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大致了解了，办法有很多。”
“快说快说！”谷冽溪双手紧握，按住激烈跳动的心脏。
“但究竟哪个最好，这要根据精灵社会的常识，才能做出判断。不巧，我失忆了。这样吧，你先说说看，贵族，是怎么回事？”
关系到终身大事，谷冽溪不敢粗略地一言蔽之，只好耐下性子，细细解释：
“精灵的姓，代表了他们的家族。比如我是谷，谷子、粮食。如果把精灵社会比作大厦，我祖辈就是基石，至今仍是。”
“你的姓是楚，荆棘、灌木、带刺藤条，大概是哪里个丛林村落的刁民吧，也是基石。反正都是祖上无名无财无权无势的平民。”
“而贵族，多以高大、古老的乔木为名，比如银杏家，以银为姓，还有松、柏、衫之类，都是大贵族，族内精灵数众多，势力广泛。中小贵族，有桂、漆、棉、竹、橘等等等等。”
“但小贵族的姓也未必准，说不定祖上阔过，现在没落了。同一贵族姓的分支，也可能有云泥之别。”
楚狐点头：“哦，看来精灵都是以植物为名。”
“也不是，枪火贵族除外。她们有姓枪的，有姓铁的，还有姓火的姓焦的……反正不是植物名。枪火的先祖起于毫末，也许就有原本姓谷、楚的呢，枪火聚在一起不是因为出身，而是因为相同的志向，改天换地一类的……”
“虽然大贵族比她们更早使用枪火，垄断了土地，但大贵族只把枪火作为刀兵之器，世界还是处于丛林之中……哎呀，枪火战争的历史很长的。”
“反正，战争惨烈，双方都撑不住了，枪火与大贵族就坐下来谈了谈。”
“枪火放弃了把丛林燃烧殆尽，再从彻底的灰烬中建立新天地的计划。同样的，大贵族退了一步，统治的丛林之天地也需要做出变更。”
“最后，大家合作建立了现代社会，希望以增量解决问题……下面的说了你估计也听不懂。”
“到了现在嘛，枪火也算是大贵族吧。”
“顺带提一下，平民改成大贵族之姓，可是重罪。”
“如果平民顶着贵族的姓，到处招摇撞骗什么的，被抓起来后，不是直接处死，而是交由声名受损的贵族亲自处理。”
“但按以前的规矩，你想改姓枪火没任何问题。但改了姓，也只是枪火，算不得枪火贵族，更别想和现在的他们沾亲带故。”
“所以，你不要以为别的精灵姓枪火，就是大贵族了。但是姓银、松、衫什么的，肯定是大贵族，不会有精灵冒充的。”
楚狐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了解。那，后宫是怎么回事？雌精灵可以开，雄精灵也可以吗？”
“怎么可以！”谷冽溪先是惊愕，而后渐渐脸红。“雄精灵开后宫，哪有雌精灵能接受的了……太变态了，怎么能分享雄性配偶呢？那还算什么雌精灵！”
“可是雌精灵为什么能开后宫呢？”
“哎呀，法律允许的。其实，现实中没那么多精灵开后宫的，往往只有贵族有这个财力。寻常的精灵群众，连求偶都难，更别说左拥右抱啦。她们大多要一心一意、吃苦耐劳、老实忠诚、上交工资、乖巧听训、勇敢强壮、脾气好……呼，这还是基础要求。反正想娶雄精灵，普通雌精灵要用尽心思、力气、钱财。”
“所以雌精灵贵族一定很优秀吧？”
“呃，一般来说，她们又帅又有钱，精灵品嘛，肯定，估计，可能，也许不差……不管怎么说，嫁个贵族，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比嫁给普通精灵一起打拼受苦好多了。所以雄精灵对贵族，往往没那么多要求啦。只要脾气没那么暴躁、动怒时不会没轻没重，许多雄精灵就能接受。”
“那贵族为什么要开后宫呢？不怕后代多了分家产吗？”
“怎么会，优秀的后代才有资格继承家业。同一家贵族，同一辈雌精灵也分等级的。有的优秀，出任关键职位，或是运用家族的重要公司，是实权精灵。有些只是边缘化、混吃等死的玩乐子弟。后者虽然生活也优渥，但有的只是家族配给的份额，没有自己的财富与力量。贵族的家族企业的关键职位，往往由自家精灵担任，平民很难升职成为核心，除非愿意联姻、入赘。”
