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历山大海盗还在海上纵横时，魔法史课上，亚历山大法师正在奋笔疾书。
他本来不想来的，前些时日，体内的八核超算升级成十六核超算时，把魔法史的相关书籍全部收录了。但老师这几天可能是来大姨妈了，总是点名，而且还必须是本人，因此亚历山大只好过来上课。
康拉德私下里跟他讲，是因为亚历山大总是让小奶猫来上课，被历史老师认为是虐待猫猫。因为同情心泛滥，所以才逼得亚历山大亲自来。
海军一中虽然只是初等学校，但也是军校，管理还是相当严格的，尤其是对低年级的学生来说，考勤必不可少。
亚历山大是布鲁斯的学生，放宽了不少，但就算如此，从学生会到班干部，还是每天盯着他，点名不到的次数多了，就会主动来做思想工作，而所谓的次数多了，对亚历山大这样的学霸来说，其实也就是每周七八次罢了，按照每天最少四门课程的进度，这连半个星期的额度都不够。
但是，被做思想工作也是很烦人的事。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人家来热心的帮助“后进”，你也不能冷面相对，一来二去，亚历山大就要被迫来参加这些无聊的课程。
想要不参加这些课程的同时，又不被做思想工作，那就需要特权了。
事实上，亚历山大上铺的兄弟就获得了特权，因为他获准参加了广播社的工作。广播社可是校内的热门社团，而且还经常打着学校官方的名义，所以特权很多，这使得上铺的兄弟可以随意打着要干活的旗号不来上课。
本来亚历山大也有类似的特权，他参加塞琳娜修女的实验，也可以有不上课的豁免额度。但塞琳娜修女说他还不是一名合格的科研民工，只能打个下手，收回了他的特权。
亚历山大本来想要去蒸汽社团与咒法社实验帮工，可惜被克里斯汀等人果断拒绝。后来去灵契社，也吃了闭门羹，看起来同学们都非常爱护他，想要他好好上学，别分心旁顾。
没办法，亚历山大只好来上课，在课堂上进行论文写作了。
最近他的灵感非常多，正在将其变换成论文。可惜燃素与闪电术的逼格太高，曲高和寡，全部发表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烂在肚子里。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支末节，可以拿出来发表。
但还有其他的内容，有许多内容就算理论不能讲，但数学表达却是没有问题的。
比如说专精仪式。
亚历山大完成专精仪式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了，在上次完成变化系专精的仪式上，亚历山大虽然对于专精仪式的本质并无太大的认识，但是收集了大量的数据，并在某些核心结构上有了自己的看法。他发现，其中一个重要变化，还是冥想时的差分机出现了某种程度的优化，令其更倾向于解决专精派系的法术。
在核心仪轨的优化上，椭圆积分是一种非常有力的工具，完全可以用来解决这些仪式问题，尤其是在他获得双重契约、十法器施法的知识后，对此就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
实践之后，亚历山大发现这个方法非常的实用，他现在已经成功构造了变化、咒法、预言和死灵的四系专精。而且犹有余力，似乎真的能达成传说中九种专精。
当然，这真的很可能，因为专精本身容易，但要绕过禁制的限制，就比较难了。如今的四系专精，他也只是借助了一十六核超算的庞大算力才勉强绕过了四系禁制，再强化两三次专精，他就会遇上麻烦，不是得加大计算量，就是要想出一个新的算法来大幅度降低计算量。
而他之所以的要把八核超算升级成为十六核超算，也是为了此事。
专精仪式其实非常重要，几乎伴随了所有专精法师的一生，因此对于专精的研究是适合大法师来撰写的。但大法师虽然对专精非常有研究，但要把几十种专精仪式全部讲透，又太花时间，所以大法师们不屑于于撰写初级的专精仪式。
初入行的科研狗都觉得专精仪式好写，毕竟有真实体验嘛，可真的写起来了，又总是拾人牙慧，显得不够分量。
