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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信,不要胡闹。”

皇上语气嗔怪,脸上却是宠溺的笑意。

阳信公主微昂头看着顾以墨,俏丽的小脸泛上娇羞,:“他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我很喜欢。”

“咯咯咯……”容妃以丝帕掩唇轻笑,好看的柳眉微扬:“阳信公主,你可是大夏帝姬,竟在大庭广众喊出心悦男子这般不知羞的话来。”她一脸戏谑看向萧妃:“妹妹,你都不教阳信女子要矜持自爱的吗,竟让她如此胡作非为,这可丢的是我皇家的脸啊。”

萧妃不以为意的睨了眼她,翩翩走到顾以墨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顾以墨拱手:“萧妃娘娘。”

萧妃欣然点头,:“英俊绝伦卓尔不群,一身矜贵之气不输我皇家儿郎,我儿眼光不错。”

阳信公主听得母妃的话,更加得意的扬起小脸,看着顾以墨更是双眸泛着熠熠星芒。

“你是哪位朝臣的子弟?”萧妃问。

不待顾以墨回答,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他就是富可敌国的商君顾以墨!”

“商君?”萧妃脸上的笑瞬间冷凝。

“咯咯咯……阳信公主看上的男子,竟是个下九流的商贾,这,这可是我一年中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了。”

容妃捂着小腹笑得花枝乱颤。

阳信公主狠瞪大笑的容妃,:“商贾怎么了,我喜欢的人,便是乞丐,也是端我天家饭碗的贵人,要受万民敬仰跪拜。”

容妃脸色阴沉下来,美眸凌厉:“阳信公主,我大夏受万民敬仰膜跪拜的只有皇上,你这是想造反不成……”

“越说越不像话了。”皇帝沉声道,指了指阳信:“你别闹了,人家顾以墨已订了亲事,就是冠军候府的楚子善。”

“楚子善!”阳信公主顺着皇帝手指看过去,见顾以墨垂眸含笑和身边的绝丽女子低语,那眼神深情款款,温柔似水,她心中泛上酸意,走过去伸手想把楚子善从顾以墨身边推开。

顾以墨拥着楚子善共同退了一步,阳信公主扑空,气得紧咬银牙,娇俏的小脸怒意腾腾,:“楚子善,我知道你,是我大夏唯一的女将军,我们来比马术。”她的手转向顾以墨:“谁赢了,他就归谁。”

楚子善抬眸看向顾以墨:“臣女怎敢和公主殿下比试,他,是您的。”

说罢,她将顾以墨推向阳信公主,他拉着她的手不松,眼见两人都撞向阳信公主。

众人腹诽两人要伤到阳信公主,可就大祸临头了,不乏幸灾乐祸的在窃笑,却见两人分开些许,牵在一起的手高高举起,从阳信公主头上越过。

楚子善气恼的捶打顾以墨,在外人看却是十足的撒娇,顾以墨温柔宠溺笑看着她,眼中满满的爱意泛滥成灾。

“你们……竟敢戏耍于我。”阳信公主气极败坏的大叫。

“咳。”大长公主轻咳,脸色很不好看,:“皇帝,您今儿是来给本宫贺寿,还是来选驸马的?”

“呃,自然是给您贺寿的。”皇帝尴尬一笑,忙向大长公主拱手:“小孩子不懂事,皇姑姑全当看个笑话吧。”

大长公主沉声道:“容妃说的对,阳信不小了,该懂的礼仪都得懂了,怎还如此任性胡为,她是大夏帝姬,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皇家的涵养威仪,若萧妃教不好,那便交于本宫,不出几日本宫定教出尊礼守义,高贵得体的帝姬,绝不会给我百里皇族丢了体面。”

“对,将阳信将于大长公主那是再合适不过的。”容妃帮呛着,笑意灿然的瞟了眼萧妃。

阳信公主愤然大叫:“我才不要皇姑奶奶教……”

“放肆。”萧妃厉喝一声,向皇帝和大长公主一礼:“臣妾对阳信疏于管教,回宫后臣妾会自请禁足,日后定好好管教阳信……”

容妃悄然走向楚子善,拉着她的手到一旁,小声道:“本宫听说,你救了厉丞相,免我大夏朝局动荡,小小年纪竟有一身虎胆,本领超群。

本宫一直想见见你,原来你竟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刚本宫说阳信胡闹,这会儿子本宫也想,如此完美的妙人若是本宫的儿媳,那该多好啊。要不,本宫认你做干女儿。如何?”

“子善是一介武夫,粗俗的很,怕会惹娘娘生气,没那福气……”

楚子善低眸盈笑,心中腹诽着,这位娘娘,你想拉拢,这场可不合适啊!

容妃主子,就是厉丞相坚决反对立为皇后的,端王之母。

容妃性情尖酸刻薄,这会儿对她的和颜悦色,应听说了暗杀朝官之事,她主张端王是被人诬陷,让这位娘娘开怀了。

这位主儿如此明目张胆的与她示好,不怕皇上疑惑端王勾结楚家野心勃勃吗?

脑袋是被驴赐了吗?

