变成那小懒猫了,成天关在屋子里看书。”邱大娘笑我。

茜云也憨憨地说:“都是那箱书惹得祸。”

邱大娘和巧云哈哈哈,我也不好意思地跟着傻笑。关键时刻,怎能为了逛园子而坏了大事,若让薛钦看见我,估计得捅破天。

“这几日身上不太爽快,的确懒了些。”

这是实话,我那迟迟不到的月信,前天终于姗姗而来。

我月信从一年前来到现在一直不准,这次更是拖了两个月,从到了柳亭我就开始准备卫生用品,邱大娘用棉花帮我缝了不少卫生带,但是我还是觉得草木灰更好用一些,吸附力更强。在佘国,棉花做的卫生带站在女性卫生用品鄙视链的顶端。早起绑卫生带的时候我还想着丹阳,她因为来月信在我怀里哭的样子就像前世的记忆那样遥远,不知她现在可好。

我想要同她们一起择菜,被邱大娘一把拦住。

“姑娘这么闲吗,没得抢我们的活计。”

我悻悻地站在她们一旁,闲得身上发慌。忽然小丸子幺幺地叫了两声,我抬头,它踩在房顶的瓦片上计算着向我怀里跳跃的距离。我兜手向它,它轻巧地跳入我怀中。往日里这个时辰它早就窝在床上睡到打呼,昨晚不知道野哪里去现在才回来。它用头蹭我的手,我摸摸它耳朵,耳背有一处不知为何掉了一撮毛。我拨开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伤口,便放它去吃饭。它在饭盆边闻了闻,喝了几口水后就坐在那里舔毛。茜云离它三米远,心里大概在腹诽这臭东西为什么还不吃饭。它舔完毛,瞟了茜云一眼,转身进屋去了。

我看到茜云捏了捏拳去收拾了小丸子的饭盆。她没有揍它应该是打不过的缘故。

中午喜云去厨房端菜的时候让厨上帮着调了凉拌料汁,一盘拌香椿被两个丫头吃得干干净净。我不喜欢香椿的味道,只吃了些凉拌薇菜,新采的薇菜很是嫩爽,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吃饱了肚子后又歪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开始打盹,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院门外嘈嘈杂杂地传来许多人声。

我起身整理好衣服,还没走出去便听到一个严厉的婆子大声呵斥道:“巧云可是你们院子的?!”

邱大娘赶忙回道:“是的,这是怎么了?”

那婆子喝道:“你不是我们府上的吧,叫你们院子管事的婆子过来!”

邱大娘面露难色:“这两日管事的霍妈妈被借到仓库上帮忙,院子里只有屋头的姑娘做主,剩下就是我一个老婆子和三个丫头。”

一阵沉默的压抑过后那外来的婆子说的愈发难听:“我说巧云那骚·蹄·子哪里学来的勾搭爷们儿的本事,来这院里才几天?一个两个都开始不安分!”

我面沉如水,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何人在外面,进来回话。”

那婆子气势汹汹,身后还跟着几个健妇,越过邱大娘先进到屋里。她看我端坐在主坐上目光沉静与她四目相接,她膝盖弯都没弯一下,只欠了欠身算是行过了礼。

她不待我开口问话便自顾说起来:“姑娘来闲云居有些日子了,手底下拢共三个丫头都不好好管束,放任着在前院兴风作浪,竟然在寿宴这么大的场面上惊动了老爷,现下我是提姑娘去老爷前问话。”

她说到这里,我脸上更是阴云密布,这简直就是欺负老实人啊。我来柳亭拢共半月,屋头的管事婆子只管拿我的好处费但是天天划水。我连个吃食都管不了,中午加个菜都要丫头婆子自己去城外拔野味,我一不掌这院里的月例,二不捏她们身契,一个婆子三个丫头是我一个外人能管束的了的?

