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杜朝华睁大了眼睛，步步后退，嘴里一直碎碎念。
第二日，她和巧怜都没有注意床单。
她如何都想不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和沈肇年同房。
真相揭穿，杜朝华根本接受不了。
沈肇年冷声道：“朕之前就说过，从未宠幸你，是你一直自欺欺人。”
“陛下……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可是功臣之后……您怎么能恩将仇报！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得知，会如何想？陛下难道不会心中有愧吗？”
“你父母若是知道，你用他们的恩情如此要挟朕，也不会同意，他们都是正直之人。”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做戏，装作与我恩爱，是吗？”杜朝华无比心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问出口的。
沈肇年的神色依旧很冷，好似没有丝毫感情。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明明可以仗着父母的功绩，安安稳稳地过一生，朕也会许你荣华富贵。可你偏偏要投靠太后，硬是要进宫，从你进宫那一刻起，朕就不会再对你存有任何的同情。”
冰冷的话语，犹如冬日刺骨的寒风灌入杜朝华的耳朵。
她身子一软，瘫倒在巧怜的身上。
“为什么你要进宫……揭穿这个事实。”杜朝华瞪向徐浒。
徐浒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抓了个正着。
“你还以为自己很厉害？能这么顺利地进入后宫？又碰巧，凤仪宫周围并没有侍卫来帮杜朝华。”
乔知知双手环胸，轻笑一声。
闻言，徐浒傻了。
自己完全入了他们的圈套了。
“朱明的铺子……”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件事。
“你还不傻嘛。”乔知知莞尔：“不这样，怎么能把你逼出来。”
徐浒：……
他抬眼看着沈肇年和乔知知，二人并肩站在一起，一对天生的璧人。
很显然，他和杜朝华的事情，乔知知和沈肇年可能早就知道了。
杜朝华心如刀绞，本来想靠着肚子里的孩子翻身，没想到，到头来，她成了那个最大的笑话。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嘲地笑了，然后毅然决然地朝着院中的树撞了过去。
“娘娘。”巧怜赶紧去扶，可惜已经晚了，杜朝华的身下已经有鲜血流了出来。
沈肇年和乔知知只是冷漠地看着，并无表示。
杜朝华在合上眼之前，看到了沈肇年眼底的厌恶和冷酷，那颗心完全死了。
“快去叫御医。”巧怜哭着大喊。
有婢女跑出去喊御医来。
乔知知没有要去救的意思。
巧怜咬着牙，也顾不上那么多，怒道：“陛下，娘娘好歹是功臣之后，再怎么说，也应该善待，您怎么能看着她自寻短见！”
“生还是死，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并非想死，只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
沈肇年神色依旧冰冷，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温度。
言罢，沈肇年也懒得在这看戏，拉着乔知知的手离开了凤仪宫。
杜朝华能有今日，全都是她自己使然，没有任何人逼她。
原来，一厢情愿也会害了一个人一辈子。
乔知知有些感慨。
沈肇年瞧她不说话，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女子这一辈子为何要为一个男人而活。”
“知知，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朕不会约束你。”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乔知知停下脚步，抬眼看他，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清晰地应着沈肇年的脸。
沈肇年神色认真，回答地毫不犹豫：“打下晋都。”
乔知知一愣：“嗯？你要打晋都？”
“知知，朕不可能让凌遇威胁你一辈子，朕会替你铲除这个威胁。”
“你……”
“这些日子，朕派人调查过，乔家在晋都过的很不好。上次，乔珩回去之后，凌遇很生气，将他们全部关进了牢里。”
“什么？”
乔知知大惊。
“你放心，他们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处境不好。”
“我这就收拾东西，回晋都。”
沈肇年拉住她的手：“别急，朕会陪着你一起回去。”
“沈肇年，打仗不是儿戏。”
“朕从来不做儿戏之事。”沈肇年将她拥入怀中：“朕只是想保护你，如果这件事朕不去做，你肯定也会自己去做，朕不会让你涉险。”
“沈肇年……”乔知知抱紧他，心中满是感动。
“朕已经想好了对付凌遇的办法，凌遇最想要的就是商都的布防图，朕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沈肇年已经做好了一切。
乔知知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从前，她总是孤军奋战，如今有了沈肇年，她才觉得有人护着，有人帮着，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谢谢你。”
“不必谢，能遇到知知，是朕应该感谢凌遇。”
—
五日后，晋都，皇宫
“陛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凌遇的侍卫厉池来报，抬眼看着坐在凌遇身上的乔盈盈。
乔盈盈娇嗔道：“厉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本宫走吗？”
厉池不语，低下头。
凌遇摸着乔盈盈的腿：“你尽管说，盈盈又不是外人。”
“商都那边传来消息，乔知知失踪，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商都的布防图，沈肇年大怒，现在四处搜捕乔知知。”
凌遇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乔知知果然拿到了布防图，厉池，立刻派人出去找，接应乔知知，必须要把布防图拿到手。”
“是。”
乔盈盈嘟着嘴，靠在凌遇的身上：“陛下，乔知知若是回来了，您该不会还要她吧。”
“怎么会呢，被沈肇年玩过的，朕怎么会要，朕心里只有盈盈一人。”
“可是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可是招了不少的嫔妃。”
“那些都是大臣们硬塞进来的，你也知道，朕毕竟是天子，有些事拒绝不了。”
乔盈盈有些不开心。
“陛下总是会找借口。”
凌遇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盈盈，朕说过很多次，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他松开手，示意乔盈盈下去。
乔盈盈立刻改了脸色，笑道：“陛下别生气嘛，臣妾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陛下不在意盈盈了。”
“别想太多，你先回去吧。”
“好吧。”
乔盈盈理了理衣襟，离开了御书房。
她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去，打听打听，若是有乔知知的消息，立刻告诉本宫，本宫要先压住她的气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