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
护心丹都还没喂呢！
蔚染雪没听到他的话，她紧紧盯着百里空。
确切地说，是盯着他身上那一层银光。
银光只薄薄一层，更像是月光洒落。
蔚染雪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空间之道的气息……”
那银光，是那样的熟悉，是昊川的力量气息没错！
蔚染雪瞳孔狂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她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最初遇到的百里空，是昊川分魂附身。
后来昊川的分魂离开，百里空变回他自己，但他的身体，被仙尊改造过，已经等同于半具化身。
这是他仅存的，半具化身！
是最有可能寄存着昊川人魂的所在。
只见那银光仿若活物，在百里空周身游走，最终汇聚到了一处。
一声铮鸣响彻石屋，如银铃，若龙吟。
下一刻，银光化为弯月，从百里空体内飞出。
它在狭窄的屋内飞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朝蔚染雪奔来。
“裂空轮！”
蔚染雪喊道，眼中惊喜迸发，宛如实质。
裂空轮飞向了她，乳燕入怀一般。
蔚染雪张开了手臂。
那锋利的边缘，却没有伤到蔚染雪分毫。
蔚染雪道力，不受控制地涌出。
小小的石屋内，风暴即现。
裂空轮带着惊人的吸力，疯狂吸收着道力。
它的表面，银光越来越盛，最终，银光破开屋顶，飞射向了高空。
蔚染雪急忙追了上去。
她从须弥戒中取出了聚魂灯。
灯上的火苗刹那间暴涨至一人多高。
金色的火焰中，那虚幻的人影，再次出现。
蔚染雪怔怔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裂空轮呼啸而来，划过灿烂金焰。
人影倏地消失。
或者说，人影被裂空轮吸收了。
蔚染雪似有所感，目光追寻着裂空轮而动。
耀眼的银白光芒，从裂空轮的内刃喷薄而出，渐渐填补那缺失的部分。
须臾间，新月化为了满月。
一轮光滑无比的圆月，漂浮在高空。
银光洒落，照耀着凡界。
就连太阳都为之失色。
这一时刻，凡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抬头看向空中，朝着那巨大的圆月膜拜。
与此同时，仙界之上，天空中雷鸣彻响。
天道都为之震动。
仙界的所有道统者，都感受到了天道的变化，齐齐看向了下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此。
只见那银月之中，一道人影缓缓浮现，由虚幻转为真实。
蔚染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看着他那修长完美的身影从圆月中，一步步走出。
她看着他那如银河般璀璨的银色长发，一寸寸转黑。
她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漫天星空的眼睛，一点点聚焦。
紧接着，那双眼睛中星光尽没，轻轻一眨，漆黑的瞳孔，转了过来。
这一瞬间，他的眼中，绽放出了比方才更亮更耀眼的光。
他那荧光如玉的脸上，泛起了笑。
“好久不见。”
蔚染雪眼中的泪终于滑落。
她同样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