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目光沉沉的盯着那块油膏：“后勤部会定时来人清理，但会进办公室的不止他们。”
事实上，递送文件的杨青，汇报事务的各部门主管，一些合作客户都有可能进出办公室。
这范围就大了。
叶羽秋也皱起眉，想了想，她还是一挥手：“算了，怎么查是你的事，我只负责现在帮你找出来，去下一个地方吧。”
不要浪费时间。
宇文渊微微颔首，轮椅无声碾过铺着厚地毯的地面，叶羽秋微闭着眼睛，尽力去寻找空气中可疑的气息。
一片安静。
顶层只属于宇文渊，叶羽秋最后在休息室的床底下又发现了一块油膏，又拔掉了洗手池边的香薰蜡烛，拿走沐浴间的肥皂，啧啧称奇：“我觉得以后可以叫你宇文坚强，你觉得怎么样？”
泡在毒窝里还能撑这么久，不愧是能当霸总的男人。
宇文渊觉得不怎么样。
随着这些东西被叶羽秋翻出来，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墨眸中杀气如潮。
难怪，难怪这些年他的头痛愈演愈烈。
如果不是叶羽秋，他几乎已经料到了他的未来。
麻痹神经，损伤神智的毒。
他会毫无尊严，疯疯癫癫的死在这里。
“砰！”
轮椅发出了一声闷响，宇文渊声音森冷：“很好，胆子很大。”
他还是低估了那些人。
既然她那么想死……
宇文渊的黑眸里泛出了丝丝灰紫色，他的眼前忽明忽暗，一股腥甜涌上了他的喉咙。
“喂！”
一点温热落在他瘦削苍白的手背上。
随后，似乎有两根手指捏起了一点儿皮肤——用力一掐！
“！”
宇文渊猛然瞪大眼睛，甩了甩头，从黑暗中清醒过来。
叶羽秋站在他面前拍了拍手：“淡定，淡定！你越动气越容易毒发。”
宇文渊无言举起一只手。
苍白的手背上现在青红交加，足见某人下手有多狠。
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咳咳，情急之下嘛。”叶羽秋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按了回去，笑眯眯：“又有一天没祛毒了，你坐这吧，别接触那些东西了，我去找。”
那点温热飞快的从他手上离开了。
宇文渊定了定神：“不用，一起吧。”
他控制的住自己。
叶羽秋犹豫了一下，还是推上了轮椅。
顶层已经扫过，他们乘电梯向下。
遍布公司洗手间和茶水间的木棉香薰已经被撤掉了。
似乎是觉得宇文渊不会到下面几层，额外布置也是白费力气，叶羽秋走过三层，都没找到一点痕迹。
逛到二楼，眼看就要收工，叶羽秋停在一个挂着研发部的牌子前。
里面还开着灯，似乎有人加班，只是工位上没人。
两人边走边看，终于在最里面一张桌子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
“不确定……有点熟悉，又有点不一样。”叶羽秋若有所思。
这是一张制式办公桌，和其他人的工位没什么不同，最多只是格外凌乱，摆满了文件。
正中间的电脑边，摆了个小小的香囊。
叶羽秋眼神一凛。
她小心的用两根手指提起那个小香囊，一股熟悉的淡淡花香扑面而来。
“不像木棉？”宇文渊察觉到了不对。
“嗯，”叶羽秋迅速把香囊拿远装进了密封袋，面色难看：“只是有一点相似，倒是更接近蒋秀清拿出来过的迷魂烟。”
只是剂量非常小，而且也很淡了似乎已经用了很久。
“这是谁的位子。”叶羽秋低声问。
宇文渊没说话，伸手从一堆文件里翻出一张工牌，脸色突然一变。
是谁？
叶羽秋凑上去，不待她看清字，一个男声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来，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叶羽秋手中的密封袋：“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敢私自动别人东西，放下！”
叶羽秋挑挑眉，密封袋一动——滑进了她的随身包。
那个中年男人有些生气，走到面前正要诘问，突然像被石化了一样呆住了。
“额，总，总裁？”
宇文渊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审视，慢慢开口：“晚上好，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