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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谨听了丰辞的话未置一言,淡淡地说了句:“下去吧。”丰辞立在当地错愕半晌,他竟不生气?不过丰辞心下转念,现在君上的心情未必好到哪里去,被一只小青鸟蒙蔽这么久,往小了说是心软,往大了说就是昏庸,还是让君上自己静一静,后面再说吧。清乐是魔界爪牙这点是板上钉钉了,收拾她不差这一时半刻,那么多的事情,靠她一个人很难成事儿,说不定君上有什么筹谋可以将她的同伙一网打尽呢。想毕,丰辞拖拖拉拉地离去,脚步比之前几次要欢快许多。

风谨叹了口气,凝神思索片刻,站起身来,身形一动,清辉殿中立时不见了他的身影。

监牢中,幽幽地刮过一阵风,清乐昏昏沉沉地从地上支起上身,她觉得浑身毫无力气,身体的凝涩与沉重感更加严重,她悻悻地望向那盏灯,原本即将熄灭的火光,此刻跳动着亮了一亮,竟像是比方才更加耀眼,清乐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这灯火神奇地坚持燃烧着。

梅华自梅欢欢院中出来,快步走向自己的院子,一进院门,他便见到风谨平日里平静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焦躁。“清乐怎样?”梅华问到。“丰辞提审她,说她身上有魔气。”风谨低低说到。梅华眉头皱了皱:“多次给她疗伤,并未察觉。”风谨短暂地回道:“看来是故意掩盖住了。”两人又是许久没有作声。

风谨想起了什么,问到:“欢欢怎么样了?”梅华清俊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欢欢好多了,总吵着要回金极宫,不过臣下认为,婚期将至,她还是应该先留在花族待嫁。”风谨目光微闪:“既然,她想回金极宫,那便让她在金极宫待嫁吧。”梅华心头一动:“婚期如常?”风谨用右手拇指轻拭了一下唇角:“自然是。”

梅欢欢的伤势虽重,但毕竟是风谨亲自疗伤,当时就好了大半,经过几天的调养,更是恢复如初。白日里梅华过来照看,大多数时候还是留着她一个人。那日在梅林中遇到的黑衣人,突然向自己发难,打得自己措手不及,其实就是有准备也抵不过的。

只是她心中愤恨的是,原本按计划将清乐带到那处,折磨一番,令她乖乖承认与魔界有往来,即便不成,后手也已准备好,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遭逢魔界之人毒手。不过,这样一来,清乐与魔界的关系便坐实了,倒免得她大费周章,亲自动手了。

一张字条悄悄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那日她起床便看到了,她斜着嘴轻嗤一声:“你们倒是神通广大。”字条上面写着短短一句话:“清乐关押,杀人诛心,以绝后患。”梅欢欢细细读了几遍,心下有了计较,但免不了还是轻嘲一番:“小小青鸟何足挂齿,一旦成婚,我一定牢牢抓住谨哥哥的心。”

梅华再过来的时候,梅欢欢便吵着要回金极宫,说是一来要谢谢风谨,二来十分想念风谨。梅华是不赞同的,妖界婚俗如此,大婚男女婚前不得见面,另外他想着没有多久了,不想她在金极宫生出什么事端。怎奈风谨答应了,于是梅华只能安排梅欢欢前去金极宫。

梅华暂时还要处理族务,梅叙的事情尚需继续调查,梅欢欢跟在风谨身边一起返回金极宫。一路上,风谨照顾她伤病初愈,御风行得极慢,梅欢欢感动得不行,抓住机会往风谨身上靠,风谨亦没有拒绝,而是揽着她的肩膀,用身体替她挡着五重天上的风寒。

梅欢欢觉得似梦似幻,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她娇嗔地对着风谨怨道:“谨哥哥,许久都没有对欢欢这么温情了,欢欢不求别的,只求谨哥哥能一直这般待我。”那遥玑不知何故离去,清乐又与魔界有关,梅欢欢想着谨哥哥这是被她们伤了心了,终于念回了自己的好,心下更亲近了几分,本来二人就是表兄妹,只有自己才是一心为他啊。

风谨不似往日清冷,语气略带温度:“往日只觉你小女孩心思,不能大度待人接物,多有斥责,若你能放下对他人成见,倒也是真长大了。”梅欢欢被他一说,再想起自己那些小心思,脸色发红,往他怀中靠了靠,但是风谨几句话又怎能完全打消一个女孩的嫉妒之心。风谨似看出她心有所思,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告诫:“有些事情开始便是错,莫要一错再错。”

