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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郡主受辱

作者:

“交易?”潇贵妃瞧着苏锦,“你想和本宫做交易。”

苏锦笑,然后气定神闲的自袖中取出之前华九交给她的那张宣纸,轻轻的掷给潇贵妃。

潇贵妃在看着那宣纸时面上笑意便微微一僵,在接过那宣纸打开后,面上笑意倾刻退下,手指分明白了白,倒还是淡定的看着苏锦,“苏锦小姐什么意思?”

“只要潇贵妃今日放过我和睿王,让我们在这扬城安平的度过两日,这宣纸上所画呵,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笑话,你若是被本贵妃擒住了,谁还能知道这事,更何况,不过区区一副画,能一定证明是本贵妃所画?且还会因此有所牵连?”

“哎”苏锦叹口气,“我呢,就知道贵妃娘娘会如此推脱,所以,我还有个建议。”

潇贵妃面色一沉,美眸里凉光闪烁,“你说。”

“我帮你将这画中的人引来,你自己制住他,然后,再做些什么,就是你的事了。”

“你”潇贵妃眸光一紧,有些怨恼,有些不值,又有些不甘,然后,尽是敌意,“你凭什么,你不是将他彻底的抛弃了吗?”

苏锦一笑,“对啊,我是抛弃了他啊,可是,他不是还粘着我不放吗,不是非我不娶吗,潇贵妃既然消息这般灵通,想来,也当该知道你想知道的。”

潇贵妃看着苏锦,一瞬不瞬,再端庄艳美的形象此时也染上一层阴寒的霜,“是啊,你凭什么让他这样,他那样的,那样的”潇贵妃紧了紧手,“那样时时站在顶端的男子,竟为了你你真是不识好歹。”

对于潇贵妃的指斥,苏锦不放于心,轻微挑梢,“不管我是不是不识好歹,那潇贵妃,你要不要和我做这场交易呢,要不要见上一见你恋了这般多年的男子,要不要趁机,一亲芳泽。”

“你——”

“你只说,要不要。”

“当然。”潇贵妃点头,不过看着苏锦那毫无波澜的面色,声色极冷,“你可真是心狠,竟拿他对你的爱,作为让你和睿王在扬城安好无事的筹码。”

“可是,潇贵妃会很喜欢这个筹码的不是吗。”

“他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狡诈没良心的女子。”

“不知道。”

“你可真卑鄙。”

苏锦耸耸肩,“彼此彼此。”

“本宫和你不一样。”

“皇上不是如此疼爱于你吗,如果知道你的心里却一直装着别的男子,那”

潇贵妃眼眸骤深,冷笑一声,对着门外吩咐,“送客。”声音有些不稳,显然是被气着了。

门开。

方才那宫娥上得前来,手一引,“苏锦小姐请。”

“对了。”苏锦刚走一步,又回转身看向屋内,软榻上坐着的潇贵妃,“这两日,你可以装装病啊什么的,毕竟,你是为皇上办事的嘛,如果什么也没做成,可能对你不太好。”

“不劳你费心。”

“哦,那我多虑了,不过,你也请放心,待我和睿王抵达都城,我自然会寻机让你见着你想见的人。”话落,苏锦对着一旁的宫娥很是客气的笑了笑,“不用相送。”然后,自己径直朝前走去。

那宫娥自然便停下了脚步,尔后,见得苏锦走得没影了,这才小碎步的进了屋内,“贵妃娘娘”

“我自幼混迹江湖,见过无数心狠,脸厚,心毒之人,今日这个,可真是够狠够毒,也不知道百里墨夙为何偏看上这般女子,那般为她,她竟然还利用他。”

宫娥面色微僵,心知这话不是她答的,遂垂下了头。

“不过,她确实是个不错的狠角色,还当真是,好好的来,又让本贵妃放她好好的走。”

“那贵妃,这两日,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她方才不是给了提议了吗,按她说的做。”

“是。”

苏锦一点不握潇贵妃会反悔,就这样轻摇慢闪的离开了青山寺。

回到宅院时,便见栾生在院子里等候,见得她归来,眉目一松,询问,“顺利?”

