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齐装步枪优势
达武知道，奥军下一步攻势，必定会派出所有步兵，意图一举击溃法军阵列。
他很快下达命令：“我推测奥军即将总攻，让其余阵地上的士兵做好准备，随时都要下山支援。还有骠骑兵团，往主力部队身边再靠拢些，让士兵们更有安全感，维持他们的士气。”
巴蒂斯特惊讶道：“什么？可是很快就要入夜了啊，夜战不利于他们的进攻，是否可以让士兵们继续防守，相机而动？”
“夜战不利于进攻，同时也不利于防守。”达武答道，“如果我们补给充足，固守在高山阵地，他们肯定不敢夜间攀坡战斗。但是奥地利人知道我军轻装简行，急于撤退，所以才会在山脚摆开阵线，因此，他们必定会冒险在夜间全线进攻。”
一名参谋附和道：“没错，我军是接到急报后，才来到索斯佩阻敌，无暇携带更多口粮，奥军肯定也猜想到这一事实。而我军选择在山脚列阵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在山上防守，会进一步佐证奥军的猜想，因为我军补给不足，承受不起被包围的后果……”
萨伊也同意达武的命令，说道：“而且，入夜后，炮兵视野不足，火炮的效力减弱，无法对奥军达到最理想杀伤，这样就弥补了奥军在劣势地形下的不利，他们的统帅很可能会利用夜色掩护发动总攻。”
夜间不利于炮兵作战，在法奥双方都停止炮击的情况下，无疑是拥有火炮优势的法军更加吃亏。
巴蒂斯特被说服了，于是立刻让传令兵传达旗语，几个阵地上的士兵相继做出回应，表示已经做好迎敌准备。
而奥军那边，一切如达武所料，卡尔和布吕歇尔在简单商议过后，一致认为要尽快击败达武所部。
卡尔抱起双臂，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能推想到的，达武和他的副官一定也能想到，他们一定会按照我们所预想的那般，用全部兵力顶上，负隅顽抗。”
布吕歇尔检视自己手中火枪的子弹，头也不抬说道：“法军所做的一切都注定徒劳无功，我就不信他们能在劣势兵力和粮食不足的情况下成功撤退。”
一名参谋同意：“没错，即使被法军给逃了，也要达到击溃的效果，让他们留下足够的尸体，让我们能得到的战果足够好看。”
布吕歇尔将短管火枪塞回枪套，对卡尔眉开眼笑道：“如果我军依然按照之前的惯例行军，肯定无法追上法国人，更何况能在野外击败他们了。真是想不到殿下竟然能够领悟到法军行动迅速的秘诀，您真是一个天生的将才。”
卡尔先是连连谦虚，然后忍不住想好好自夸一番，又猛然惊觉应该在指挥层面多下心力，否则极有可能断送自己在军事生涯第一个到手的胜利，于是果断下令：“事不宜迟，等士兵们休息完毕，就立刻全线进攻！”
太阳逐渐落山，天色开始变得昏暗，法军和奥军的士兵都趁着这个短暂空闲时间吃干粮、饮水，补充体力，为即将到来的夜战做好充足准备。
等到天色半晦半明时，奥军的进攻也如期到来。
奥军全部的火炮从高山阵地而下，骑兵拱卫两翼，步兵排成一个个大横队，呈半圆阵型朝法军压上。
法军负责旗语的军官双手忙乱，向高地上的几个团下达主将命令，士兵们那也即刻像奥军一样集结。
两方军队的步枪、火炮皆已装填完毕，只等待正面接敌开火的时刻。
“轰！轰！”
“砰！砰！”
法奥两军的炮声和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两方不断有士兵倒下。
战场硝烟再度扬起过后没多久，形势就渐渐朝奥军倾斜，法军阵线开始后退，奥军步步紧逼。
卡尔和布吕歇尔的脸上同时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啊，意大利城邦的那些雅各宾分子还将希望寄托与他们之上，传说法军士兵各个都是天神下凡，现在看来照样无力抵抗几乎两倍于他们的士兵！”
布吕歇尔在落日余晖的光照下，用望远镜观察法军的动向，笑着得出了这个结论。
卡尔点头同意：“是啊，法国人在先前的战斗中也有损失，现在面对我方的优势兵力，哪有反抗之力。”
与他们的乐观形成鲜明对比，法军阵地的达武感到一阵无奈。
达武对身边的萨伊下令：“让军队有序后退，山上的炮兵停止炮击，把火炮装上马，带着伤员先行撤退。”
萨伊也知道战胜的希望渺茫，此时最大的指望就是让己方败的不是太难看，所以立刻就打起火把，让上面阵地的人能看到旗语。
没过多久，就已经完全入夜。
法军停止炮击后，奥军也很快停止炮击，夜间视野实在太差，继续打出炮弹一定会误伤到己方部队。
法军的士兵不断惨嚎倒下，却依然保持阵型的稳定，持续开枪回击奥军。
布吕歇尔的神色从先前的乐观逐渐变得严肃，皱眉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法国人怎么还没有溃逃？这不符合军事常识啊，换成别国的军队早就因为伤亡溃散了。”
卡尔注意到了别的层面，额头上逐渐有冷汗冒出，说道：“我军倒下的士兵竟然看起来和法国人差不多，真是奇哉怪也。明明我们的队列已经全部展开了，阵型也足够密集，打出去的子弹应该比他们更加凶猛才对……”
布吕歇尔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咒骂一声说道：“该死！法军不会已经全员列装1777式步枪这种上好火枪了吧！”
“这不可能吧，这要耗费多少金钱……”卡尔说的很没底气，因为奥地利的火枪装配情况虽然不至于很烂，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枪械素质参差不齐，士兵体验极差。
卡尔在心里咒骂一声：妈的，此战胜利后一定要弹劾负责军需的维也纳官员，尸位素餐，可想而知平时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