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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记忆中上清宗道袍的纹饰细节、剪裁比例一一叮嘱清楚后,李子珩便转身离开了裁缝店。

身上钱财已然告罄,银行卡这类可能暴露行踪的支付工具他又不敢动用,眼下首要之事,便是设法筹措些盘缠。

与此同时,一间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内,中年男子正拍着办公桌大发雷霆,脸色铁青如铁:“什么叫被雷打死了?!”

“你们这狗屁回答让我怎么交差?李二毛没死,派出去的专业杀手反倒被一道天雷劈成了焦炭?这种鬼话我能往上头报吗?”

两名黑衣手下垂首站在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出,浑身绷得笔直。

男子怒气更盛,指着两人吼道:“说话啊!都哑巴了不成?!最重要的是,那杀手的尸体还落到了陈雪手里!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老...老大,”一名手下战战兢兢开口,“尸体已经被炸得不成人形,而且那杀手本就是黑户,没留下任何身份线索,陈雪那边应该查不到什么...”

“应该?要是查到了怎么办?”男子猛地一拍桌子,茶水四溅,“我问你们怎么办?!我怎么跟上面交代?一群废物!都是吃干饭的吗?”

说着便要起身动手,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起。看清来电显示后,男子的怒火瞬间压下大半,冲手下挥了挥手,转而换上一副恭敬的语气接起电话:“哥。”

“行了,不用想也知道你现在在训斥手下的兄弟。”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哥,我...”

“别慌,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对方打断他的话,“陈雪手里没有实质证据,查不出什么名堂。阿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兄弟们少些埋怨,大家跟着你都是混口饭吃,做事难免有疏漏。”

“哥,我知道了,只是这次又没办成事,让您失望了。”男子语气带着几分懊恼。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把人手撒出去,继续追查李二毛的下落,重点摸清他这两年的行动轨迹。我要知道,这家伙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棘手。”

另一边,李子珩已从镇上的赌场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沓厚厚的现金。他点燃一支烟,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潜伏的可疑人影,随即转身钻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胡同。

不过片刻,一阵摩托车轰鸣声便追了上来。七八名手持钢管、流里流气的汉子将胡同口堵死,为首的正是赌场里盯着他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兄弟,拿着这么多钱一个人走,多不安全啊。”

李子珩瞥了眼围上来的众人,神情淡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赌场赢的钱,还不让人带走?”

“小兄弟说笑了,咱们不是那不讲规矩的人。”为首的汉子打了个哈哈。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一旁的小弟耐不住性子,“听这小子口音就不是本地人,直接抢了得了,省得夜长梦多!”

为首的汉子瞪了小弟一眼,转而看向李子珩,笑容依旧虚伪:“小哥,我们是怕你路上遇到劫匪,想送你一程,保证你安全到家。”

李子珩摆了摆手,右手从腰间一摸,一把黑洞洞的手枪赫然出现,缓缓指向为首的汉子:“你觉得,我这样够不够安全?”

围上来的众人瞬间傻眼,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钢管都差点掉在地上。

为首的汉子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连忙点头哈腰:“安全!安全!小哥您绝对安全!”

“那我可以走了?”李子珩语气平淡,枪口却未收回。

“可以!当然可以!”汉子连忙侧身让路,“小哥要是不嫌弃,我们这儿有轿车,送您到目的地怎么样?保证一路畅通无阻!”

“不必了。”李子珩收回手枪,淡淡道,“别再跟着我,这些钱,就当是我借你们赌场的,日后有缘再还。”

“不敢不敢!”汉子连忙摆手,“这都是我们孝敬小哥的!一点心意,您千万别客气!”

“对对对!都是孝敬您的!”其他小弟也跟着附和。

李子珩轻笑一声——果然,枪械在世俗中便是最直接的“平等器”。将枪收好后,他转身便隐入路灯投射的阴影中,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深处。

直到李子珩的身影彻底不见,众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或许是在北山观住久了养成的习惯,或许是骨子里偏爱山野的清净,李子珩并未选择在镇上住宿。

他带着九爷来到距离小镇不远的一座山头,燃起一堆篝火。刚坐下没多久,九爷便叼着一只肥硕的野兔从密林里窜出,将猎物丢在篝火旁,又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李子珩看着九爷消失的方向,无奈一笑,掏出匕首熟练地处理起野兔,架在篝火上慢慢烘烤。火光跳跃间,他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一会儿是山洞中神秘的上清高人,一会儿是米鹿的身份之谜,还有那枚趋之若鹜的授箓法印。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子珩便带着九爷再次前往小镇,直奔裁缝店。

还未走到店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老李啊,你也知道,我们兄弟几个在镇上维持秩序不容易,你就再通融一下,随便给点呗?”

“不给!绝对不给!”李老板的声音带着几分气愤,“我都已经交了明年的‘保护费’,怎么现在又来要?阿坤,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李哥,不是我不讲道理啊。”名叫阿坤的汉子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们哥几个最近手头紧,昨晚又遇上了个硬茬子,损失不小,您就当帮帮我们...”

话未说完,李子珩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昨晚赌场的为首汉子阿坤,正带着几名年轻人围着李老板,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开口道:“早啊,又见面了。”

阿坤看清来人,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连忙起身弓腰,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哥!哥您来了!您这是...?”

“我来取衣服。”李子珩目光扫过屋内的情景,似笑非笑地问道,“刚才在门口,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对话?”

“没没没!”阿坤额头冒汗,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拍在桌上,“李哥,这是咱们之前说好的‘保护费’返利,您收好!我就是来给您送钱的,没别的意思!”

话音刚落,他便带着几名年轻人如蒙大赦般,飞快地跑出了裁缝店,生怕晚走一步就会遭殃。

李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反转的一幕,手指着桌上的钱,又看了看李子珩,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是...”

李子珩摆了摆手,打断他的疑惑:“李大哥,道袍做好了吗?”

“做好了!做好了!”李老板这才回过神,连忙快步走进里屋,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道袍走了出来。

李子珩接过道袍展开,眼前一亮——果真是匠心独运!道袍以素色棉布为底,上面用银线绣着流畅飘逸的流霄纹,纹路疏密有致,针法精湛,比林震东当初为他定制的那件还要精致几分。

他当场试穿了一下,大小正合身,布料虽普通,却透着一股清净素雅的道韵。李子珩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对着李老板拱手:“多谢李老板,手艺真好。”

转身准备离开时,他脚步顿住,仍不死心追问:“李大哥,关于豢龙镇,你是真的一无所知吗?”

李老板挠了挠头,面露尴尬:“道长,我就是这镇上土生土长的人,连省城都没去过几次,豢龙镇这个名字,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李子珩眉头微蹙,又问:“那附近有没有年纪大些的老人,或许会知道这个地方?”

李老板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要说年纪大的老人,镇上倒是有几个,但要说能知道这种陌生地名的,恐怕没有...”

话音未落,李老板的老婆提着书包,带着小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送孩子去上学。听见两人的对话,她不由插了一嘴:“老李,我记得街上卖假药的林老头,不是都快八十了吗?他走南闯北过,兴许知道这个什么豢龙镇啊?”

李老板瞪了她一眼,连忙解释:“瞎说啥呢!那林老头十年前就得了失心疯,整天胡言乱语的,他的话能信吗?”

“八十岁”李子珩微微皱眉,看向大婶,“您说他卖假药?”

大婶连忙摆手,笑着解释:“不是假药,是我们镇上人随口叫惯了。他们家世代行医,卖的都是正经中药材。十年前他给一个重病的人看病,没能救回来,咱们镇小,消息传得快,就有人说他卖假药害命,久而久之,大家就这么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