“自然。”苏锦拍拍他的肩膀,“这两日呢,我们只要不大张旗鼓,小心着不暴露身份,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有所顾虑。”

“苏锦小姐你没开玩笑吧,你就这样说服了潇贵妃。”一旁,小五挠着头,着实有些不太信。

苏锦睨他一眼,“没听说,一山还比一山高,一物降一物吗?”

“苏锦小姐,属下承认你很厉害啊,可是,那潇贵妃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呢。”小五还没问出想知道的答案,却招来苏锦一个冷眼,“并不是我降她啊。”

“啊?”小五更不明白了,还想着呢,不过,苏锦已经朝一旁院子而去,“我先休息一公儿,不得我吩咐,谁也别打扰我。”

栾生静静看着苏锦出了院子,眉目间若有所思。

“王爷,那我们”小王又看向栾生。

“听她的吧。”栾生微笑。

“好嘞。”小王应一声,也不想了,退了下去。

不过,谁也不知道,苏锦刚进屋子将门关上,整个身子便虚若无力的抵在了门后,额上细汗急急,瞬间布满,几近无力的顺着门,靠坐在地上,面色红润,可是,整个呼吸都虚弱无力。

苏锦痛苦的闭上眼,盘膝而坐,气运丹田。

好久,好久,直到天色黑下,整个屋子暗下来,苏锦额上汗方才退下,呼口气,睁开眼,苏锦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朝床榻上走去。

她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了。

微敛眉睫,苏锦唇角苦笑,上天待她,是真的,何其残忍!

这一觉,苏锦并没有睡多久便被吵醒了。

睁开眼眸,清寒一片。

因为,她是被打外边院子里的打斗争吵声闹醒的。

翻身起床,穿上衣裳,苏锦开门,朝打斗之处走去。

就着月色,穿过几处院子,便见前方,长枝浓密花栅处,长鞭来回挥动。

是挺熟悉又让她心生厌烦的身影。

她如何出现在此处?

想转身离开,顿了顿,苏锦又怀着疑问,走上前。

“你快把苏锦交出来,不然,我今日绝对不离开。”小五此时正与年盈雪打在一起,明明武功高于她,可是,显然不想伤了她。

一旁,栾生也站着,正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这一切,偏眸,见着苏锦走来,示意她不用管。

苏锦对上栾生的视线,便当真在那里,不打算管了。

年盈雪虽然会点武功,可是到底也不算多好,没过多久,小五似乎也烦了,直接把她给制住。

“你放开我,你竟敢押住我。”年盈雪在叫嚣。

“自己送上门,还大言不惭。”栾生此时走至年盈雪面前,声音急斥。

年盈雪看他一眼,“你混蛋。”

“小郡主,本王是王爷,你是郡主,就说这身份,你对我如此态度,本王也可以治了你。

“你敢。”

“那小郡主,看看本王敢不敢。”栾生对着小五点头。

小王当下,抬手。

“啪。”清脆强烈。

一巴掌,狠狠的煽在年盈雪脸上,直将年盈雪煽得头脑发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小五就开骂,“你大胆,你这个下人。”说着话,还冲上去就要抓小五。

不过,又被小五反手一擒,脚尖一踢。

“噗。”膝盖弯一痛,年盈雪当即对着栾生跪下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怎么不去死,皇上最喜欢我了,我要禀告皇上,绝对不放过你们。”

“小郡主。”小五都看不下去了,这郡主也太没品了,当下提醒,“现在要没命的,是你,不是我们。”

