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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营业中第10期(上):孔家庄下的故事

mt2007年7月23日,复工第四十二天,驻扎泉县调查第二十三天,正午十二点的太阳悬在兰泉岛上空,毒辣却被海风吹散了几分灼热。咸湿的海风卷着岛上特有的鱼腥气,灌进衣领时带着细沙,我(何风生)抬手拢了拢外套,转头看向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王思宁扎着高马尾,发梢沾着汗却依旧睁着好奇的圆眼;韩亮韩轩兄弟并肩走,两人一模一样的眉眼间都带着警惕;骆小乙背着双肩包,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包带;何居然拽着鲁达安的胳膊,正低声问着什么;董玥董瑶姐妹手牵手,裙摆被风吹得晃悠;赵彤丽赵彤橘抱着文件夹,时不时低头核对;李芮李雪跟在后面,小声议论着岛上的建筑。

还有归队的孔德、孔安,两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脚步比旁人更急些——毕竟前方那座藏在第二圈建筑里的木偶剧场,离他们的孔家庄,只有不到两里地。一行十四人踩着碎石路,终于在拐过一道爬满绿藤的矮墙后,看见了那座与整座岛格格不入的建筑。

这座木偶剧场像是从旧时光里抠出来的,墙面斑驳得露出内里的青砖,却在斑驳中透着股诡异的精致——木质的屋檐翘角弧度完美,哪怕风吹日晒,仍能看出当初雕刻时的用心;剧场外墙的木构件上,密密麻麻刻着木偶纹样,有的是提线木偶的轮廓,有的是木偶的脸,五官模糊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瘆人,像是无数双眼睛正从木纹里盯着我们。风一吹,檐角的木构件相互碰撞,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那声音不像是木头摩擦,倒像极了木偶关节转动时的滞涩声,顺着海风钻进耳朵,让人后颈发毛。

“这地方……以前是用来演什么的?”骆小乙往我身后缩了缩,声音发紧。孔德走上前,手指轻轻碰了碰墙上的木偶纹,眉头皱得更紧:“小时候听长辈说,这剧场是早年间孔家管祭祀的长老修的,后来祭祀废了,剧场就封了,没人敢来。”

我没接话,绕着剧场大门转了一圈——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没有门环,只有门板中央嵌着一个四位数密码锁,黑色的数字按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嘲讽我们的到来。转到门侧墙角时,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半埋在杂草里的铁箱,锈迹斑斑的箱锁已经断了,轻轻一拉就开。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片,纸边卷着,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上面的字迹虽褪成了淡褐色,却依旧清晰:

“密码:一月红,二月亮,黄下之上的孔家庄中的孔家之墓:孔梓苑。”

“孔梓苑?”孔德凑过来一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这是我们庄的二长老,早年间就是他管祭祀,辈分极高,十年前过世了,葬在庄后的祖坟里。”

他的话音刚落,孔安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寂静的剧场前显得格外刺耳。孔安慌忙接起,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抖:“风生……孔嘉秦刚才打过来,说他哥孔嘉兴,被村长的孙女孔敏给抓了!”

“什么?”我又惊又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叫什么事!刚在李家村把那摊子破事了了,转头就扯到孔家——刚才来的路上,还跟孔家那位孔老师吵了一架,现在倒好,直接扎进孔家庄的浑水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思宁拽了拽我的袖子:“先别急,回调查处再说,孔德孔安的家人还在那边等着消息。”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冲众人摆了摆手:“走,回调查处!”

一行人快步往ScI临时调查处赶,那是一间租来的民房,就在孔家庄村口,院子里还晾着我们昨天洗的衣服。刚到门口,就看见孔德和孔安的父亲——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院门口来回踱步,看见我们回来,连忙迎上来,语气里带着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剧场那边有发现?”

孔安把密码锁和孔嘉兴被抓的事一五一十说完,老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一旁坐着的孔老师(希?)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简直胡闹!孔敏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抓人!还有那密码,孔梓苑的名字都写上去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把孔家拖下水!”

“你不能这么说!”孔安突然上前一步,语气带着顶撞,“二长老一辈子为庄里操劳,待人温和,绝不可能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你这是在侮辱他!”

孔老师愣住了,随即脸色涨得通红,怒火更盛:“我侮辱他?我是急!密码、抓人,桩桩件件都往孔家引,现在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孔家庄?你眼里只有你那敬重的二长老,没有整个孔家的安危吗!”

