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枭拧眉，冷声道：“当然可以。”
说罢，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报于胸前，面无表情的盯着大门看。
季语也没在说什么，跟着楚言枭站到了旁边，等待。
这份等待没有持续多久，老宅的管家匆匆忙忙跑出来，恭敬的走到楚言枭面前。
“大少爷，您回来了。”
“嗯。”楚言枭目光辗转，落在方才拦着自己的人面前，“最近招的保镖，倒是挺称职的。”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管家苦笑：“大少爷，这些都是二少爷带回来的。”
“二少爷带回来的？”楚言枭冷笑，从那仍旧不卑不亢的人脸上收回视线，“二少爷也在里面？”
“是的。”
“行。”楚言枭抬脚，“进去吧。”
“大少爷里面请。”
有管家的带领，两人自然顺通的走进了老宅。
几次来老宅，都是一群楚家人兴师问罪，最热闹的也就是客厅。
今天的客厅，却十分安静，唯有寥寥几个人站在那里。
“这不是大哥吗？”楚言衍瞧见楚言枭，笑着走过来，“这才出去几日就回来了？莫不是后悔了？”
楚言枭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向楼梯，询问管家：“爷爷在楼上？”
“是的，大少爷。”
楚言枭点头，抬脚欲往上走，一抹亮色挡在面前。
“大哥。”楚言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我在和你说话，你是听不见吗？”
淡淡瞥了他一眼，楚言枭面无表情道：“狗吠的声音，不听也罢。”
“楚言枭！”楚言衍面上的笑意消失，愤愤不平的盯着楚言枭，“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端着你那副高傲的样子是吧？”
楚言枭扯了扯嘴角，冷笑：“什么时候了？”
“现在楚家遇难，你回来难道不是想重新回到楚家？”楚言衍冷嘲热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趁虚而入，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呵。”楚言枭一声冷笑，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嘲讽道：“楚家这个烂摊子，你喜欢就自己接着，我可不稀罕。”
说罢，抬脚往上走。
楚言衍在想去拦，人已经上去了，只留下两个急匆匆的背影。
季语跟在楚言枭身后上了楼，相比楼下的安静，楼上倒是热闹许多。
只是这份热闹并不是指声音的喧嚣，而是人数。
从楼梯口一直到老爷子的房门前，每隔两步，便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如此严密的守护，不知道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还是里面的人出去。
来到老爷子房门前，楚言枭抬手。
那手还未落下去，门便开了。
楚江站在门口，目光冰冷。
“你来做什么？”
冷漠的语气，如同在与一个外人说话。
“爷爷呢？”
楚言枭说话也没有任何的累赘，直接点明中心。
闻言，楚江冷笑：“你已经不是楚家的人了，爷爷怎么样，同你有关系吗？”
那冷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询问陌生人今天天气如何。
楚言枭眉头皱起，幽深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楚江。
“我要带他去看病。”
“不用。”楚江面无表情的拉上门，嫌弃的看着他，“楚家会找最好的医生给老爷子看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管。”
说罢，转身离开。
楚言枭伸手去扭门把手，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
他转头看向楚江离开的方向，目光冰冷而凌厉。
“嘿？”季语碰了下楚江的肩膀，瞥了眼旁边站着的黑衣人，不紧不慢道：“我们现在没有优势。”
楚言枭：“……”
在那些黑衣人凶神恶煞的目光下，季语努力的拽着楚言枭离开了老宅。
坐在车上，季语系好安全带，侧头看去。
楚言枭正坐在副驾驶上，幽幽的目光穿越墨色的窗户，落到外面的漆黑上。
“楚言枭。”季语认真而谨慎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男人终于收回了视线，表情恢复了平静。
“去实验室。”
季语挑眉，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驱车再次来到实验室，不等季语前面带路，楚言枭已经轻车熟路的往里走。
走在后面的季语，看着他熟练的步伐，不由得冷哼。
看这模样，恐怕已经来了不下两三次了。
想到这里，季语就忍不住想起秦文言和他一起瞒着她病情的事情。
楚言枭走了几步，没有听见身后人的脚步声，停下来，回头看去。
“语儿？不走？”
季语拧眉，冷声道：“别叫得那么肉麻，叫我季语。”
说话间，人已经绕过楚言枭，走到了前方。
脚下如同踩着钉子一般，季语走得很快，当站在秦老师办公室门前，又突然停了下来。
回头看去，楚言枭正不紧不慢得朝着这边靠近。
季语：“……”
那人走近，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人，微微挑眉，戏谑道：“怎么不进去？”
季语冷哼，往后退了一步。
“我又不是病人，进去做什么？这位病人，里面请。”
楚言枭：“……”
在季语不怎么友好的目光注视下，楚言枭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秦文言的声音传出来，楚言枭推门而入。
“秦老师。”楚言枭走进办公室，镇定自若的在秦文言对面坐下来，“我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正在查看资料的人，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眯眼看着楚言枭。
“楚先生来得正好，你爷爷的病，可不是小病。”
楚言枭坐下来，迎上秦文言的目光。
“秦老师您直说吧。”
秦文言点头，靠着椅背，扫了眼站在门边的季语，冷声道：“初步怀疑是胃癌中期，具体的结果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不过你爷爷临时被带走，我们还有一些检查没有做。”
“胃癌？”楚言枭皱起眉心，“爷爷身体向来很好，也没有胃方面的毛病。”
秦文言语气越发的冰冷：“在没有发现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身体健康。”
“……我能做什么？”
秦文言推了推眼镜，冷声道：“把你爷爷带过来，他需要住院观察。”
“……好。”
楚言枭没有片刻的犹豫，起身。
余光注意到角落里的季语，突然又勾起嘴角。
“秦老师，你的学生找你，估计是有很严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