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现在处于深渊的中间位置啊。”阿宝了然，接着又有问题。
“为什么神明都住在深渊中间的位置呢？住在深渊内部不是更好？”
蛇女茫然，她怎么知道啊？
一旁的德里克斯开口了，“因为不是真正的神明。”
“真正的神明是居住在深渊核心，也就是世界树周围。”
“真正的神明也有分身吗？”阿宝很好奇。
这点，德里克斯还真不清楚，“以前没，现在难说。”
他现在属于伪神范畴。
南城的夜晚，照旧是被死气所笼罩，浓郁而漆黑。
傅归晚照例叫出魔藤和神之藤来干活，因为脖子上的鸭子玩偶身上的传送阵失去了作用，她也询问了阿旺。
阿旺看了，把原因归结于南城的空间特殊，导致传送阵无法正常运行。
情况特殊，傅归晚也不好附身蛇女，只能询问阿宝深渊的情况。
“哦，大人，德里克斯大人在很努力地吞噬灵魂之火，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长出血肉。”
“厄瑞波斯大人的话，他最近心情很不好，晚上出门打怪，白天快中午了才一身是血的回来，脏兮兮的。”
阿宝眨巴着眼，“要不是还会找我问大人的情况，我都怀疑厄瑞波斯大人要变成游走的亡灵了。”
傅归晚抿唇，“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傅归晚不知道，阿宝一得到命令，就立即麻溜地往宫殿溜，速度快得惊人。
德里克斯和蛇女看了都面面相觑，相互问道：“你的速度比他快吗？”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玄蛇有什么特殊来历吗？”德里克斯有些好奇。
蛇女回忆，“玄蛇的来历我不清楚，但玄蛇一直是蛇人族的圣物。”
“圣物？”
“是的，大人，圣物，据说能够化蛟成龙。”
德里克斯惊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
他以前也听说过，这个世界是有龙的，但他没见过，所有的记载都是口口相传，也没影像。
“深渊的下面就有龙，大人，这是深渊的黑暗生物告诉我的。”蛇女认真道。
“破渊据说就是龙锻造的。”
德里克斯看着远处又往回赶的巨大黑蛇，呢喃：“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深渊下面有龙呢？”
“那是因为，龙是在大人您被困在荒芜之地后被发现的，原本所有黑暗生物也都认为世上没有龙。”
“但是您被困在荒芜之地后，突然有一天，深渊的骨山震动，世界树枯萎，一条五爪金龙从世界树下钻出。”
“龙发出一声声哀鸣，从天空掉落，沉入了深渊之下。”
“原本在不断向外扩张的深渊，也从那天起，没了动静，如同被镇压了一样。”
“深渊的骨山是能活动的，这点大人您现在看不出，但在您被困的那段日子，骨山不断往上涌，吞噬了很多的黑暗生物，险些破开深渊的大门。”
“这些你从哪里知道的？”德里克斯问道。
蛇女轻笑道：“大人，这是当初深渊还存活且有意识的灵魂之火及亡灵们告诉我的。”
“我没有吞噬他们，他们给的报酬。”
“或许信息不是百分百保真，但或许离真相也不远了。”
“哎哎哎，你们在聊什么呢？”跑回来的阿宝一个急刹车，大声嚷嚷。
蛇女简略说了一遍，阿宝情不自禁地摇晃着蛇尾，“龙啊，龙本来就存在啊。”
“我们祖上有先祖跟龙交好，我的鼠身上都还有龙的粪便。”
“你们说的五爪金龙，有可能就是我们藏宝鼠先祖所认识的那条龙，不过那位从荒芜之地的河流里出来后，就进了深渊。”
“哦，对了，这是在黑暗之神大人还没成神前的事情。”
阿宝摇晃地蛇尾停下，“深渊之下，到底是怎样的？”
“据说是个美好的世界，在我还小的时候，外面的人都说深渊是个美好的世界。”德里克斯苦笑，“但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所以据说骗人的概率很大。”
蛇女陷入了沉思。
阿宝的蛇尾巴尖挠着头，“大人，我的先祖留下的书籍里说过，龙说深渊是个美好的世界，所有死去的生命体都会在深渊复活，而深渊之下，则是黑暗和杀戮。”
阿宝猜测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脚下的骨头尽头是一块陆地，而陆地下面，是另外一个世界呢？”
“你的意思是，两个世界翻转了，就跟一个空间被一块平面切割了，把两个平面分开？”德里克斯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
“是有这个可能吧？为什么我这么说呢。”阿宝的蛇身缠绕呈一团，把蛇头放在最上面，“因为我的祖先就是从深渊里出来的。”
“我族里的女性，当初离开族群，前往深渊，也是因为觉得那里跟曾经先祖所说的一样美好。”
阿宝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时过境迁，谁又能保证一个地方永久不变呢？”
“后来在外探险回来的阿禾祖爷爷，听说族里的女性们全部前往深渊，他就想办法跟着前往深渊的冒险者们去了深渊，一开始送回的信件也描述的很美好，只是后来，信件断了，族里的人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后来，我的父亲叔伯们组织了一些族人，去了深渊，试图找回失去下落的族人。”
阿宝的眼眶通红，泪水不断往下掉，“只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慢慢的，我们藏宝鼠就剩下现在这些鼠了。”
“大人，所以深渊曾经可能真的是个很美好的世界。”
“我所预知的未来里，是黑暗之神大人您死于荒芜之地，荒芜之地被亡灵军团占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成虚无。”
“可这一切，在我偶尔一天再次预知未来时又变了。”
阿宝的眼泪止住了，他坚定地说：“大人是变数，从她出现开始，这个世界有了很多曾经没有的变数。”
“我是，大人您是，玄落姐姐也是，就连那些神明，很多都是。”
“只是伴随着变数的出现，这个世界被死气的侵蚀进度也在加快。”
阿宝叹气，“现在我们到了南城，这座城市很奇怪，白天跟其他的城市一样，没有任何异常，但夜幕降临，死气就会突然出现，从四面八方钻出。”
“好在那些死气没有深渊的死气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