“行了!”我厉声打断两人的争吵,声音不大,却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孔嘉秦和孔嘉兴十二年前就跟着我们进了ScI,一起出过生死任务,是过命的兄弟!现在密码没查清楚,人被抓的原因也没弄明白,轮不到你们冲自己人发火!”

众人都低着头,没人再说话。我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何风生、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韩亮、韩轩,还有闻讯赶来的泉家四兄弟、柯家四兄弟,鲁家、饶家、柳家、青家、关家、唐家的人也都在,泉文玥、泉文珊姐妹抱着文件夹,宁蝶、徐蒂娜站在一旁,苏清荷姐妹、薛清禾兄弟、鲁家众人、陆氏姐妹、卢清、卢曦、金家众人,再加上董家姐妹、赵家姐妹、李家姐妹,还有孔德、孔安——人越来越多,事不宜迟。

“分组,开车去孔家庄!”我话音刚落,众人瞬间默契行动,泉家兄弟去开车,柯家兄弟清点人数,女队员们把文件收进包里,没几分钟,十几辆车子的引擎相继启动,车轮碾过村口的石子路,卷起一阵尘土,疾驰向孔家庄。

车子在孔家庄村口停稳,孔德率先跳下车,迎上正站在老槐树下的村长——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蓝色的土布褂子,手里拄着拐杖。孔德把情况一说,村长手里的拐杖“咚”地砸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敏丫头怎么敢抓嘉兴,还扯上二长老……这孩子,平时看着挺乖的,怎么突然……”

“反了!简直反了!”村长的父亲,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爷子,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攥着烟杆,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怒吼道,“赶紧把人叫出来!今天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她毁了孔家的名声!”

老爷子的吼声刚落,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孔敏快步走了过来。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脸上带着一股子倔强,径直走到我面前,仰着头盯着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何风生,我要跟你结婚。”

“行了!”我语气骤冷,压着心头的火气,“你不是ScI的调查员,凭什么私自抓孔嘉兴?这里不是孔家的私事,也不是你们的家族战争!你算老几,敢越界乱来?对得起孔家庄的规矩,对得起信任你的族人吗!”

孔敏愣住了,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凶,随即脸色涨得铁青,声音也拔高了:“我是村长的孙女!孔嘉兴勾结外人,坏了孔家的规矩,我抓他是天经地义!我跟你结婚,是想帮你、帮孔家,你居然这么说我?你们这些外人,根本不配管孔家庄的事!”

“外人?”我忍不住讥讽,“孔嘉秦和孔嘉兴十二年前就入了ScI,早就是我们的自己人,不是外人!当初他们俩回庄,就是因为你天天闹个没完,说他们是叛徒!你现在说的‘外人’,恐怕是我们整个ScI吧?真好意思说出口。”

我扫了一眼身旁的村长和老爷子,语气里带着质问:“你还好意思拿‘村长孙女’说事?眼里还有爷爷、有太爷爷吗?吵破天有什么用?你也配提‘济公’?人家济公济世救人,你呢?只会窝里横、乱抓人,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糊涂虫!”

孔敏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随即突然砸了一下拳头,怒吼道:“我糊涂?我窝里横?他们就是帮外人!你不跟我结婚就算了,还帮着外人骂我——我跟你们拼了!”

她一边喊,一边就要往我身上扑,可我们身后的ScI众人,却瞬间秒变“吃瓜”姿态。王思宁拉着何居然的胳膊,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眼睛里满是好奇;韩亮韩轩兄弟靠在一起,交换着眼色,嘴角还带着点笑意;泉家四兄弟和柯家四兄弟站在一旁,肩膀微微抖动,显然是在憋笑;就连平时最严肃的鲁达安,脸色也放缓了些,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现场一半是孔敏的歇斯底里,一半是ScI众人的“吃瓜”围观,场面又混乱又滑稽。

“行啊你,真是彻底让我无语了!”我加重了语气,盯着孔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孔嘉秦和孔嘉兴十二年前就加入ScI,跟我们出生入死,是自己人,不是外人,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孔敏被我的语气镇住,愣了几秒,随即闹得更凶了:“十二年前又怎么样!帮外人说话就是叛徒!你别想骗我!今天要么你跟我结婚,要么我就把孔嘉兴关到认怂——谁都别想拦我!”

“你也是孔家庄的人,凭什么说他们是叛徒?”我冷笑一声,“你觉得他们不行,要你来出头?我看你才是叛徒,还是个没长醒的小萝莉,恐怕初中作业都没做完吧?一个初二学生,懂什么叫叛徒、什么叫责任吗!”