当然，最重要的是低级科研狗本身没有分量，人家期刊也不爱登载。即使不谈学历蔑视，受限于眼界和魔法技术的影响，也很难写出好的专精论文来。
亚历山大倒是不同，他满脑子装得都是资料和数据，再加上深厚的数学功底，写起专精仪式这种低级仪式的门道来既简单，又容易得到认可。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切入点了。
亚历山大最终决定，就写咒法系的专精威能，次元步。
少年自己觉得这个点选的异常恰当，一是素材不用发愁，自己就是咒法专精，而且还帮忙了一大票的魔宠与吸血鬼们完成了咒法专精；二是二环奥术当中就有一个同名的法术，效果类似，正好拿来做比较研究；三是空间法术一向是高大上的热点，关注者众多，原理解析上涉及到黎曼几何，属于逼格较高的研究方向了；四是，这方面运用椭圆积分的地方非常多，易于他的发挥。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次元步比较高大上，通常要接触到第四层魔网才能研习——就算是顶级天才也得五级法师才可以。好在，他有类似的法术法器，也有结界，可以布置类似的实验环境。
他考虑了一个晚上，觉得相关论文可以写十篇。
“写十篇太过分了，那就八篇吧。”亚历山大如此考虑，趴在课桌上是越写越快。
现在的孩子都是努力学习型的，前排的座位是座无虚席，而后排的座位大部分都空着，随便亚历山大选择。
时至学期中旬，各科大而化之的讲解都已完成，开始进入细致的讲课进程，大部分人都听得很仔细，课程的难度也大多数集中于此。
学生们很认真，也就没有人注意亚历山大沙沙写着的不是课堂笔记，而是自己的私货。
一节课转瞬即过，亚历山大的咒法论文也写了有三分之一，这让亚历山大自己也不由的感慨连连。
写得太慢了，这要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可以指挥们魔宠们使用羽毛笔的法术进行书写，这时候肯定都写了三篇完整的论文来了。
亚历山大收拾好东西，随着人群出教室的时候，对此也是颇为得意。
“亚历山大，你写什么呢？看你忙活一个早上了。”丝琳莱娜从后面赶上来，和亚历山大并排而行。
她最近在写一篇历史方面的论文，所以一直在追这节课。
“我写了点东西。”亚历山大对丝琳莱娜的热情有点不适应。
丝琳莱娜却是好奇的问：“你写了什么？等等，我猜一下，是诗歌？”
亚历山大险些笑出声来，摇头说：“不是。”
“我猜你也不太可能写诗歌。”丝琳莱娜耸了耸小琼鼻，“那是……小说？”
“我对文学的兴趣不大。”
“难道……”丝琳莱娜一脸的大惊小怪，“你在写试卷？你想成为小镇作题家？”
“当然不是。”亚历山大矢口否认，然后话题一转问道：“你最近在研究什么，还是契灵吗？”
“嗯，研究三重契灵，想要更进一步，提升可以契约的契灵质量。”
“有点难哦，我觉得不如研究一下法术。”
丝琳莱娜瞥了他一眼，笑了，低声道：“你是不是看不起契灵？”
“那怎么可能。”亚历山大叫起撞天屈来。
“谅你也不敢。”丝琳莱娜哼了一声，道：“你知道现在我们契灵社有多少人吗？你要敢看不起契灵……”
“分分秒秒教我做人是吗？”亚历山大打断了丝琳莱娜的话，轻笑了两声。
丝琳莱娜眼神一亮，道：“行啊，说话挺有腔调的。”
“谢谢。”
“不说这个了，你上课的时候到底在写什么呢？”
亚历山大杯弓蛇影的道：“您不会也要批评教育我吧。”
“哪能呢，我们也算是一个队的。”丝琳莱娜以示亲近地撞了一下亚历山大的肩膀。
在丝琳莱娜的再三要求下，亚历山大只好把自己的半成品给了丝琳莱娜看。
丝琳莱娜看完之后，翻了翻白眼，“我觉得我有上当的感觉。哎，我的心都要碎了，小学弟着作等身，我还在混吃等死。”
亚历山大不由得大笑，于是说请她吃饭陪罪。
“学姐不白吃你的，论文投递我可以帮忙。”丝琳莱娜拍着胸脯保证。
在学校发表论文有许多说道，至少会有奖学金等等或现实或荣誉的奖励。
而究竟是何种奖励，就要看论文的水平了。
亚历山大倒是不在乎，他在校外已经发表不少论文了，也不在乎校内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