“你”年盈雪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却被小五死命的扣着,一张小脸气得红白交加,偏眸,猛然看到苏锦站在那里,整个面部表情都更加“兴奋”了,“啊,苏锦,你这个贱人,你你”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年盈雪语声顿住,眼冒金星,唇角流血,然后,缓缓的偏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栾生,“你”

栾生缓缓收回手,声冷字冷,“小郡主既然如此无礼,那本王就帮着年王爷教训一下女儿。”

“年宵你凭什么,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年盈雪挣扎着,本来娇俏纯然的脸上尽显狰狞,便显得两边的手指印理加对称和谐了。

“杀了你?”栾生语声微沉,“杀了你,本王还怕脏了本王的手。”

“苏锦那么脏,那么坏,那么多男人喜欢,你都要,你才脏。”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显然比方才都要用力。

栾生重重收回手,“小郡主,苏锦乃是本王的王妃,请你不要在此胡言乱语,如果你再不注意用辞,就别怪本王打得你注意为止。”

“你”年盈雪痛得眼睛迷茫,终于知道怕了,看着栾生好看似清和,可是却强压着怒意的脸,再看着一旁押着他的护卫那沉暗的脸色,唇瓣抖着,恨着,却生生不敢再说一个字。

“把她带下去。”栾生挥手命令。

小五当即领命,毫不客气的将年盈雪如拉狗一般的提拉下去。

路过苏锦身边时,年盈雪那眼神愤怒如火,可是,生生的不敢开口。

苏锦看着那猪头脸,摇头,并不同情。

如苏锦一如而往的认知,这个年盈雪如果没有年宵在帮着,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小五。”苏锦又叫住小五,吩咐,“饿她几顿。”

“是。”小五应声,语气痛快。

显然,如果苏锦让他打年盈雪,他更高兴。

年盈雪想骂人,可是还没出口,便被栾生和苏锦的眼神给逼得呛口水。

“这个年盈雪,年宵那般精于算计,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栾生面上仍然极其不满,“方才若不是你在,我真的不想再留住她,以前在楚京时,她对就你颇多污言乱语,如今到得南齐,更加无法无天,不知收敛。

苏锦拍拍栾生的肩膀,宽慰着,“不用放于心上,人在做,天在看,不过,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是方才,她在外面大放厥词,尽说污你之言,下面的人看见了,实在气不过,便将她给掳了来。”

苏锦闻言,面色顿时沉下,“那既然掳了来,便先别放了,以免多生事端。

“放心,这是自然的,对了,我已经叫那位蛊医连夜自京中赶来,估计一会儿就到,一会儿我们一起用膳,等等他。”

苏锦说到这茬抚了抚胸口,“也好。”

一个时辰后,刚用完晚膳,栾生口里所说的那位蛊医便到了。

是一位老者,银发慈眉,精干瘦小,眉添疲惫,一看就是日夜兼程的赶来。

而这位蛊医一到,水都未喝一口,便说要给苏锦看一看。

苏锦摆手,“老人家你不是先休息吧。”

“哎,王爷来信时说得那般严重,我如何可再耽搁,再者,王爷的母妃曾经对我有恩,我能帮到王爷,那是我的福气。”蛊医说着,取下身上背着的药箱,便要给苏锦把脉。

苏锦见其执意,又看一眼紧张的栾生,也没有再拒绝,无奈的伸出手。

蛊医诊着苏锦的脉搏,一脸郑重,好半响,表情变了几变,这才松开手,“这是双心蛊。”

当然,苏锦点头。

“卿老,这可能解?”栾生着急的问。

卿老眉头皱了皱,“不可解,要解这双心蛊,太难了,不仅要有另一位身怀主蛊的人在眼前,还要他不能起着制动作用,更要求被接受蛊毒的人心甘情愿,不能反抗。”

“我可以。”栾生想也不想便道。

卿老一怔,“王爷,我知道你对苏锦小姐之心,可是,这只是其中一个条件而已。”

“那还要什么?”