“对!你就是个初二的孩子,还好意思在这闹?”孔敏的父亲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指着孔敏怒斥,“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自己做错了,反倒觉得别人都错了!”

孔敏被戳破了“初二学生”的身份,又被亲爹当众数落,彻底愣住了,随即突然跺脚哭吼起来:“初二怎么了!初二就不能管孔家庄的事吗?你们都欺负我!我爸帮外人,你骂我小屁孩——我不管!孔嘉兴就是叛徒,你必须跟我结婚!谁拦我,我就跟谁没完!”

“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耐心已经耗尽,“你自己知道在读初二,还好意思在这闹?我打心底里瞧不起你!别以为爷爷是村长,你就能在这节骨眼上大闹,想把孔家庄闹得鸡犬不宁才甘心?你这根本不是抓叛徒,是借由头瞎折腾,比相亲被拒还可笑!”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孔嘉秦和孔嘉兴拎着行李走了过来。兄弟俩脸色都很沉着,孔嘉秦撸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道旧疤——那是十二年前出任务时留下的;孔嘉兴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神凌厉得吓人。两人走到孔敏面前,没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盯着她,孔敏被他们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哭声也小了点。

“行了!”我伸手按住孔嘉秦的胳膊,怕他忍不住动手,转头看向孔敏,语气里满是疲惫,“你到底要干什么!闹到现在,你就是个耍尽心机的女人!你说他们背叛孔家庄?我看你才是孔家庄的背叛者!还不赶紧滚回去做作业!开学交不出作业怎么办?怎么交!怎么交!怎么交啊!”

我连问三个“怎么交”,孔敏被怼得懵了,张了张嘴,随即又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哭喊着:“我心机?我背叛?凭什么这么说我!他们帮外人没错?你凭什么护着他们不护孔家庄?作业我做不做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跟我结婚?是不是他们拦着!”

“我们ScI谁忠谁奸,还用不着你一个初二学生来评判!”我鄙夷地看着她,“再说一遍,孔嘉秦和孔嘉兴十二年前就跟我们出生入死,是过命的兄弟,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你胡搅蛮缠,简直不要脸!凭什么让我们惯着你!”

孔敏的父亲再也忍不住了,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你这个孽障!还嫌不够丢人吗!”父亲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人家说得对,你就是不要脸!十二年前的事、ScI的规矩,你懂个屁!”

孔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尖声哭喊:“你居然打我!为了外人打我!我是你女儿啊!你们都欺负我!我没错!我抓叛徒、要结婚都没错!是你们瞎了眼!我恨你们!我绝不认错!”

“行了!”我皱紧眉头,往前站了一步,“别以为你是村长的孙女就了不起!孔嘉秦和孔嘉兴是ScI的核心成员,十二年前跟着我们出生入死,凭什么不能回归孔家庄?凭什么被你扣上叛徒的帽子,连回家的资格都没有?这里轮不到你说了算!”

孔敏被我说得一噎,随即又喊了起来:“核心成员又怎么样!回归孔家庄,就得听孔家的!凭什么他们帮外人怼我?凭什么你护着他们不护我?凭什么他们能回庄,我就不能管庄里的事!你说啊!”

“我们ScI是来查案子的,不是婚姻介绍所,更不是你的保姆!”我又急又气,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未成年人,管什么管?一个初二孩子,跟我们这群成年人瞎闹什么?凭年纪小就不讲理,凭爷爷是村长就胡作非为?”

孔敏被戳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依旧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喊:“未成年人怎么了!查案子就不能管家里的事?凭什么你们成年人就能决定一切!我想跟你结婚有错吗?你凭什么嫌我烦!”

“你就是个烦人精!”我毫不客气地回怼,“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你偏要反着来!眼下好好上学、做完作业才是正经事,你整天疯疯癫癫地瞎折腾,只让人觉得可笑!”

孔敏的父亲彻底被激怒了,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扬手又是几巴掌,打得比刚才更重:“孽障!真是无可救药的孽障!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说学习没意义?我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孔敏被打得懵了,眼泪混合着鼻涕往下流,却依旧挣扎着哭喊:“你还用棍子打我!为了外人打我!管孔家庄的事就不是正事吗?你们都偏心!我恨你们!我偏不认错!”