梅欢欢听他这话,心中悚然一惊,抬眼看他,一双眼睛如同落入深潭,那潭水淬冰,她顿觉浑身发冷,不过,自己有何可过分的?若是他知道自己所做所想,此刻还会拥着自己么?不,他不知道,现在只要断了那后患,大婚之后,便只有谨哥哥和自己了,彼此之间再无旁人。梅欢欢闭上了眼睛,细细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回到金极宫,一切如常,梅欢欢住在清辉殿侧殿,并不是常常能见到风谨,风谨似乎一直待在清辉殿未动。明音一直没有回来,想必出去处理的事情很棘手,风谨又调了几个侍女为梅欢欢准备嫁妆,一些嫁妆由梅华在花族准备,另一些则需要梅欢欢亲手准备。瑛时被派来随侍梅欢欢。

因为清乐的缘故,瑛时心底对梅欢欢充满了怨念,瑛时的父亲是金极宫重臣,自然知道发生的一切事情,瑛时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清乐与魔界有勾结,更是看不惯梅欢欢的嘴脸,是以在随侍期间,与梅欢欢产生了不少冲突。

梅欢欢也是知道瑛时与清乐是朋友的,自然少不了给瑛时穿小鞋。那天因为瑛时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梅欢欢的一个银钗给拂到地上去了,梅欢欢罚她在廊下跪着。刚巧风谨经过,赦免了瑛时,同时将她调离梅欢欢身边,后来听说瑛时被调到殿内随侍了,梅欢欢心头好一股恶气,她将这笔账一并算在了清乐头上。

清乐在牢中过了不知有多久,那盏灯还亮着,每次抬眼看见那灯火,她便心下松了一口气。黑暗中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清乐听得心里发麻。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停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落在了关押她的牢房栅栏门前。

清乐紧张地盯着那个影子,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瑛时讲的鬼故事,头皮发麻,她默默地往里挪了挪,想离那边远一些。那影子轻笑了一声:“胆小如鼠。”清乐白了那边一眼,影子长舒一口气:“这里好多了,神识还能出来遛遛。”清乐听闻心下疑惑,莫非不是鬼?是谁的神识?

借着栅栏上的微弱的灯火,她隐隐约约地看到好像影子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只是略带疲惫和沧桑。影子打了个呵欠:“毕竟是神识离体,也走不远,没想到这边还关着一个人,能见到人也不错哈。”清乐嘴唇动了动没作声,看来这是哪个狱友了。那人靠在栅栏上,问到“你被谁关进来的?”清乐心里想了想,不想说。那人骂了一句:“老子是被风谨关进来的,他不得好死。”

清乐见他咒骂风谨,心中怒气上涌:“你胡说什么,不准说君上坏话。”那人见她脸色骤变,也是一愣:“你这丫头居然喜欢他?”清乐不想再理他,扭过头去。那人哼了一声:“风谨薄情寡幸,该死该死,你早晚吃亏,老子被他囚禁,受尽折磨与苦楚,这笔账早晚要跟他算。”

清乐见他越说越过分,更是不想理他半分,那人盯了她片刻,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最后悠悠叹了口气,说到:“见你这丫头还年轻,我说的是真心话,他没有心的,为了上位妖王不择手段,就连……就连我也不放过,他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管故人死活,将我剜心取血,剜心取血懂么?很疼……”

清乐被他声音蛊惑了一般,总觉得身临其境,心口有些疼,她不由自主看过去,那沧桑的中年大叔形象的影子弯下腰去:“几个月我才能凝神出来一次,也就能走到这里,希望下次见你,你还好……”说完,他的影子飘散了,清乐只以为自己是大梦一场。

短短半个月,梅欢欢见了丰辞几次,了解了丰辞所调查到的一切,也侧面问了问清乐在监牢中的情况,她想要进去见她一次,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天梅欢欢再见丰辞:“丰辞大人近来辛苦,君上一直为各种事情烦忧,现在大婚将至,君上更是无心去理其他,本公主想着若是我们能为君上分忧则是美事一桩。”丰辞连连点头称是,这个花族公主果然适合做未来妖后,如此顾全大局,且能处处为君上着想,真是令人佩服。

梅欢欢见他很是赞同,话风一转:“据说丰辞大人审理她的时候探查到了妖气,但她毕竟只是一只小孤鸟,如此多的事情想必并非由她一人完成,过去我算与她有旧交,现在又被她所伤她多少有些愧疚,不如我替丰辞大人再入监牢一趟,看看能否让她吐出同伙,若能顺利认罪也是好的,您看如何?”

丰辞沉吟了一番:“只是……老臣怕公主被那婢子所伤。”梅欢欢笑了笑:“这倒不用担心,丰大人已经给她下了血刑咒和束身咒,如此周密处置,她必然翻不出大浪来。”丰辞见梅欢欢对自己大加赞许,心下高兴,立即无话,带着梅欢欢前往监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