“还要从蛊愿意”

是啊,并不好解的,当初,这蛊从年宵手中转给她时,是因为,当时真是各种天时地利的巧合,而且,当时,还有百里墨夙这个主蛊在。

如今,他不在

“算了,无事,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苏锦放下袖子,示意无碍。

“不过”卿老又道,神然有些犹豫。

栾生看着卿老,眼睛一亮,“卿老,可是有法子?”

“法子倒,也是有的。”卿老道,又看着苏锦,“就是”卿老面色有些尴尬,“就是有些难以启齿。”

“卿老是想说,除非我成亲,找到一个人与我同床共好,趁着双方欢愉时,二人合力,反制主蛊,让他虚弱,届时就能把蛊毒彻底灭死在体内?”

卿老一怔,直接忽视苏锦这露骨之言,而是极其惊讶,“苏锦小姐,你,竟知道这法子?”

苏锦点头,“知道一些。”

她是医者,虽于蛊毒不算太擅长,可是也不会一点不会,之前对这个蛊毒,可是想过许多法子的。

“那”看一眼睿王,卿老当下抚了抚额头,打开药箱,“这是我自己配制的一些药,能在发作时有止痛作用。”

苏锦接过,“谢谢,不过,希望用不上。”

希望,百里墨夙不会这般剑走偏锋,再以蛊毒掣肘于她。

栾生让小五将卿老送了下去,这才看着苏锦,“没想到,这蛊毒如此厉害。”

苏锦点点头,“对啊,这不是很符合百里墨夙一贯的手段吗?”

“苏锦,你说,会不会,当初你和百里墨夙初见时,他将这蛊毒种于你身上,就已经作好了娶你的打算,毕竟,主蛊与从蛊的主人结合的话,这蛊于你们而言,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谁知道呢。”苏锦看着天际处那弯圆月,眸中闪着碎光般的波纹。

“不过,这些都不可能了,前事,不必再追究,我去休息了。”

栾生目送着苏锦的背影在月色下走远,睥光深深浅浅,似乎多了些深情。

夜深人静。

年盈雪被关在柴房里,听到外面那些人终于受不了她的怒骂,开后,当下自头上取下在簪子,费了老半天劲儿,撬开了门。

“苏锦,你这个贱人,不会相信我还会开锁吧,哼,待我出去,我就暴露你的行踪,让你死于非命,下地狱,下地狱。”偷偷留到后门口,年盈雪恨恼的看一眼苏锦的方向,出了门。

不过,一出门,一转身,面前一黑。

翌日。

苏锦洗漱完毕后,和栾生一起用早膳,刚吃到一半,便见小五急匆匆的自院子外走来。

面色,有些不对劲儿。

“难不成是年宵知道年盈雪在此,也跟着来了?”苏锦看向对面的栾生。

栾生摇头,“不会,昨夜收到消息,年宵已经回了都城。”

“哦。”苏锦继续喝粥。

“王爷”小五此时站在门外,又看了看苏锦,面色有些虚,“属下有事禀报。”

“说。”

“那位年小郡主,跑了。”小五老实道。

苏锦冷笑,倒也不意外,“她倒是厉害。”

“跑了就跑了吧,我们眼下着重回京,她也生不出什么乱子。”栾生觉得这事也不算大。

“可是”小王垂下头,面色更加虚。

苏锦见小五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当即放下粥碗,看着他,“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苏锦小姐,是的,那位年小郡主哎,你们随属下去看看吧。”

苏锦和栾生对视一眼,然后起身,跟上了小五的脚步。

一路穿庭过院,然后,三人在一间柴房门口停下。

“就是这里了,王爷,苏锦小姐。”

空气中,好像除了花香,还透着一股子靡靡的,似熟又不熟悉的气息。

苏锦敛下眉宇,当下和栾生推门而入。

屋内,年盈雪衣衫不整的正坐在那里,哪里还有一分平日里的骄纵跋扈神彩,一张红肿的脸上,呆滞之相。

而露出来的胳膊上,腿上,脖子上,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苏锦眸色一紧,当下上前,拿出一旁被子盖在年盈雪身上。