“行了!棍子抽在身上不疼吗?非要闹到全村人都来看笑话才甘心?”我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声音落下,周围围观的村民们终于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嘉秦嘉兴多好的孩子,十二年前就出去做大事,她倒好,天天说人是叛徒。”

“就是,小小年纪不读书,整天撒泼打滚要跟人结婚,怪不得她爹动棍子。”

“ScI的同志是来帮我们的,她这么闹,不是给孔家丢脸吗?”

议论声越来越大,孔敏的脸涨得通红,却还想反驳,这时,一个直性子的孔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叉着腰,先瞪了孔敏父亲一眼,又瞪了孔老师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孔敏身上,骂道:“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当老师的!跟一个半大孩子较什么劲?孩子不懂事不会好好说?上手又打又抽,让全村人看笑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们愿意跟她吵?”我指着孔敏,语气里满是无奈,“她张口就说孔嘉秦、孔嘉兴是叛徒!那俩兄弟十二年前就跟我们出生入死,是过命的兄弟!她不好好学习,还天天追着我要跟我结婚,好说歹说让她回去做作业,她偏不听!”

孔婶愣了愣,随即转头看向孔敏,眼神瞬间就变了,指着她炸了:“你个小祖宗!嘉秦嘉兴那是去ScI做正事,怎么就成叛徒了?你一个初中生,不好好写作业,整天想着跟人结婚?你爹打你、老师说你、ScI的同志劝你,全是为你好!你倒好,胡搅蛮缠满嘴浑话,真是被家里惯得没边了!”

孔敏本来就一肚子火,被孔婶这么一骂,更是炸了,她瞥见孔婶身后躲着的女儿孔玥,指着孔玥喊道:“你也来看我笑话?整天躲在妈后面写作业,你以为你很厉害?我不写作业碍着你什么了?你觉得我是疯子?”

孔玥平时性子软,可这次却往前站了一步,看着孔敏,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行了!你闹到现在,又打又哭还乱骂人,真觉得自己是村霸?行事这么蛮横,谁还敢跟你好好说话!”

孔敏又转向站在一旁的邻居孔婷,气势汹汹地喊:“你也在看我笑话?就因为我不写作业,你们都觉得我蛮横?我管孔家庄的事怎么了?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跟你没完!”

孔婷也是个泼辣的性子,叉着腰回怼:“别光会喊!你不是觉得自己厉害吗?有本事咱们去村口的晒谷场拔河,谁输了谁就乖乖听劝——不敢就别在这撒泼!”

孔敏的好胜心一下子被点燃了,梗着脖子喊:“比就比!我赢了,你们不准再管我,也不准说嘉秦嘉兴是好人;我输了,我就回去写作业!”

我们一群人都懵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怎么突然就变成拔河赌输赢了?可不等我们反应,孔敏已经拽着孔婷往晒谷场走,我们只能稀里糊涂地跟着。走到晒谷场时,我看着两个小姑娘扯着一根细细的麻绳,哭笑不得,转头对ScI众人说:“俩小姑娘闹着玩,不如我们大人来整一把,给她们做个样子!”

我的话音刚落,晒谷场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队邻村的人扛着专业的拔河绳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小伙子笑着喊道:“听说这边要拔河?我们刚训练完,过来凑个热闹!”

两边瞬间就站定了队伍,ScI众人和孔家庄的村民自发站成一队,邻村的人站成另一队,连三个村的村长都被惊动了,站在晒谷场边的老槐树下看热闹。我走到队伍最前面,何居然和鲁达安站在我旁边,身后的人紧紧跟着,随着鲁达安喊出“一、二、倒!”的口号,大家跟着节奏往后倒,绳子几乎没怎么僵持,就被我们拽了过来。

“赢了!”骆小乙跳起来欢呼,拍着我的肩膀说,“风生哥,这一把拽得真痛快!”

场边的孔敏看得目瞪口呆,而邻村的队伍里,一个穿白色运动服的女生突然盯着我,眼神里带着点熟悉的怒气。我仔细一看,认出来了,笑着喊道:“你不是运城省云江市江德高级中学的隔壁班班长吗?好久不见,今儿可是你们输了。”

女生的脸一下子红了,随即就发火了,指着我喊道:“何风生!当年你就爱揪着我们班比这比那,现在还带着人欺负我们队!输了就输了,提高中的事干什么?故意的吧!”

“这都能认出来,至于发这么大脾气?”我调侃道,“输了就急眼,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起?当年输了也没这么凶,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女生被我噎住,随即较真起来:“当年是当年!你们队的人比我们多一半,赢了算什么本事?还有,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是不是记着当年我赢过你的事,等着今天找补?”

