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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风亭语晏晏,水仪无波澜

上了仙台,弹奏了一首,舞了一曲,客人表示很满意,约我入幔一叙。那哪能这么简单便宜了他,我便按规矩,着绢儿拿着我写的一副对递了过去。

“公子,按规矩,我家小姐写却红对一副,若公子应对工整,小姐便同公子同桌一叙,把酒言欢。”

对子不很难,但是对于薛锴这样的纨绔来说也不算简单。

可谁料不足半炷香,便递了过来。嘿,你别说,对的还挺工整,甚至比我的原对还要妙上两分。

这下无法拒绝,施施然下了仙台,随侍的绢儿掀开单透幔,我向薛锴款款走去。

上台前,叶嬷嬷交代了薛锴是着赤色衣服,我抬眼一看,歪斜着坐在仙台下右手的软榻上的正是穿红衣的薛锴。他歪靠着的桌几上摆满了珍馐佳味美酒佳酿,身边端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袭明锦霜色长衫,领口袖口绣纹繁复华丽。这男子生的眉眼深邃,以玉冠束全发,看上去仪表堂堂,俊逸不凡,比薛锴像样多了,毫无纨绔之气。

我走到近前,微微屈膝行礼,薛锴不搭理我,捻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端坐的那个年轻人点头回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跪坐在榻几右下首,端起酒壶给他二人斟酒。

我正在心里酝酿化解开场尴尬的说辞,忽然薛锴懒懒地开口:“原想书字匾的该是何等神仙人物,怎料居然是个不爱言语的。”

这是咋地,还让我一上来就说脱口秀给你听吗?看来这家伙不仅没看上我,还不甚对眼。

我也不以为忤,掩嘴轻笑,抬眼看着薛锴:“薛通直原是阆苑金屋客,眼界自是非同凡响,没有入您的法眼,确是苏绮不才。不如奴家自罚三杯,给薛大人您陪个不是。”语罢我自斟三杯尽饮。

喝罢我又端起酒杯,对向一旁端坐的华服男子。

“这位公子气韵不凡,倜傥潇洒,苏绮未知大名,向您献酒三杯,以示钦慕。”说罢三杯又下肚。

这华服男子一看就不是惯经风月的人,看我咣咣咣喝完了,有点不好意思,也端杯尽饮:“苏姑娘有礼了,在下祁贺。”

我六杯酒喝下去,薛锴脸上的表情变得饶有兴味。

“倒是个不扭捏作态的,有趣有趣。”

我乘胜追击,又劝了薛锴一波酒,他饮了一杯,我喝了三杯。

他这样的纨绔,射覆牙牌需要智商,我怕他肚里没墨水,玩起来不尽兴,酒筹花签人太少也无趣,拇拳喊起来实在有损形象,就提议玩骰`子令。他一听来了精神,一开始三人一人一骰一盅比大小,玩了不一会儿渐渐开始无趣。我又提议加了两骰,玩谜数射覆骰。这谜数射覆骰其实就是骰`子版扎金花,以酒筹为码,赢筹者可以以酒筹指定他人喝酒。

十几轮下来,薛锴和我旗鼓相当,祁贺却是喝了不少。这小帅哥酒量不怎么样,七八两下来,脸上红霞翻飞,模样微醺。

我让绢儿取了些温汤,拧了两条帕子过来,二人稍事休整。趁空档,我见机唤了伴舞来,为他们表演助兴。

祁贺意犹未尽,还要玩骰`子令,我便又说了一种新玩法——大话骰。这个玩法老`江湖薛锴自然也没玩过,这是我前世和警队的糙老爷们们学的,其实就是五骰`子吹牛。

再一回头问绢儿时间,居然已过了亥时。一边玩我一边觉得有点好笑,这两二世祖兴致勃勃在窑`子和一个漂亮小姐姐玩骰`子玩到了半夜。

祁贺已醉的东倒西歪,薛锴也喝的基本到位。我传了休息厢房伺候的人来,扶他们去休息。薛锴一边扶着伺候的人一边拉着我的袖子醉醺醺地说:“你……别跑,上一把你肯……定是偷看到了我……的骰`子。”

我听他大舌头,不由得莞尔。哄他,好好好,你先去喝点温茶休息一下,我等会去找你。

安排好两个醉汉,我一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喝了绢儿端给我的醒酒汤,我走出风亭,在回廊上散散酒气。抬眼,居然又是后园池塘边偶遇的那个男子。

他拱手一礼,我屈膝回礼,闷热的夏夜水边的蛙咕咕呱呱地在耳畔此起彼伏的叫着。

“在下裴言。”他自报家门。

“小女苏绮。”我朱唇微启回他。

大约是吹了丝风的缘故,酒劲儿有点反上来,我告罪道:“小女今日不胜酒力,恐惊扰了公子清净,就此告退。夜深了,公子也勿贪夜凉,早些歇息罢。”说罢,我向他行礼,扶着绢儿回自己的院落。

身后突然又响起那个低沉磁性的声音。

“取枳具子十克三碗熬成一碗水服了,会好受些。”

我回首,那双海般的眼眸温和平静地看着我无波无澜,仿佛一个旧朋友的关心。

我报以一笑,向他谢过,同绢儿一道向竹间居走去。

到了三岔口,我顿了下,转向丹馥阁。

丹馥阁的门半掩着,没有落栓。我和绢儿走进去,一个粗使丫头吓了一跳。赶忙向丹阳的正屋跑去禀报。

丹阳屋子还亮着灯,我进去,她一头黑发已放下,妆早已卸干净,换好了中衣。

她看我来迎了上来,还没到近前额头一皱,捏住了鼻子:“臭死了!你是淹到酒缸里了吗?”

我哈哈笑,笑过后问她上班的情况。

她第一天上班十分顺利。廖天均看到她颇为惊艳,但是也规规矩矩的。他带着两个人一起来的,这两个人也丝毫未逾矩,只纯欣赏了她优美的嗓音和灵动的舞姿,酒都没喝,留下了三十金茶资,亥初便散了。有意思的是,丹阳说起其中一个人的时候,脸红成了猴屁`股。

这考上书寓了果然还是有好处的,脑满肠肥的人少了不少,一上岗接待的都是些年轻有礼的四有小哥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让丹阳二八姑娘春心萌动成这样副模样。

“是不是特别帅气?”我挑着眼睛逗她。

她在我影响下早就知道帅是什么意思,脸更是红的要冒气。她呵呵傻笑,也不接我的茬。看来是要把这帅哥私藏在心里了。

“是姓裴吗?”

她茫然抬头:“什么裴?今儿个来的三人中没有姓裴的。”

这就奇怪了,这裴言是骗了我还是骗了丹阳?我挠头。

诶,果然是不能对来这里消费玩耍的青年才俊报有什么好想头。

“没什么,大约是我听错啦。”

我又老母亲一般交代了些恋爱规定给她,以防她被人勾勾小指头就给骗走。

快子时,青儿在外间茶盏顿的天价响,我赶紧和丹阳道别,匆匆回了竹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