“怎么回事?”苏锦回头看着小五。

小五顿时有些急了,“苏锦小姐,这事儿是这样的,当时,王爷本来吩咐属下将年小郡主带下去,属下便把她给关在这屋子里了,还叫人看着呢,可是这年小郡主,嘴里不停骂,扰人清静,我就叫人锁了门,没再看着她了。”

小五停了下,又道,“谁知道这年郡主自己还真是够有劲儿,还跑了出去,今早我收到消息时,便派人去找,结果,在隔壁街的巷子里捡着了她。属下找到她是,她就是这样,属下费了不少劲儿,才马她给弄回来。”

苏锦眉眼清寒,“可知是谁干的?”

“知道。”小王垂下眉,“是附近的几名乞丐干的,他们昨夜得了一瓶酒,喝碎了,正好看到小郡主,就”小五看着苏锦的好陡然如冰的面色瞬间住了声。

好半响,苏锦转身,将那被子给年盈雪紧紧的掖了掖,“我会让那几名乞丐为此付出代价的。”

虽然,也于事无补。

自古,女子在非我意愿上失贞就是阴影,更何况,这个年代,女子失贞,还是郡主,还是如此心高气傲的郡主

虽然她确实心性不佳,可是也不算多败坏之人。

苏锦几许同情。

然而,年盈雪没有回答,依然呆滞的看着地面。

“你如果现在要回京,我可以立马让人将你送回去。”苏锦双道,语气,缓和几分。

年盈雪依然没有言语。

“你不说话,我便让人给你送回去了。”苏锦道,然后转身,似要吩咐。

而此时,方才还呆滞的坐在那里的年盈雪突然起身,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只发簪直向着苏锦的胸膛插来。

“苏锦,你去死。”一声尖喝同时而至。

苏锦拧眉,当下身子一偏,堪堪避过。

“砰。”年盈雪的身子被踢开老远,最后撞在墙上,大吐一口鲜血躺在那里,“苏锦,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瑕疵欲裂得恐怖叫嚣。

“点了她穴,送回年王府。”栾生拍拍袖子,冷冷吩咐,然后关切的看着苏锦,“你没什么事吧?”

苏锦摆手,须臾,上前几步,在年盈雪面前站定,“我说过,有因有果,一切你自己咎由自取,便不要赖别人。”

“都是你,是你,我让我被那些乞丐给误入你”年盈雪眼里如淬了毒液,恨不能自己每一个字都能化作利刃刺向苏锦。

苏锦看着她,“你出了事,我同情,我怜悯,也心有惭愧,可是,年盈雪,你更应该在自己身上找责任。”话落,苏锦不再理会,转身,出了柴房。

“啊”身后,是年盈雪发疯般的尖叫声。

不过,没人再理会她,很快,她被点了穴,送走。

至于那几名乞丐,苏锦知道栾生会处理的。

后来听说,那几名乞丐让栾生派人处置了,本来把尸体交给年宵会更好,避免麻烦,不过,那样,可能更打人脸。

左右年盈雪这事,算是已经和年王府结了大梁子,也不必再做面子工程了。

接下来,在扬城这两日,过得极其太平,顺风顺水。

没有任何打扰,也没有百里墨夙的消息。

而在第二日时,便传来了潇贵妃病了,以及遇到刺客的消息,据说,当夜,潇贵妃便带着人回了京城。

这在扬城算大事,可是却也无百姓敢当众议论。

潇贵妃离开的第二日,午时刚过,浩浩荡荡的仪队便进了扬城,在扬城太守府里停下。

而与此同时,苏锦和栾生自然适时的出现在了车撵上,住进了太守府邸。

太守热情。

栾生和苏锦早就将他查了个底朝天,心知他生不出什么大事,便也放心。

这一夜,虽有小龃龉,不过也算平稳过去。

直到第二日,队伍起程进京。

一直到出了扬城城门时,车撵之上,苏锦的目光方才若有似无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栾生问。