“纯属巧合,赢了就是赢了,愿赌服输的道理,你高中的时候不比谁清楚?”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可她却跺着脚喊:“巧合?鬼才信!人多欺负人少,还好意思说!刚才那把不算,你们队少上几个人,再比一次!”

“行!”我冲身后招了招手,“思宁、居然、小乙,就我们四个出战!”

女生愣住了,看着我们四个,不敢相信地问:“你说真的?就你们四个?我们队可是有十二个!”

“你们队不减半,是等着以多欺少?”我反问,她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凭什么听你的!你是不是不敢比,故意找茬!”

我无奈地笑了:“刚开始嫌我们人多,现在我们减到四个,你又不依不饶——难不成要我一个人跟你们全队比?”

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随即又找了个借口:“你们四个都是男的,我们队有女生,不公平!你们的力气多大?万一输了,又说我们欺负人……”

“早说有女生啊。”我转头冲场边喊,“泉文玥、泉文珊、宁蝶、徐蒂娜、苏清荷姐妹、薛清荷兄弟(注:此处应为女队员,推测为笔误,调整为苏清荷、苏清莲姐妹,鲁薇薇、鲁达晴等女队员)、鲁薇薇、鲁达晴、鲁玉、鲁肆、陆氏姐妹、卢清、卢曦、金凤莱、董家姐妹、赵家姐妹、李家姐妹——女同胞们上,跟她们比!”

姑娘们瞬间就站成了一排,个个精神抖擞。哨声刚落,泉文玥和宁蝶就顶在了最前面,牢牢扛住绳子,陆雅琪和鲁薇薇在后面跟着节奏往后倒,没一会儿就把对方的队伍拽了过来,轻松赢了。那女生彻底蔫了,站在原地,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女人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拽住那个女生,转头就冲我们发火:“你们怎么回事?跟一群小姑娘较什么劲!赢了欢呼算什么,故意看人笑话?”她指着我,语气越发不客气,“一会儿让男的上,一会儿让女的上,变着法欺负人,赢了很光彩?我妹妹年纪小,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揪着不放!”

“是你妹妹先挑的头,嫌我们人多要再比,我们姑娘们凭真力气赢的,怎么就不光彩了?”我皱起眉头,“你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我们,讲不讲道理?”

女人愣住了,随即还是不服气:“我妹妹性子急,没真要欺负人!你们那队女生,真没练过?别是专门找人来赢我们的吧?早知道你们有这么多女队员,我们根本不会比!”

“比也比了,赢的是真本事,你妹妹挑的头,现在又说我们专门找人——难不成要我把高中同班的女同学都叫来,一队一队pK到你心服口服?”我无奈地说,“我身后这些,都是我初中同学,从初中就一起玩,运动会上拔河拿过第一,可不是临时凑的队。”

女人彻底懵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脸色铁青,正是她们的父亲。“人家没挑事,是你们姐妹俩胡搅蛮缠、输了找借口!”父亲指着姐妹俩,怒气冲冲地说,“赢了就耀武扬威,输了就撒泼耍赖,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给我道歉!”

妹妹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可姐姐却挣开父亲的手,喊道:“道什么歉!明明是他们用老搭档赢我们,还堵我们的话,故意让我们出丑!凭什么道歉!”

妹妹突然抬起头,吼道:“你闭嘴!别再胡搅蛮缠了!是你说他们男生多,赢了不算,逼他们减人;又说女生对女生不公平,输了又赖人家故意找人——你早就想好了,不管输赢都要挑刺,就是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人!”

姐姐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妹妹:“你疯了?敢这么说我?我不要脸?我挑事?你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欺负亲姐!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

父亲一把拽住姐姐,反手就给了她两巴掌:“我让你凶!让你动手!家里的规矩全忘了?输不起就撒泼,还敢打你妹妹?”

姐姐捂着脸,哭了起来,转向我们,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你们看够了吗?满意了?看着我们家闹成这样,很高兴?刚才她说的都是假的……你们就没有一点错吗?”

“高兴?我们干什么要高兴?”我冷声道,“从头到尾,是你输不起挑事,现在家丑外扬,倒问我们高不高兴——你这不是厚脸皮是什么?”

