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她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这颠覆她认知的一幕。
这个女人疯了。
高自在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他似乎很享受梦雪此刻的失态。
他没有去捡那根掉落的马鞭,而是好整以暇地抬起脚,用靴尖轻轻勾起崔莺莺的下巴。
“你看,她把你吓坏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崔莺莺的目光,痴迷地追随着他的靴子,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当听到高自在的话后,她那迷离的眼神忽然清明了一瞬,转而望向失魂落魄的梦雪,眼中非但没有得意,反而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歉意和焦急。
“梦雪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哭腔,“你别怕……一点都不疼的……真的……很舒服……”
舒服?
“主人……”崔莺莺见梦雪没有反应,又急切地将脸贴回高自在的靴子上,用脸颊不住地厮磨着,“主人,鞭子不好玩了……莺莺……莺莺想要别的……”
高自在挑了挑眉,来了兴趣:“哦?想要什么?”
崔莺莺的脸颊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咬着下唇,眼神躲闪,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想……想要火烛……”
那滚烫的烛泪滴在肌肤上,是何等钻心的疼痛!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没有痛觉了吗?
高自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崔莺莺!真是我的解语花!”
他俯下身,一把将崔莺莺从地上拎了起来,像拎一只小猫一样,重新扔回软榻之上。
“来人!”他朝门外喊道。
很快,一名侍女推门而入,恭敬地垂首:“大人有何吩咐?”
“去,取最好的红烛来,再拿一套笔墨纸砚。”
侍女愣了一下,笔墨纸砚?但她不敢多问,立刻躬身退下。
梦雪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明白,这种时候,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崔莺莺听到“红烛”二字,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抑制的……期待。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梦雪身上,那眼神,让梦雪浑身发冷。
“梦雪姐姐……”崔莺莺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你会画画,对不对?”
梦雪没有回答,只是戒备地看着她。
“待会儿……你把我们……把我和主人的样子,全都画下来,好不好?”崔莺莺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我……我一想到主人会看着那幅画,我就会……我就会更开心……”
梦雪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她无法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将自己的屈辱和痛苦当成欢愉的源泉,甚至还要将这幅景象记录下来,供人观赏?
很快,侍女将东西送了进来。
数根手臂粗细的红烛,以及一套上好的湖笔徽墨。
高自在挥退了侍女,也让已经快要昏厥的柳如嫣退了出去。
静室的门被关上,里面只剩下三个人。
一个狂热的魔鬼,一个堕落的祭品,还有一个……被迫观看和记录这场仪式的,清醒的疯子。
高自在点燃了红烛,火光摇曳,将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扭曲变形。
他没有再命令梦雪做什么,而是亲自拿起了红烛。
接下来的画面,梦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很快就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那个女人的身体在极致的痛苦中蜷缩、绷紧,又在诡异的浪潮中舒展、软化。
而自己,就坐在一旁的书案前,手握着画笔,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画匠,机械地将眼前这活色生香、却又荒诞诡异的画面,一笔一笔地落在宣纸上。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始画的,也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
当高自在终于结束了这场荒唐的游戏,将已经彻底虚脱、昏死过去的崔莺莺扔在床上时,梦雪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酸痛到几乎抬不起来。
而高自在,似乎也并不轻松。
他额上见汗,呼吸也有些粗重。
他看了一眼画纸上那栩栩如生的画面,又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女人,眼神复杂。
他走到梦雪身边,声音有些沙哑:“今晚,你们两个一起。”
夜,深了。
高自在的寝房里,弥漫着一股靡靡的气息。
梦雪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崔莺莺了。
那个女人,明明在静室里被折腾得昏死了过去,可当她被送到高自在的床上,当高自在的身体覆上来时,她却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无穷的精力,猛地活了过来。
她没有丝毫的羞涩和矜持,仿佛那些礼义廉耻,连同她的尊严一起,都留在了那间静室里,被烛火烧成了灰烬。
她会主动地缠上去,用最露骨的言语,去挑逗他,用最放浪的姿态,去迎合他。
甚至,她会骑在高自在的身上,忘我地、不知疲倦地一上一下,口中发出让梦雪都面红耳赤的呻吟。
梦雪作为小妾,伺候夫君,本是分内之事。
可此刻,她却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高自在单单应付一个精力旺盛的梦雪,有时候都会感到有些吃力。
现在,又加上一个彻底放开、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崔莺莺……
梦雪在一旁,清晰地看到高自在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享受和征服,慢慢变成了惊讶,然后是疲惫,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痛苦。
她惊讶地发现,崔莺莺的体力,似乎比她这个自幼习武的人还要好!
她像一株疯狂生长的藤蔓,要将依附的大树彻底榨干。
这一夜,对于梦雪来说,是煎熬。
而对于高自在来说,似乎……也是一场酷刑。
……
第二天,天光大亮。
当高自在准备下床时,双腿一软,竟直接朝着地上栽去。
“夫君!”
梦雪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扶住他。
高自在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有些发青,双腿更是不住地打着颤。
他扶着梦雪的手臂,试着站稳,却感觉腰部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
“扶……扶我一把。”他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一缕青烟。
就在这时,床上的崔莺莺也悠悠转醒。
她看到高自在这副模样,非但没有半分担忧,那张绝美的脸上反而绽放出一种雨后初晴般的、无比满足和幸福的光彩。
她连忙起身,从另一边扶住高自在的胳膊,将他的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柔软的身体上。
“主人,您没事吧?”她的声音娇媚入骨,充满了关切。
高自在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于是,房里,便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权倾朝野的高都督,走路摇摇晃晃,脚步虚浮,需要两个绝色女子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才能勉强前行。
左边的梦雪,神情复杂,尽着一个小妾的本分,眼中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惊疑。
而右边的崔莺莺,则是一脸餍足,容光焕发,看着身旁男人的眼神,充满了信徒般的崇拜和爱恋,仿佛昨夜不是一场疯狂的索取,而是一场神圣的洗礼。
高自在被两人夹在中间,面色如土,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出窍。
他觉得自己不是在走路,而是在上刑。
他看着身旁一脸幸福满足的崔莺莺,又感受着自己被掏空的身体,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某个决定,产生了一丝……悔意。
他妈的,这到底是自己调教了一个极品,还是给自己招来了一个索命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