这货,绝对是来坑儿子。

楚子善被容妃拉着说话,尴尬不已,转眸对上萧妃阴恻恻的目光,她在心里骂了容妃的祖宗十八代。

萧妃面上泛着谦和温婉的笑意,一双凤眸却是沁满了霜华,一直看着楚子善。

前一阵多位内阁大臣被暗杀,楚子善救下了厉丞相,这事嫌疑最大的是端王,楚子善却在厉丞相面前力保端王,还说有人设计诬陷端王,这话,明摆着指向她的儿子,贤王。

她听儿子贤王说,楚子善刚刚毁了私盐的生意,儿子猜测楚子善可能是端王的人。

今儿看这楚子善与容妃这般亲近,萧妃心中已认定,楚子善必是端王党羽。

她心中暗忖,愚蠢的东西自是物以类聚的,且看以后怎么收拾这小贱人。

花厅中,贵妇们轮番向大长公主献寿礼,她们穿得朴素,送的礼却一个比一个名贵。

楚子善低头百无聊赖的抚弄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耳畔是母亲和丞相夫人的家常。

困意袭来,她掩着口鼻吞下了哈欠,不经意瞥见花厅外掠过一个身影,她悄然走出花厅。

远远看着蓝亦舒与一位男宾客说话,然后又交给那人一封信,便转身离开。

蓝亦舒走过来,她刚想与之打招呼,蓝亦舒头都没抬与她擦肩而过,匆匆向府门外走去。

她紧凝黛眉,看着远去的身影:“桂秋,让你跟着蓝亦舒,可有什么发现?”

桂秋道:“蓝亦舒的父亲曾是内阁大学士,七年前病逝,没几个月母亲也随之去了,远在凉州的姨妈搬来京都照顾她。

她父亲生前的门生不少做了高官,她姨父便借她父亲的名望求到了六品官,似乎一切都挺正常的。

我跟了两天后,发现……”

楚子善见桂秋低下头,很难启齿的样子,她沉声道:“快说。”

“我只是感觉,她姨父好像对她有不轨的心思,我看到有大夫出入府邸,然后她姨父的双手包着绑带,我记得姑娘给过蓝亦舒防登徒子的药粉,碰到那药就会奇痒无比……”

楚子善眸色沉郁,美眸迸射着狠戾:“不是好像,她姨父就是个禽兽,你立刻跟过去,一定确保她的安全。”

“是。”桂秋应声,转身离开。

楚子善漫步于彩石小径上,她不想回花厅去,一张张热情的笑脸背后,隐藏的是虚伪阴险诡谲的心思,她不喜欢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前世,她婚后参加过几次官家宴会,她的臭名声成为宾客调侃的聊资笑谈,伤自尊的她回家便开始‘发奋图强’。

“……说了帮我收拾楚子善,你却被楚子善打得鼻青脸肿,还去那贱人家下跪,现在和我见面还要偷偷摸摸的,你个窝囊废,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楚子善听到熟悉的声音,美艳的小脸泛上一丝狡黠,她隐于树后看着花圃后的一双人。

赵铄川拉着孙曼瑶的衣袖,急得一头汗:“曼瑶,说教训楚子善的事,是我说大话了,对不住,可我是真心心疼你的。”

“光说心疼有什么用,真心疼我,就想法子杀了楚子善去,我不要看到这贱人,看到她我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刚刚你看到没有,那个贱人满身珠宝,金灿灿的晃眼睛,没一样我能卖得起。

更可气的是,上次我在如意楼看中的一套翡翠头面,被楚子善抢去,她竟给她的四个婢女戴着,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羞辱我的,我恨死这贱人,我要她死。”

孙曼瑶咬牙切齿,一把把的将花圃中盛放的鲜花,扯成贱枝败叶,好不凄惨。

赵铄川苦恼的直挠头,突然眸光一亮,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塞到她的手里:“你拿去买头面,不够的我再去和我母亲要。”

孙曼瑶满是怒意的小脸现一丝喜色,当看到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狠狠搓成团丢在赵铄川脸上:“这么点钱还不够我买个珍珠耳坠呢,你一大男人出门才带这么点银子,寒酸死了,你别再缠着我了,没用的东西!”

她起身用力推开赵铄川,转身要走。

赵铄川拉住她,祈求:“曼瑶,你别生气啊,我去向母亲要,明天给你带更多钱……”

“你看和你在一起的,哪个不比你强啊,我真是眼瞎,滚啊……”

孙曼瑶用力挣扎开他,转身跑出花圃。

赵铄川颓然坐在地上,一拳拳狠砸向地上。

孙曼瑶从矮树丛冲出来,一头撞到一人怀里。

她抚着撞疼的头,刚要开口骂人,就听到低沉带着磁性的男人声音。

“姑娘,有没有撞疼你……”

她抬头,就见一绝美的男子,狭长乌黑的桃花眸,放浪邪魅的勾魂慑魄,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身穿极副诗意的水墨画锦衣,满头青丝由白玉冠规矩利落的束起,活脱脱诗情画意的风流才子。

“姑娘,姑娘……”

孙曼瑶被唤醒,立推开男子,羞赧的低下头,不知所措的抚上火烧般的脸颊:“没有。”

“真抱歉,我刚刚遗失了块玉禁布,只顾低着头找,没有看到姑娘,姑娘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也怪我,我突然跑出来……”

“姑娘没事就好,那,在下就失陪了。”

说罢,男子向她微微颔首,转身又开始四处寻找。

孙曼瑶想走,双腿好似有千斤重,她怔怔看着男子,心跳如鼓,见其渐行渐远,她焦急不已。

这个男子,就是她心中理想的完美夫君,就这样擦肩而过吗?

不,她十万个不同意。

她四下张望,倏然看到埋于树吐下的玉禁步,心道,这就是心有灵犀的缘分,她欣喜之极的跑过去捡起。

“公子,这可是你的禁布?”

她举着玉禁布喊,见男人转身向她走来,她的心加速的狂跳着,娇美的面容泛上羞涩的嫣红。

“是,就是这个。”

男子拿过玉禁布开心不已,他的笑容让孙曼瑶更加的痴迷。

“这个玉禁布对我很重要,我要怎么感谢姑娘呢?”

“不用,即是重要之物,公子可要收好,莫再丢失了。”

男子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塞到孙曼瑶的手上:“这个给姑娘,全当谢礼,对了,我叫贺炀,可否问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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