就在这时,孔嘉兴和孔嘉秦拎着行李走了过来,姐姐瞥见孔嘉兴,突然冲过去拦住他,喊道:“孔嘉兴!你别走!他们都欺负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现在就跟我结婚!不结就是跟他们一伙的,就是看不起我!”

父亲怒极,指着姐姐骂:“你闹够了没有!输了比赛撒泼,跟妹妹打架,现在拉着外人胡言乱语要结婚?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分轻重的东西!再闹,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孔嘉兴皱着眉,轻轻拨开她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孔蝶,你要干什么?真觉得自己了不起,能凭着性子想闹就闹?ScI是执行任务的地方,不是你耍脾气逼婚的搞笑场所——别把你的无理取闹,扯到我们团队头上。”

孔蝶愣住了,眼眶通红:“你叫我什么?孔蝶?你以前都叫我小蝶的!我喜欢你有错吗?你说过会对我好的,现在怎么跟他们一样骂我?ScI了不起吗?了不起就能说话不算数?”

“我们ScI公私分明,任务上不含糊,私事上不纵容胡搅蛮缠。”我打断她,“先问问你自己,对得起处处让着你的妹妹吗?输了就撒泼,被拆穿了就倒打一耙,拿感情逼人,你配吗?别拿自己跟我们的女调查员比,她们出任务扛事懂分寸,你呢?只有臭脾气,除了闹还是闹。”

孔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声音带着哭腔:“公私分明,所以你们看着我被打被骂都不管?我对不起妹妹,那她就对得起我吗?你们女调查员厉害,就可以说我臭脾气?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想被他护着,这也错了?”

“他们要赶回去处理ScI的收尾任务,没时间陪你耗。”我指着孔嘉兴兄弟,“你真以为一句‘喜欢’,就能拉着人结婚?你这副不分轻重、只会闹脾气的样子,能和他好好生活?”

孔蝶崩溃了,哭喊着:“工作比我重要?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在一起吗?我闹脾气是因为委屈,我改不了吗?就因为这个,我们就不能生活了?”

“凭我们ScI是拿命执行任务的严肃地方!”我拔高了声音,“不是你想来就来、想闹就闹的戏台子,容不下你这种只会耍性子的搞笑女!”

“我怎么是搞笑女?想让他在乎我,很可笑吗?ScI严肃,喜欢一个人也可笑?”孔蝶哭着问,我嘲讽道:“你根本不是喜欢他,是在乎他ScI成员的身份、在乎他的钱!真喜欢他,就不会让他放下任务陪你胡闹,这不是喜欢,是强人所难。”

孔蝶浑身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在乎他的钱?我喜欢的是他的人!我不让他工作,是怕他累、怕他不管我,这有错吗?喜欢一个人,想让他多陪我,怎么就强人所难了?”

“我们案子还没办完,被你们扯着耗了一下午,跟你们吵架有什么好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们办个案够累了,还要来给你们添堵?不管是表姐表妹、舅妈姑姑,见了面就吵,吵能解决问题?最后说一遍,ScI不是婚姻介绍所!”

孔蝶茫然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点不知所措:“案子很累吗?表姐说你们是故意针对她……不吵了,这事怎么解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这事儿,是你和你妹妹串通好的局!”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舅妈,提醒道,“别惯着她们,她们是把你也算计进去了,想把事闹大,让ScI背个欺负人的黑锅。”

舅妈猛地转头,瞪着孔蝶,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好你个白眼狼!我还以为你受了委屈,特意来替你出头,合着你跟你妹妹早计划好了?连我都骗,还要拉着全村人看笑话,你安的什么心!”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孔敏突然“啊”了一声,转身就往家跑,一边跑一边喊:“我要去做作业了!”村长和孔敏父亲站在原地,满脸茫然,显然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孔蝶见孔敏跑了,脸色瞬间涨红,指着我喊道:“少血口喷人!孔敏不是我亲妹妹!她跑了关我什么事?是你们吓唬她,栽赃我!这事没完!”

她的话音刚落,孔敏又喘着气冲了回来,手里还抓着一支笔,指着孔蝶吼道:“孔蝶!你和你亲妹妹孔梓想干什么?我看明白了,ScI根本没欺负人,是你们联合外人搅乱村子!你不配拉着我,我们只是同村,别想再把我扯进来!”

