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第一堂课之前，他们就分好了班级，两个人都选择了剑道班，无他，白夜善于使用长刀和短刀，作为一个杀手，虽然精通各种武器，兵器过于庞大可能影响效率，因此白夜更喜欢便捷的武器。林洋倒不善打斗，主要是打信息战，偶尔用用短刀匕首什么的。
毕竟他只是个商人，没那么大的战斗力。
当然，他这个不善打斗参考系是白夜。
武道学院上课地点并非寻常教室，而是一座名为砺剑堂的宏伟石殿。殿内空间开阔，穹顶高悬，墙壁上布满刀劈剑凿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腥气与肃杀之意，里面摆满了很多把剑，各种长短大小都有，尚未开课，便已让人心神紧绷。
白夜与林洋踏入殿内时，里面已聚集了数十名新生。能选择凌教习这门课的人，要么是真正的好战分子，要么是对自身实力极度自信之辈，气息普遍彪悍锐利。
两人习惯性地走向角落不起眼的位置。然而，林洋的目光很快便被一道身影吸引——在人群前方，一位金发少女静立其中，身姿挺拔，气质纯净出尘，与周遭的肃杀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存在着。
正是昨夜有过一面之缘的辉光圣女。
“啧，缘分呐。”林洋用手肘碰了碰肘击白夜，低声笑道，眼神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白夜自然也看到了她。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比看其他人略长了零点几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漠样子，仿佛昨夜那场短暂而惊心动魄的交锋从未发生。
就在这时，一股沉重如山的威压骤然降临整个砺剑堂，所有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一位身着灰色麻衣、须发皆白却身形挺拔如松的老者，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前方的石台上。他面容古拙，眼神开阖间精光四射，仿佛有利剑藏于其中，正是授课教习——凌剑（外号零件）。
“老夫凌剑。”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金石之音，震得人耳膜发嗡，“此课，名‘杀伐’。非是儿戏般的舞剑弄棒，而是钻研如何更有效率地摧毁你的敌人。”
“这老头叫零件，好.....特别的名字。”
听闻此话他目光如电，扫过台下众人，凡是被他目光扫过者，无不感到皮肤微微刺痛，都乖乖闭上嘴巴。
“现在，开始点名、自我介绍。姓名，来历，用何兵刃。简洁点，废话多的，现在就可以滚出去。”
零件老头的效率极高，拿起名册便开始点名。被点到名字的人依次站起，报上姓名、出身和惯用兵器，声音大多带着紧张或刻意营造的冷硬。
第一节课所有人都来了，没有缺席的情况，后面的吧不好说了。
“林洋。”林洋站起身，脸上挂起那副无可挑剔的、略带疏离的商业式微笑：“林洋，来自圣武城，惯用……短匕。”他语气轻松，在一众报出“长剑”、“战刀”、“重戟”的学员中，显得颇为另类，引来几道诧异的目光。
凌剑看了他一眼，未作评价，继续点名。
“白夜。”白夜平静起身，声音淡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圣武城，长刀。”
言简意赅，与他的人一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这种有点冰冷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侧目。
点名继续。
“月清眠。”，前排的金发少女应声而起，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她的声音清澈而平静，带着一种天然的安抚力量：“月清眠，来自辉光教廷，惯用……法杖与净化之光，也会使一些剑术。”
她的话语落下，殿内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辉光教廷的圣女？来上“杀伐剑道”？这组合实在太过于违和。
也就在她报出名字的瞬间，角落里的白夜，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月清眠……原来她叫这个名字。不再是模糊的圣女符号，而是一个具体的、拥有名字的个体。这个名字，与他记忆中那杯阳光下的金色麦浪，以及昨夜那道被自己否定的圣光，悄然重叠。
与此同时，当月清眠听到白夜这个名字时，她的背脊也不易察觉地微微挺直了一些。
白夜……酒吧里那个调酒师和店长，与昨夜那个戴着白骨面具、披着白斗篷的【苍白死神】，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似乎打开了她心中某个紧锁的谜盒的一角。
点名结束，凌剑没有任何废话， 又开始叫众人测试等级。
凌剑拿来一个评测装置，只要把手放在上边就能显示等级，还挺方便吧。
等级可以更直观展示每个人的水平如何，相比于这个境界那个什么帝的要明显一点。
众人开始逐一测试，大部分都是Lv30到Lv40的水准，有几个天赋好的是Lv42左右的水准这已经算是比同龄人高出不少了。
轮到林洋，他一个闪身来到白夜身后，让他先来，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白夜就显得利索多了，直接把手放上去。
仪器显示Lv39。
凌剑教习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评价道：“根基稳固，能量凝练，马上突破Lv40。不错。” 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可，但并未有太多惊讶。这样的学员，在圣武大学虽属顶尖，但并非绝无仅有。
下一个林洋嘻嘻哈哈得地上去了
仪器显示Lv40。
他再次点头：“Lv40，初窥门径，能量掌控圆滑，尚可。”
“怪不得那个叫白夜的话这麽少，看来天赋真挺高的啊，确实有点厉害。”
“那又怎么了，我都不知道他装什么，人家林洋比他还高呢，咱班还有个Lv42的，也不像他那样啊。”
听着周围人觉得自己比白夜强，林洋心里爽死了，灵魂要飞起来了。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里充满了扬眉吐气的得意：
“嘿嘿，老白，看见没？四十级！ 整整比你高一级！认识你这么多年，打架、杀人、完成任务……哪次不是你压我一头？这回可算是让我逮着机会了！”
他那眼神，亮得跟发现了什么绝世商机一样，仿佛这微不足道的一级差距，是什么了不得的丰功伟业。
“从今天起，在明面儿上，我，林洋，就是你白夜的‘师兄’了！以后公共场合，记得保持对‘师兄’应有的尊重，懂吗？”
白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完全无视了身边这只要开屏的孔雀。他只是在林洋靠得太近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敬意”。
林洋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沉浸在等级压制的虚假快乐中。他甚至还故意整理了一下本就很平整的衣领，仿佛那白夜大师兄的徽章已经别在了胸前。
这看似幼稚的举动，背后其实是两人无需言说的默契，除了林洋的心理胜利法，还有一层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