我知与她多说废话没有任何意义,便懒懒地起身说:“那就烦请妈妈带个路吧。”

看她带着一帮婆子的阵仗,大概是觉得需要拖着我或者绑了我去,我这么积极主动配合调查让她像是是重拳打在棉花上,她鼻孔出了两声气,挥挥手示意那些婆子跟在我身后,领着我向院外走去。到了院子里,邱大娘有些急眼,想要上前阻拦,我挥挥手让她稍安勿躁。

“大娘,你只管看好屋子,我去去就回来。”

来提人的婆子头领嗤笑一声,喝到:“赶紧走!你们这些老东西,墨迹什么!”

我不以为忤,只淡淡扫她一眼,跟在她身后向前院走去。

这也算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正愁怎么能见薛定风一面,谁知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这婆子脚步飞快,我紧步跟着她,身后的几个婆子紧紧围在我身后,脂粉香气熏得我眼睛发涩。

一路行到初来薛府那个高檐桂瓦的居所前,门口童子看见这婆子,径直到屋里通传。

不知怎地,我的心漏跳了几拍。我开始数自己的脉搏,数了五十六下,那门童从屋里出来,着领头的婆子带我进了屋里。

走进屋子迎面是一扇四君子紫檀屏风,屏面锦绢上绣的四君子风骨颇盛,梅香菊艳竹峋兰傲,室内燃着不知什么香,幽长而雅致,味道极为清爽。绕过屏风,一室华美喜庆的装扮,殷红的彩头热热闹闹地挂在柱上,厅堂主位上端坐一髯须容长、目光炯炯的中年男子,只有莫色站在薛定风身边,再一个仆人丫鬟都没有。

我进入厅堂匆匆扫看一眼,便敛心收神,跟在带路婆子后面。那婆子将人带到,一语不发,礼过之后便笼手退下。

我略向前两步,仔仔细细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全礼。

一个略沙哑的男低音波澜不惊地响起:“起来吧。”

我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眼中的幽深难测渐渐被震惊代替。

我平静地打量这个在佘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奇人物。他一双丹凤眼目光如炬,眼波流转,剑眉斜飞入鬓,一脸髯须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变得粗野鄙陋,反而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威仪感。因为身材管理到位,虽然满脸胡须,但却看起来丝毫没有一点糟老头子的样子,他已是年近五旬的人,许是戎马倥偬,没有任何发福的迹象,赭红锦袍下贲张的肌肉线条隐隐浮现。再仔细看看他的脸,眉心中郁结的川字和无法抹平的岁月留下的皱纹还是显现出了他并不年轻的岁数。

他的震惊也就持续了几秒,眼神再度转为幽暗莫测,在对峙了十数秒后,我平静从容的献上我的祝词。

“暖风应候,望天中辉耀,阶明殿晓。爱景灼灼欲洒,银箭弦张,遥印平昌。春殿一敛君子剑,才倾复成熊,归得佳偶,到如今,昼锦满堂贵胄。”

“荣耀,文步庙堂,金章玉绶。更待棠棣荣荣,虎符隼旌,睦南据守。况紫盖青云,乾庙千年垂绿柳。看彩衣争献,酒醇玉酎,祝千龄,拟与松椿比寿。2”

这首祝词三天前就在心里打了个腹稿,原本上阙是早起用的祝词,这都大中午了,一路在心里修修改改,平仄不如第一稿工整,但是拿来用也是绰绰有余。

祝词罢,我再行大礼,三拜后口中念唱。

“奴家苏绮祝国公大人福寿昌明,松鹤长春。”

拜后为了防止抬头对视的尴尬,我便俯身在地,等待新老·板指示。屋里好一阵沉默后,薛定风再度开口。

“起来说话。”

我娉娉袅袅起身站定,微微颔首。

薛定风问道:“听莫色说,你不是佘国人。”

我把之前和莫色说过的车轱辘话又重复了一遍。

“奴自幼在佘国长大,时间久远,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

“你在遂京长大?年方几何?”