孔蝶愣住了,缓缓转头看向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亲妹妹孔梓,脸色一点点变白:“你说我和孔梓联合外人?我们什么时候联合了?ScI没欺负人?你之前不是说他们针对我吗?你跑回家就是想明白了?是不是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你现在帮着ScI说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针对你?是你天天在我跟前叨叨,说他们是外人,说嘉秦嘉兴是叛徒!”孔敏怒吼,“你拉着舅妈闹、让你妹装可怜,把村长和我爸都引来,不是联合起来搅乱村子是什么?我回家越想越不对劲,ScI要是真欺负人,能安稳办十二年案子?能让你们凭着两场拔河闹到现在不还手?我真是瞎了眼,才信你半句话!”

孔蝶气急败坏,指着孔敏喊道:“少挑拨离间!是孔敏自己蠢!明明是你们ScI先惹事,高中拔河赢了不算,刚才又故意让着别人赢我,现在还联合孔敏指责我,你们真阴险!我没做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我们ScI一行人对视一眼,齐声开口,声音如惊雷般在晒谷场上炸开:“我们ScI办案凭证据、行事守规矩,从不是任人抹黑的软柿子!拔河输赢是小事,你却揪着不放、颠倒黑白,拉着同村人搅局,到底是谁在破坏村子的安宁?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既没针对谁也没欺负人,是你姐妹俩串通设局、栽赃陷害,把村长和乡亲们当枪使!是非曲直,全村人有目共睹,想让我们背锅,绝无可能!”

孔蝶被这齐声的反驳震得僵在原地,随即又哭着质问:“凭什么你们一起说就有理?办案守规矩,跟我吵也是守规矩?我颠倒黑白?要是你们没故意让着别人赢我,我至于揪着不放吗?全村人有目共睹,是不是你们早就跟村里人串通好了,等着看我出丑?”

“跟你讲道理你听吗?张口就说我们针对你,这叫我们没守规矩?”鲁达安上前一步,语气严肃。

“拔河靠的是力气不是心思,输了就赖人,你是输不起还是心眼脏?”泉文博也开口了,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们第一次来你们村,串通谁?倒是你,拉着舅妈、藏着妹妹,谁在耍手段,一目了然!”柯景宸抱着胳膊,冷冷地说。

“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撒泼打滚的时候,全村谁没看着?我们给你留脸,你倒蹬鼻子上脸!”苏清荷叉着腰,毫不客气。

“我们ScI不欺负人,但也容不得你抹黑,你那点小心思,乡亲们谁看不明白?”柳伍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

孔蝶彻底傻了,站在原地,眼泪不停地掉,却还在喊:“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他们看得明白?明明都在看我笑话!你们第一次来,孔敏怎么突然帮着你们?不是你们跟她说了坏话?”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们有问题?”我气极反笑,“是你自己心里揣着歪心思,把小事闹大,出了问题不找自己的错,倒揪着我们不放!你就是占不着理、撑不起场面,只会靠吵架撒气——除了吵,你还会什么?”

“你当自己是母老虎?什么事都靠吵!”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失望,“张口就说我们男调查员没用,苏清荷、泉文玥她们,哪个女调查员不是讲道理、撑得起事?你怎么不学学?非要觉得自己厉害,尾巴翘上天!你和孔梓搅得村里鸡犬不宁还不够,想闹到全县、全市不安生?整个省都安稳,就你们俩添乱,真是无语到头疼!”

我的话音刚落,晒谷场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争吵声,是村里的王奶奶和李爷爷,两人正指着踩乱的菜畦吵得不可开交。“你家鸡啄了我的白菜!叶子都啄烂了!”王奶奶叉着腰,怒气冲冲。“胡说!我家鸡拴在院里,根本没放出来!是你浇水冲垮了埂子,把水漏到我家地里!”李爷爷也不甘示弱,手里还拿着浇水的瓢。两人越吵越凶,差点就动手了,旁边的村民连忙上前拉架。

我忍不住吼了一嗓子:“行了!都是一个村的老人,为这点菜至于吗!菜坏了能再种,情谊吵没了,可就回不来了!”吼完,我转头盯住孔蝶,“你看看这乱糟糟的样子!这就是你天天吵着想看到的?连老人都受你的影响,你满意了?”

孔蝶还没缓过神,突然冲过去,对着两位老人吼道:“吵什么吵!有完没完!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似的!为点破菜脸红脖子粗要动手,丢不丢人?就是因为你们天天吵,才让村里人觉得吵架能解决问题!整个村都乱,都是你们闹的!别吵了!停手!”

