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艾斯的妖尾之旅 > 第181章 桃之助的结局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与此同时,和之国的夜色正浓,战场的硝烟尚未散尽,锦卫门的身影在火光与废墟间穿梭,每一步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

他刚与赤鞘的同伴们合力击溃了大蛇的残余卫队,本该在确认大蛇伏诛后松一口气,可桃之助的身影却从混乱中消失了。那孩子自从觉醒“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后,总爱趁乱跑到高处观察战局,可这次……已经半个时辰没有回应了。

“桃之助大人!桃之助大人——!”

锦卫门拨开一根烧得焦黑的木梁,木屑簌簌落在肩头。他压低声音呼喊,怕引来凯多残党的注意,可喉咙里的焦急却压不住,尾音微微发颤。月光透过破损的天守阁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极了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绪——二十年前没能护住御田大人,如今若连桃之助都……他不敢再想下去,腰间的刀鞘被手指攥得发白。

他沿着记忆中桃之助最后出现的方向跑,路过倒塌的回廊时,瞥见地上有半截断裂的木屐,正是桃之助常穿的那双。锦卫门的心猛地一沉,蹲下身拾起木屐,指腹摩挲着上面新鲜的裂痕——不是被炮火炸断的,更像是被人硬生生踩碎的。

“桃之助大人!回答我!您在哪里?!”

这次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却只引来远处几声乌鸦的啼叫。他想起方才战斗最激烈时,曾瞥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影(cp0?还是凯多的蛮霸者?)朝桃之助所在的塔楼方向冲去,当时他被数名武士缠住,没能及时追上去……

“混账!”锦卫门一拳砸在旁边的石灯笼上,灯笼应声碎裂,碎石混着火星溅起。他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废墟连绵,夜色如墨,桃之助那瘦小的身影仿佛被这片刚刚经历过复仇的土地彻底吞噬了。

他想起御田大人临终前将桃之助和日和托付给自己时的眼神,想起二十年来赤鞘九侠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让光月家的血脉延续,让和之国重见天日。大蛇虽死,可凯多仍在鬼岛盘踞,桃之助若出事,他们所有的牺牲、所有的隐忍,都将功亏一篑。

“桃之助大人——!!”

他朝着天守阁最高层跑去,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怀里的木屐还带着余温,却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掌心。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污与灰烬,锦卫门望着漆黑的塔楼顶端,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比面对凯多的狼牙棒时更甚,比二十年前跪在御田城废墟上时更窒息。

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夜色,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鬼岛方向的雷鸣般的咆哮。复仇的喜悦尚未在心头炙热,新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光月家的复兴之路,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个仇人的倒下,就变得平坦啊……

锦卫门咬紧牙关,拔出腰间的刀,刀光在月光下闪过一丝决绝:“无论您在哪里,我都会找到您——桃之助大人!这是在下,对御田大人的承诺!”

他纵身跃上残破的屋檐,朝着黑暗中最后一丝可能的方向追去,呼喊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刺破了和之国短暂的平静。

锦卫门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循着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气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这间密不透风的暗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泥土的腥气,令人作呕。他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呲”的一声,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眼前地狱般的景象。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粗陶罐。

而在那陶罐的罐口,赫然露出一颗熟悉的头颅——那是桃之助的头!

“桃……桃之助大人?!”锦卫门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几乎不成人声。他像疯了一样扑过去,火光在他手中剧烈摇晃,映照出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陶罐里,桃之助的身体似乎被整个塞了进去,只留下头部在外。他的双眼之处,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的空洞,黑红色的血液早已凝固成暗褐色,糊满了脸颊。曾经灵动的耳朵也消失无踪,只留下同样狰狞的创口。他的嘴巴微张着,似乎还保持着最后一声呼喊或痛苦的呻吟,小脸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不……不可能……不可能!!!”

锦卫门的火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熄灭,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但那地狱般的景象,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从锦卫门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充满了无尽的痛苦、绝望和滔天的恨意。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里。他想靠近,却又像被无形的巨力钉在原地,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是谁……是谁干的?!是谁——!!!”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野兽濒死的咆哮。二十年的隐忍,二十年的谋划,无数同伴的牺牲,好不容易迎来了复仇的曙光,他们视若珍宝、拼死也要守护的光月家最后的希望……竟然以这样一种惨无人道的方式,被囚禁、被残害,最后只剩下一颗……一颗失去了双眼双耳、面目全非的头颅!