苏锦摇头,“无事,总是觉得,太平静了。”

“你是说,他,没有追来吗?”栾生顿了下,还是开口问,没说百里墨夙的名字。

可一个他,二人都知道,是指何人。

是啊,自从那日从楚京城门离开,后来,虽说有百里墨夙跟踪的消息,可是却并无任何实质证据,所以,根切的说,百里墨夙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一点痕迹,如果不是百姓口中对当日之事,众说纷纭,苏锦自己都要以为,这世间上,是不是根本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抚了抚额,苏锦收回心思,看着栾生,“无事,我只是,怕他在我们大婚那日前来打扰,对了,南齐皇上将婚期定了吗?”

“定了。”栾生眸光有些飘。

二人同坐一处车撵,离得不远,若不是车撵走得极稳,磕磕碰碰中,二人的腿都还能打架,不过,栾生自是极尊重苏锦,身子尽量往外侧移动。

苏锦倒是不觉,此时有些疑惑的看着栾生,“可是有何问题?”

“五日后成婚,是皇上定的日子。”

“五日后?”苏锦唇角突然浮起似是而非的意,“看来,你皇兄比你还着急。”

“所以,他是当真容不下我啊。”栾生一叹,侧眸,目光透过若隐若现的帘幕看向外面。

今日天气极好,天亮云白,湛蓝一片。

可是却掩不下栾生眼底里的一片忧伤。

说起来,栾生经历如此坎坷,现今世上,南齐皇上可说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可是”

“帝王家无亲情,千古之言,别忧伤。”苏锦拍拍栾生的肩膀,“放心吧,我自会护着你的。”

闻言,栾生当即回转身,他今日着一袭深红色暗纹锦袍,显得整个人气质云花朗月的,深沉内敛不少,清和的面孔也给人一种雍雅之感。

此时这般认真的看着苏锦,倒让苏锦微愣,“傻了吗?”

“不是,我总想着护着你,可是,却自来是你护着我,如果能让你开心,也好,可是,出得楚京后,你看似在笑,笑意却从未达至眼底。”

被栾生如此无情的拆穿,苏锦一怔,眼睫微敛,抬手一下子打在栾生的肩膀上,“栾生你太不解风情了。”

栾生没有躲过,面色顿时一白。

“靠,我忘了你之前伤还没好。”苏锦忙抽回手,看着栾生,“来,我看看你的伤。”

“不,不用。”栾生摆手阻止,“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温柔都给了百里墨夙。”

一语出。

空气,瞬间滞结。

苏锦笑意僵在唇瓣。

栾生的面色也是一怔,随即懊恼,“苏锦”

苏锦突然抬手,又是重重的在栾生肩膀上一拍,“哎,叫你别提这个人你还提,你再提,我不仅不帮你,我干脆倒戈帮南齐皇上算了。”

栾生痛得

只能不停抽着气,“我的错。”

“知道就好。”苏锦偏开头,目光也隔着帘幕看向远处的天空。

车撵内一时安静下来。

而跟在车撵周边的小五等人却是皱紧眉头,大气不敢出。

觉得这气氛还是不太对。

待得夕阳穿着金红色的薄纱爬上来时,仪队终于进了南齐的都城。

远远的,一人原本高踞马上,后面带着数队禁卫军,见得车撵而来,当即翻身下巴,神色恭敬,面色端严。

一派正直之相。

“这就是那位**大将军?”苏锦问。

栾生点头,“是的,正因他行事不偏不倚,我才得以在这京中好过些。”

“浓眉国脸,天方地圆,这个面相,说明他不是个坏人。”苏锦评价。

栾生不否认。

而此时,显然听到了消息,一路进城,城门两边的百姓也是使劲儿的往里挤着瞧。

“啊,隔着帘子看不太清楚啊。”