王奶奶被她这么一吼,愣住了,随即牵住李爷爷的手,叹了口气:“行了,不吵了,菜坏了再种,跟你吵了一辈子,还没吵够?”李爷爷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脾气急了,下次我注意。”两人手牵手,慢慢走回了家。

孔蝶彻底懵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怎……怎么就走了?不吵了?”

“你还要吵?”我火气里混着无奈,“从拔河输了吵,讲道理你要吵,现在老人都不吵了,你还想吵什么?吵了半天,解决什么问题了?醒醒,看看眼前的样子!”

王思宁突然爆发了,她走上前,盯着孔蝶,语气里满是疲惫和愤怒:“孔蝶!你闹够了没有!你吼老人的时候,没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吗?跟你说过多少遍,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你偏不听,从拔河吵到现在,把全村人都扯进来,连老邻居都差点动手!现在老人和好了,你还愣着——你是想解决问题,还是享受吵架的感觉?再闹下去,没人陪你耗,最后丢人的,只有你自己!”

孔蝶晃了晃,像是没站稳,随即突然暴怒哭喊:“我闹?我享受吵架?是你们一开始围着我吵,王思宁你也帮着他们!老人和好关我什么事?不是你们逼我,我会吼他们?你们都欺负我!偏要吵!偏要闹!”

舅妈连忙上前,拉着孔蝶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蝶啊,你咋了?刚才吼王奶奶的时候,我都吓着了……你跟他们吵啥呀?从下午吵到现在,谁欺负你了?他们不是来帮村里解决问题的吗?咋就逼你吵架了?”

“行了!都别吵了!”我提高声音,指着孔嘉秦兄弟,“他们俩是跟我们走,还是跟你们扯,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天天吵,吵出结果了?解决半件事了?他们十二年前就加入ScI,现在是归队,不是来给你们当吵架由头的——你们还要怎样?”

孔蝶僵住了,随即突然尖声喊了起来:“十二年前加入又怎样?回归又怎样?他们是孔家人!凭什么只跟你们走?你们说归队就归队,问过我们的意见吗?你们就是想把他们抢走,见不得孔家好!还说我们吵——你们不逼他们、不拦着,我用得着吵吗?偏不让他们跟你们走!偏要吵到你们滚出村子!”

孔嘉兴猛地往前一步,指着孔蝶,语气里满是怒火:“孔蝶!你闹够了没有!谁逼我归队?是我自己要回ScI!这十二年,我没忘自己是ScI的队员,没忘该干的活,这跟自私扯得上关系吗?你说想跟我结婚,却只想着让我陪你吵、陪你闹,你问过我想干什么、心里装着什么吗?我的归队是职责,不是你吵架的由头;我想娶你,是盼着好好过日子,不是看你天天胡搅蛮缠!你再闹,这婚我也不结了——ScI的工作我不会放,你要闹,就自己闹去!”

孔蝶后退了半步,眼神空茫,声音带着颤抖:“你自己要回ScI?不是他们逼的?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你知道我想让你留下的啊!婚事你说不结就不结?你答应过我的,等你回来就娶我……为了ScI,连我也不要了?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你还想娶我,对不对?”

“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凭什么我要留下、要跟你结婚?”孔嘉兴的怒火更盛了,“你从来只想着自己要什么,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凭什么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

孔蝶的父亲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手里的烟杆狠狠砸在旁边的石磨上,溅起一串火星:“你个不懂事的东西!嘉兴说得对!你凭什么都要围着你转?为点破事吵了一下午,吼老人、闹得ScI不得安宁,还逼得嘉兴要退婚!我孔家没你这么自私的女儿!再闹,就别认我这个爹!给我闭嘴,好好道歉!”

孔蝶盯着父亲,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随即突然爆发了,尖叫着:“连你也帮他们!说我自私?我想让嘉兴留下、想跟他结婚,错在哪了?你们都欺负我!连亲爹都不护着我!”她抓起旁边地上的竹筐,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蔬菜撒了一地,“道歉?我凭什么道歉!要不是你们逼我,我会闹成这样?婚不结就不结!爹不认就不认!我偏要闹——”

“够了!”孔父扬手就要打,却被舅妈死死拽住。现场一片混乱,孔嘉秦冲上前,按住还在挣扎的孔蝶;王思宁蹲在地上,默默整理着被踩乱的文件;孔嘉兴望着眼前的狼藉,别过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失望。

没人注意到,远处的山坡上,一道黑影正默默看着这一切。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风一吹,斗篷的下摆轻轻晃动,与山坡上的杂草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出现过。

【ScI营业中第10期(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