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漱后,李寒舟到桌边,拿起纸笔,寥寥几句又写好了一封信,随后起身出门,走到了怀香公主的房门前,只是轻轻敲了敲,顿时就感觉几道目光汇集在了自己身上。
“谁?”
“我。”
“...”
房间里的怀香没有出声,于是李寒舟继续道:“公主殿下,找你有正事。”
“可是...”
未待怀香说完,李寒舟就直接推开了房门。
只穿了一身寝衣、披着一头乌黑青丝,明显也是刚刚沐浴完的怀香坐在桌边,上面放着铜镜,铜镜旁是几样女儿家的用品。
“你,你怎么直接就进来了。”怀香有些羞恼,娇嗔道。
“怕你房间里有刺客,帮你检查一番。”李寒舟把手中的信放在桌上,随后四周打量了一番道。
李寒舟朝里面走去,把角角落落还有头顶房梁都检查了一遍,不是他故弄玄虚,而是那个叫喜儿的魔女,行事让人捉摸不透,万一真藏在怀香的房间,那问题可就大了。
“你这人,尽会诓我,房间里哪里会有坏人。”怀香看了一眼信封,然后继续转向李寒舟道。
“谁说没有?现在不就有一个?”李寒舟一边说,一边走向了最里面的浴房。
“现在就...呀!”怀香脑瓜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惊呼一声,赶忙起身朝浴房走去,可惜,已经迟了。
李寒舟站在浴房门口,闻着淡淡香味,看着屏风上那几件衣物,有外衫,也有肚兜...
“坏人!快出去!”怀香满脸羞红,急忙把李寒舟推出了浴房。
“好了,检查完了,你的房间安全的很,记住,晚上不要随意开门。”
“哼。”怀香轻哼了一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好了,不与你说笑,帮我个忙。”李寒舟示意怀香坐下,轻声道。
“什么啊?”怀香嘟着嘴,但还是道。
“帮我把这封信带给你姐姐。”李寒舟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信封。
“你不是已经让封先生带了?”
“这是另外一封。”李寒舟看着怀香的眼睛,“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只有找最信得过、最聪明的人来做。”
听到此话,怀香嘴角微微扬起,但是很快又压了下去,“哼,不要想哄我!本公主聪明着呢。”
“就是知道你聪明,才找你啊,而且...”李寒舟顿了顿,“你帮我带信,我也帮你做一件事,如何?”
“帮我?什么事?”
李寒舟看了看怀香,笑着道:“我帮你梳发?”
怀香一愣,随后脸蛋就渐渐红了。
“怎么?不愿意?”
“你...你这人,哪有随便帮女子梳发的...”怀香神情扭捏,言语明明是责怪,但是却一点生气的意味都没有。
“你待我不薄,又帮过我那么多次,我替你梳个发而已。”说完,李寒舟不待怀香开口,直接拿起一旁的梳子,然后站在怀香身后,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头发。
怀香面如桃花,时不时借着铜镜,偷看身后的李寒舟的一眼。
李寒舟见她这般反应,也没有拆穿,只是笑了笑,你这年纪的小丫头片子,欺负起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感觉李寒舟动作轻柔,一遍又一遍梳着自己的头发,怀香心中似乎有只小鹿在撞,脸蛋也烫烫的,不由得想起了以往宫里嬷嬷对自己的教导。
“女儿家的身子,哪怕是头发、手指,都是不能被随便男子触碰的。”
迟疑了一会儿,怀香轻轻开口道:“李寒舟...”
“嗯?”
“书里说...女子的梳发,还有画眉这样的事,都是...都是...”
怀香说到一半,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都是夫君才能给娘子做的事?”李寒舟笑着接了一句。
“呀!”怀香一听,立马双手捂住脸,不再言语。
“那都是骗人的。”
听到李寒舟这样说,怀香又放下手,顾不得羞涩,脸上满是不服气道:“自古以来都是这般,你凭什么说是骗人的?”
“哦?”奸计得逞的李寒舟压着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看向怀香的眼睛,“那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当你夫君了?”
说完后,李寒舟拿起桌子上的螺子黛,“来,那我也帮你画眉试试。”
愣神的怀香见到他的举动,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满脸羞恼,“你这狗奴才!又欺负我,出去!快出去!”
“喂!别推我啊!头发还没干呢!”
“你快出去!”怀香不依不饶,最后总算是把李寒舟推到了门外,然后赶紧关上门。
“真不用我帮你?”门外的李寒舟问了一句。
“哼!”里面的怀香,大声冷哼了一声。
“唉,算了,那我只能回房了,公主殿下,明天早上见。”
说完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后的怀香并未离去,听到外面的动静,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打开门,想要偷看一眼。
哪曾想,面前突然又出现了一张坏笑着的脸。
“公主殿下,你在找我吗?”
不是李寒舟是谁!
“啊!”被吓到的怀香一声惊呼:“狗奴才!你!你讨厌!”
“啪!”
门又被关上了,然后就是从里面锁门的声音。
这下好了,应该是不会开门或者出来乱跑了...李寒舟摇了摇头,随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客栈四处,一群宫中暗卫面面相觑,而楼梯口处的封先生,坐在桌边饮茶,端起茶杯,面带笑意无奈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后,李寒舟熄了蜡烛,早早就躺下,闭目养神。
而怀香,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嘴里骂骂咧咧。
骂完后,脑海中浮现出方才镜中李寒舟给自己梳发的模样,怀香又突然觉得脸颊微烫...
“哼...狗奴才,总是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