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凄厉嘶鸣,整个身躯猛地弓起,数十条触角疯狂地拍打着江面,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
它体内,叶南絮感到一股狂暴的能量从胃壁伤口喷涌而出。
她抓住机会,运转全部神凰之力,凝聚于双掌,猛地朝伤口处拍去。
“给我破。”
十成十的力道毫无保留地爆发,配合涅盘之火的灼烧,硬生生将怪物的胃壁撕裂开来。
恶臭的液体和内脏碎片喷涌而出。
叶南絮趁机从破口中冲了出来,浑身沾满了黏稠的液体,狼狈不堪,却还活着。
怪物身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口,鲜血和内脏从里面涌出。
这个破口成了它防御的致命弱点。
“机会。”
楚子凌眼中精光一闪,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诀。
天空中乌云突然汇聚,一道道粗壮的雷电从天而降,精准地轰入怪物身躯的破口。
雷电在怪物体内肆虐,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东方烈也抓住时机,将最后三张特级爆破符扔进破口:
“尝尝这个。”
“轰!轰!轰!”
三声巨响从怪物体内传来,它的身躯猛地膨胀,然后炸开数个血洞。
南宫昊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璀璨的剑光,从怪物头部一路劈下。
“斩。”
剑光所过之处,鳞片破碎,血肉分离。
怪物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砸在江面上,溅起滔天巨浪。
江面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怪物残破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缓缓下沉。
五人会合,都喘着粗气,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叶南絮更是脸色苍白,刚才在怪物体内的经历让她消耗巨大。
“小师妹,你没事吧?”
楚子凌冲过来,急切地检查她的情况。
“没事...就是有点...恶心。”
叶南絮勉强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枚丹药分给众人,
“快服下,恢复灵力。”
五人服下丹药,正想稍作休整,江面再次起了变化。
原本渐渐平静的黑江突然翻涌起来,比之前更加剧烈。
一个巨大的旋涡在江心形成,漩涡中心,一道黑影缓缓升起。
那是一条龙。
一条真正的黑龙,身长超过三十丈,浑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片,每一片都有磨盘大小,在微光中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
龙首高昂,一对龙角如同两把弯刀直指苍穹,龙须飘动,龙眼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黑龙一出现,整个空间都仿佛凝固了。
那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威压,比之前的怪物强大十倍不止。
五人感到呼吸困难,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
“这...这是...”
东方烈声音发颤,手中的符箓都差点掉落。
黑龙低头看向五人,幽蓝的龙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它张开龙口,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那声音中蕴含着恐怖的龙威,让五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完了...”
影六脸色惨白,面对这样的存在,他们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叶南絮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她感受到怀中两块碎片的共鸣变得异常剧烈,指向对岸山峰的方向。
但眼前的黑龙显然不会让他们轻易过去。
就在她准备拼死一搏时,空间里的某个存在突然震动起来。
是苍毅。
那条在魔峦岭收服的神龙。
“主人,放我出来。”
苍毅的声音在叶南絮脑海中响起,声音中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愤怒和杀意。
叶南絮没有犹豫,心念一动,将苍毅从契约空间中召唤出来。
金光乍现,一条同样长达三十余丈的金色神龙出现在半空中。
与黑龙的阴森恐怖不同,苍毅浑身散发着神圣威严的气息,金色的鳞片仿佛由阳光铸成,每一片都流转着玄奥的符文。
“是你。”
苍毅一出现,目光就死死锁定黑龙,龙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千年前陷害老子,害老子被困魔峦岭的,就是你这条卑鄙的黑泥鳅。”
黑龙看到苍毅,显然也吃了一惊,幽蓝的龙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苍毅?你竟然还活着?还被一个小丫头收服了?真是丢尽了我们龙族的脸。”
“闭嘴。”
苍毅发出一声愤怒的龙吟,
“当年若不是你暗算,我怎会被那些卑鄙的人类抓住?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苍毅已经化作一道金光,朝黑龙扑去。
两条巨龙瞬间缠斗在一起,龙爪挥舞,龙尾横扫,每一次碰撞都引发惊天动地的巨响。
江面被它们战斗的余波搅得天翻地覆,巨浪滔天。
“我们也帮忙。”
叶南絮见状,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心念再动,将小凤凰和鸿蒙鼎也召唤出来。
小凤凰一出现,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凤鸣,化作一团赤金色的火焰,朝黑龙扑去。
鸿蒙鼎则悬浮在半空,鼎身散发出蒙蒙青光,形成一道领域,压制黑龙的力量。
小凤凰虽然体型远不如两条巨龙,但涅盘之火却是龙族的克星。
它灵巧地在黑龙周围盘旋,不时喷出一口火焰,烧得黑龙鳞片“滋滋”作响。
鸿蒙鼎更是不时发出青光,干扰黑龙的灵力运转,让它无法全力应战。
黑龙本来与苍毅势均力敌,甚至略占上风,但小凤凰和鸿蒙的加入让它顿时压力大增。
它愤怒地咆哮,想要先解决这两个烦人的小东西,却被苍毅死死缠住。
“卑鄙,以多欺少。”
黑龙怒吼。
“你也配说卑鄙?”
苍毅冷笑,一爪撕下黑龙一片鳞片,
“当年你是怎么暗算老子的?”
战斗越发激烈,两条巨龙从江面打到空中,又从空中打回江面。
所过之处,山石崩裂,江水倒流。
叶南絮五人只能远远避开,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然而,黑龙的主人显然坐不住了。
对岸山峰上,一道黑影疾驰而下。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手中拄着一根扭曲的黑色木杖。
他脚踩一艘轻舟,那轻舟在狂涌的江面上如履平地,稳稳朝战场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