“啊，我懂了，所以贵族需要后宫，是为了多生子嗣，从中择优培养，作为家族的栋梁。”
“对的，所以雄精灵可以通过婚嫁来扭转一生。只要姿色好，嫁个优秀的贵族，或是教育出的孩子优秀，就能父凭子贵。和电视剧的古代宫斗剧一样呢！”
——这样啊。统治阶级把自己阶级的道德，制定为法律，推广到全社会。利用原本的优势，制定有利环境，实现对弱者的永无止境的层层剥削，以维持自己的地位……人才辈出、家族不衰、统治长久……哈哈哈，有意思……
谷冽溪双目憧憬：“好啦，都问了这么多，我口都说干了，你现在能不能回答我的假设？就是那个如果——”
“很遗憾，你被她淘汰了。你比较保守，需要费些力气才能得到。而那个贵族懒得花这个力气。”
谷冽溪脸颊气鼓鼓的：“那我——”
“别傻了，你贴上去，她可能不会拒绝。但用完的手纸，还有什么价值吗？你是想嫁给她吗？还是说，你只想免费送礼上门，然后，作为智能手纸，自己清理、打包、扔进垃圾桶？哦，提着垃圾袋出门时，记得轻柔地关门，不要吵到贵族喽，她明天还有下一个尤物要品尝呢，要养精蓄锐。哈哈哈哈……”
谷冽溪心神失守，楚狐趁机扯动领口的细长红色缎带。
缎带顺滑无比，他毫不费力地一扯，蝴蝶结就解开了，缎带如水一般流动，没有丝毫阻碍，瞬间被抽了出来。
楚狐心底直呼畅快！
谷冽溪表情呆呆的。
楚狐把缎带还给他：“对了，我有个疑问，要是一个雄精灵失了身子，想嫁普通精灵，有哪些麻烦？”
谷冽溪捏着缎带，突然泪盈盈，抿起嘴巴：“你根本就不聪明，不是这样的！我就不该问你。”
“我只是基于逻辑，回答你的假设，难道……这不是假设？你有什么事实，可以拿出来反驳我吗？”
“当然是假设。”谷冽溪抹了抹眼睛，赶紧回答。
——呵，欲盖弥彰。
“回答我关于非处的问题。”
谷冽溪清了清嗓子，但能听出鼻音：
“要是被普通雌精灵知道了，那她……可能会心有芥蒂吧……但也许她只能原谅并接受？我也不太清楚，只看网上的话，感觉愿意接盘的舔狗挺多的，毕竟雄精灵比起雌精灵更紧缺，年轻貌美的雄精灵更是稀缺……”
“雌精灵贵族，可能毫不在意，也可能很在意。”
“风气好像很开放……风气又好像很保守……我也说不清啦！反正，雄精灵最好是守身如玉。”
楚狐捏了捏谷冽溪发绳上的玻璃弹珠：“有什么办法判断雄精灵的经验吗？就是次数什么的。”
“经……验……次次次……”谷冽溪耳朵尖红红的，声音微微颤抖：“没，没有吧，但是一试，试……试就知道了。”
“哦，这么说，只要装得好，比如说话结巴，面色羞红——”楚狐若有所思。
谷冽溪有点生气：“你在暗示什么！我很乖的！倒是你，你果然是个坏精灵，以前就是，失忆后还是。”
楚狐一摊手：“我裙子比你长。”
“你！怎么敢！哼，我早就觉得你的名字很对，你就像个狐狸精，同道的目光都往你身上瞟。”
“我裙子比你长。”
“故作清纯的狐狸精，比妖艳的狐狸精，更坏！更隐蔽！更虚伪！”
“我裙子比你长。”
两精灵吵吵闹闹，走过了一条“商业街”。
街道不宽，没有精灵行道与车道的划分。
路面两侧还停着不少车，机智的小贩在自家店门口撑起遮阳棚，把商品摆了出来，这让街道显得分外拥挤。
这条路，是属于普通精灵群众的凡尘喧嚣。
街旁楼房低矮，店面五花八门，路边的电线杆贴着各色小广告。
最经典的是一则古方草药治疗广告，描述：强身健体，治疗隐疾，让雌精灵再次年轻，重振风采！草药秘方，不伤身体。长久使用，滋养本源，对生蛋也有益处，老树结果不是梦！
楚狐透过一间玻璃门，看见墙上挂着的各种黑盒子，盒子里有精灵在唱戏，腔调哀凉。
谷冽溪把头凑了过来：“哎哎哎，你快看，那个黑盒子里关了精灵！这满屋子的扁平方盒子，都是坏蛋造的法器，专门挑像你这样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