我答道:“今年十六,自小生活在青溪河。”

我可不敢自称遂京人士,因为能从芙蓉楼出来尚算自·由的四处活动也就是这半年多的事。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端了茶饮了一口,侧室屏风后巧云被两个侍卫押着出来。她鬓发凌乱,面上的妆容早已花了,惊恐似乎是凝聚在了她的脸上,她浑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四肢早已没有力气,几乎是被拖着带到了厅中。

巧云被拖行中看到了我,脸上早已凝固的恐惧化作两行眼泪奔涌而出,她刚想要开口向我求救,就被其中一个侍卫用麻布堵住了嘴。

薛定风捏着茶碗,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巧云绝望的眼神令我的心揪了起来,虽然与她相识不过数日,可也是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的活生生的人。我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时,薛定风淡淡地对两个侍卫说。

“拖出去吧。”

巧云听到这话,开始拼命的挣扎,但是一个后院的弱质女子,哪里能撼动两个带刀亲卫半分。

我捏紧了手,牙根咬了又咬,还是没有压制住冲动,喝了一声。

“且慢。”

喊完就后悔到恨不得给自己头上一棒子,暗自骂自己,你还以为你是前世那个肩上扛着肩章和责任的人吗!简直脑子瓦特了!

可既然喊出了,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国公大人,这巧云是奴院里的丫头,今早出门去端些果子,本就是个淘气贪玩的,谁知在前院冲撞了您,真是罪该万死,求大人您让奴带她回去好好管教。”

这话一出,我身上汗就下来了,脑中梁静茹的勇气3d立体环绕播放。

气氛就这样胶着,薛定风颇有兴味地打量着我。

“你来这里几日了?”

“到柳亭有十余日。”我战战兢兢。

“这个丫鬟你用着可趁手?”

我抬起头来,看向薛定风,他眼神就像是老父亲和闺女唠家常一般,一时搞得我摸不着头脑。

“这个丫头平日里梳洗起来手脚颇麻利。”我只能据实说。

他不再做声,只转着茶盏在思考着什么。

“苏绮在你院里可有人周全?”

薛定风忽然转头问向莫色。

莫色的脸色变了变,目光如箭般刺向我,随即转向薛定风。

“有个三等婆子还有三个丫头,吃穿用度都够。”

她回完话后不再看我,脸上的愤怨怎么藏也藏不住。

“罢了,这个没规矩的丫鬟由刘娘子带着管教一段时间后,送回绮丫头那里。”这个称呼一出,厅里所有的人神色各异,一时间波云诡谲,我的下巴也掉在了地上。

难道……还真是巧儿他爹打巧儿娘,巧极了?这薛公不会真的是我那神秘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这个念头赶出大脑,以防昏了头做出什么错误的判断。

“看座吧。”

我坐到下客位上首,刚敛衽抬头就看到莫色的神情已由愤怒转为了怨毒,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大约之后的工作,阻力大大的有。

“从遂京到柳亭这一路不好走,听说你们在花岭江上遭了水贼?裴司空的幺儿一路护送,也险些出了差池。”薛定风吹吹茶碗同我闲聊。

我马上面向他向新领导汇报:“确是在花岭江上遭了贼,同裴书谏从水路遁走,方才保住性命,又在山中走了七日才到花岭县。在花岭将养了两旬,伤好后一路车马来到柳亭。”

“这裴家的幺儿当年在遂京见到他还是个追鸡逗狗的孩童,如今竟这般出息了。”他淡淡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回道:“裴书谏天授之人,自是吉人天相。那日在山中,遇到了花岭县通缉的四村‘匪叛’,哪知那伙强人心有所异,我们才得以侥幸逃脱。”

裴言和乾王都是走废柴路线,薛定风这番言语话里有话,果然是只老狐狸。他听我一番话,只淡淡一笑。

“这运气未必是他的。”

说完以后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我。

若是故作不知假装天真很容易就被这老狐狸拆穿,我只得坦然地笑笑:“许是与他二人运气都不错。”

“的确,那赤颉兽也不是人人都可驯服的,老夫这几十年也只见得过一只。”他说。

与四村“匪叛”和小丸子的际遇估计乔统领早早就已报给他了,我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便大大方方接话。

“奴家也是从那匪叛口中晓得这异兽的来历,山中时觉得它可怜,便带了它出来。”