“听说是大楚第一美人呐,肯定长得不差。”

“对摄政王始乱终弃,心不好,长得美也没用。”

“嘘”

车撵内,苏锦听着这话,倒是没见生气,反而道,“看来,以前,他在南齐是深得民心啊。”

“是的,我听说,他虽行事手段有时有些残忍,捉摸不透,可是带来的后果都是好的。

“是的,任何事,不管过程如何,无非就是后果和结果。”苏锦微笑。

栾生赞同,与此同时,当先撩起帘子,下了车撵,与**寒暄招呼。

“**率领禁卫军前来欢迎睿王回国,也欢迎苏锦小姐的到来。”**声如洪钟,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左右,可是不止是一张公正脸,眉间更隐透着一种沧桑感。

所以,一定除了刻板正直,还不笨。

苏锦笑笑,声音透过帘幕传出来,“江大将军客气了。”

声如清乐,人群中顿时微见沸腾。

**拱手,“苏锦小姐为了与睿王结秦晋之好,不远万里,长途跋涉,来我南齐,应该的。”

这话

听着没毛病,可是语气

显然对她不太乐意啊。

一般人没听出来,不过,心思通透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我听说,曾经南齐那位摄政王对江大将军有着知遇之恩,相助颇多?”苏锦冷不丁的问。

**人高马大,一身正气,闻方,也不觉有他,当下上前一步,拱手,“是的,不知苏锦小姐言此,有何见教。”

这一言一语的,深有敌意。

苏锦揉着额头,“倒也没什么见教,我只是在想,那位摄政王哪此灵透的人,一定教过你,不要惹祸上身。”

苏锦尤其说着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微微压重,自帘幕埯传出来,轻轻扬扬,却无声有种震摄三军的味道。

**眉宇耸动,看着车撵。

轻风拂来,帘幕飘扬,浮起一阵阵盈盈波光,玉容若隐若现,更添神秘。

“苏锦小姐说的是,王爷得佳人如此,真是好福气。”**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气息只沉了一瞬,须臾,对着栾生双手一拱,不卑不亢,更无任何越矩。

栾生轻微颔首,“江大将军真会说话。”

“那,王爷,**这就送你和苏锦小姐回王府?

“好。”

队伍又开始动起来。

人群跟逐,浅笑议论,热闹之景。

而远远一条巷子里。

年宵看着那车撵,眼里深光凝碎,黑浪翻滚。

“世子,郡主还是不吃不喝,说是不见到苏锦的人头,她就饿死,这,可如何是好。”身旁,一名护卫显然有些着急。

年宵面色微沉,“你告诉她,她如果死了,就再也不能报仇了。”

“这”

“这什么这,此事虽与苏锦有关,可是,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混账。”年宵话刚落,身旁,一道低喝声响起。

年宵登时回头。

面目森冷,目光锐利,一脸怒意。

“父亲,你怎么来了?”年宵看着来人。

“我如何不能来,你妹妹都让人欺负成如此了,你还能忍,还偏帮着那个女人。”年王爷震怒,“年宵,你是不是被美色迷晕了头。”

“父亲,我是就事说事,并没有任何别的私人情绪。”

“就是说事,好就是说是就是我的女儿绝对不能这般被欺负了,我定要她苏锦和睿王,百倍千倍的奉还。”

“父亲,此次睿王给的信中,有理有据,说得清楚明白,若不是妹妹管不住自己的嘴,大放厥词,她会如此?而且,睿王也将那些人”

“年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帮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马上就要嫁给睿王了,你别再痴心妄想。”

年宵看着震怒的父亲,想再说辩驳什么,终于还是改了口,“父亲教训得是,此处人多嘴杂,我们先回府吧。”

年王爷一眼年宵,拂袖离开。

------题外话------

哎拼命写结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