他呵呵笑:“这赤颉哪里需要你可怜它,它们孕育成型落地成兽便可用各种法子生存,在山中,可魅惑鸟兽为它所食,若到人世间来,便化生寄颉,选一主人,主活则存,主死则隐,而它也会因在人世的年头化形,有的变得更大,有的则变得更小。除了四村的术士有捕捉杀·死它们的法子,一般人也奈何不了它。”

我思索着,以小丸子挑食的劲儿,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装在口袋里面带着走。

“小丸子的确是圆润可爱,在花岭县养病那些日子它寸步不离。”

大概是我起的这个名字的缘故,他皱了皱眉头:“名字倒是有趣的紧,改日抱来我瞧一瞧。”

我点头称诺。

忽然外面进来一个着天青色团纹缎面长衫的中年男子在薛定风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薛定风转头看向我说道:“丫头,你且在闲云居安心住着。我得空了定去看你。”

我呆了呆,点头称是。

“莫色再寻个二等婆子给她,物色几个丫头,让她挑喜欢的留下。”

莫色神色转了几转,随后轻飘飘地说:“闲云居冷清的很,整好多放几个丫头也添些热闹。”

我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住没说,俯身向薛定风拜去。他上前一步扶住我,与我执手相接。他似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拉着我向外走去,到了屋门口,薛定风对着那个给我带路的婆子交代了几句便随青衫的中年男子离去。我站在日头下看着薛定风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时间茫然无处,四顾间,那个婆子彬彬有礼地在一旁说:“姑娘,日头正盛,赶紧先回屋歇息歇息吧。厨上昨个新饯了些甜枣,最适合春日里养脾胃,我已经差人送到你屋里。”

那婆子人精的很,眼见薛定风对我极上心,先前对我的傲慢态度仿佛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整个人分寸拿捏的明明白白,既不谄媚又恰到好处的向我示好。

“老奴是府里管事的婆子薛李氏,姑娘有事尽可说与我。这几日府里人杂事多,有照顾不周的,姑娘还请见谅。”

我与她客气了一番便由她送回了闲云居的院子里。邱大娘和两个云在院子里手足无措地站着等我,看到薛李氏囫囵个把我送回来好歹是送了一口气。

当晚,一干仆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绫罗绸缎钗头珠环珍馐玉食跟不要钱似的往屋里搬。我立即向薛李氏表示,其他身外物就不要再搬了,给我支个书桌即可。第二天,东厢就被弄了个雅致的书房出来,一应墨香俱全,桌子上还放了一个盛着鱼的小青花缸,院子角落里空空如也的水缸被悄咪·咪挪在院中,里面盛满水植上了睡莲,原本安静秀巧的小院一时间熙熙攘攘,身子都转不开,每天睁眼到处都是人。

院子本来就小,又新添了四个丫头,偏房里的一众丫鬟,今天你拿了我的珠花,明天我用了你的胭脂,吵吵闹闹。隔了一天,霍妈妈回来发现偏房里自己的床铺被弄乱了,便同一个屋的丫头吵了起来,随后冲突升级,院子里打的好不热闹。正待我一个头两个大时,薛李氏带了一个年轻小媳妇过来,这小媳妇叫徐氏,人长得干净利落手段却雷·霆万钧,一顿整饬,该打打该罚罚,总算是消停了。

自那天起,贴身的丫头从喜欢偷懒的巧云换成莫色院子里通传消息的那个俏丽丫鬟,这个丫鬟叫彩兰,专业素养极强,早晨我只一翻身,温水热茶就会送到我眼前,无论多早。我说我要自己出门转转,彩兰便温柔地找出薄披风为我披上,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几步远。来到这里从来我没有过这种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待遇,不仅是这里,哪怕前世也没有,一开始很是妥帖受用,后面才觉不便——晨练断了不说,字也不大写了。彩兰面面俱到,仿佛一个背后灵一般,会备墨笔还知书达理,我深知言多必失笔落有痕的道理,便索性一个大字不写,每天窝在房里看书,因为心中顾虑颇甚,好吃好喝将养了些日子,不但没胖,反而清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