“我……我算什么啊……”锦卫门猛地用额头撞击着冰冷的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鲜血瞬间从他的额角流下,“御田大人……我对不起您!我没能保护好桃之助大人!我对不起您啊——!!!”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想起了御田大人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和之国黎明的约定,想起了桃之助虽然顽皮却充满朝气的脸庞,想起了他稚嫩却坚定地说“我要成为和之国的将军”……

而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陶罐静静地立在那里,桃之助大人那颗失去了光明和听觉的头颅,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世间最极致的邪恶与残酷。

锦卫门的哀嚎声在狭小的暗室里回荡,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无力回天的绝望。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在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下,彻底崩溃了。

窗外,和之国的夜色依旧深沉,而这暗室中的绝望,却比最深的黑夜还要浓重。

锦卫门的额头还在淌血,撞击地面的剧痛混着绝望的钝痛,几乎要将他的意识碾碎。他跪在地上,指尖无意识地擦过陶罐冰冷的边缘——就在这时,一丝极微弱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像濒死的火星,猝不及防地烫了他一下。

是……温度?

他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忘了。方才被血腥和黑暗模糊的感官骤然清醒,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贴上桃之助苍白的脸颊。

没有想象中尸体的冰冷。

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正从那小小的皮肤下透出。紧接着,他俯下身,将耳朵凑近桃之助微张的嘴——

“呼……嘶……”

一声比蚊蚋还轻的呼吸,带着气若游丝的颤抖,钻进了锦卫门的耳朵。

活着!桃之助大人……还活着!!

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笼罩心头的死灰,锦卫门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顾不上额头的血糊了满脸,猛地扑到陶罐边,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罐身——陶罐很深,桃之助的身体被塞在里面,只露着头,他不敢用力晃动,生怕牵动那双眼耳的创口,只能用手臂死死护住罐口,将整个陶罐打横抱在怀里。

“桃之助大人!撑住!您一定要撑住!”他的声音还在发颤,却已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急切,“乔巴!对,乔巴!他一定有办法!我们这就去找他!”

他抱着陶罐站起身,因为急切和陶罐的重量,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罐里的桃之助似乎被惊动,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锦卫门的心瞬间揪紧,连忙将陶罐抱得更稳,贴近胸口,用自己的体温去暖那微弱的生机。

“别怕,桃之助大人,在下这就带您离开……”他低头看着那颗血肉模糊的小脑袋,眼眶灼热,方才的绝望被此刻的紧迫感取代——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这丝生机彻底熄灭。

他不再犹豫,转身就朝着暗室门口冲去。残破的木门被他一脚踹开,外面的夜风裹挟着硝烟味灌进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抱着陶罐,像一道离弦的箭,在废墟间狂奔:倒塌的梁柱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断裂的屋檐垂下的碎木险些砸中陶罐,他都灵巧地侧身避开,怀里的陶罐始终稳稳当当,仿佛那是他的命,是和之国所有的希望。

“让开!都给我让开!”他朝着前方混乱的战场嘶吼,几个正在清理残敌的武士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怀里抱着的陶罐和满脸血污的急切模样,连忙纷纷让开道路。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乔巴,乔巴在东侧的临时医疗点,离这里还有半里路。他甚至能想象出乔巴看到桃之助时震惊又急切的表情,能听到托尼托尼·乔巴医生那句“我一定会治好他”的坚定承诺。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锦卫门的双腿像灌了铅,肺部火辣辣地疼,但怀里陶罐传来的微弱心跳(他几乎是贴着胸口感受到的),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往前冲。二十年前他没能抓住御田大人的手,二十年后,他绝不能再让桃之助从指缝间溜走!

月光下,他抱着陶罐狂奔的身影,像一道燃烧着的、不肯熄灭的火,冲破了废墟的阴影,朝着东侧那片亮着灯火的医疗点——朝着希望的方向,疯了似的跑去。

罐里,桃之助的呼吸依旧微弱,但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却在锦卫门的心跳声中,一点点、固执地延续着。

和之国的黎明,还没到熄灭的时候。

锦卫门跌跌撞撞闯入船舱,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裹着白布的陶罐,嘶哑的嗓音带着哭腔:“乔巴先生!求您救救桃之助大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白布下露出的小脸惨白如纸,正是桃之助。可当乔巴急切地掀开白布准备检查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鲜活的少年此刻蜷缩在锦卫门怀中,四肢的末端空荡荡的,断裂处缠着渗血的布条,连带着他身上属于龙的微弱气息也荡然无存,仿佛被硬生生剥夺了所有生机。

“这、这是怎么回事?”乔巴的瞳孔骤缩,般的小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脚……还有他的龙鳞……全都不见了!”

路飞瞪大眼睛,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娜美捂住嘴,眼眶瞬间泛红;山治的烟头掉在地上,向来轻佻的眼神此刻写满震惊;索隆眉头紧锁,三刀流的气势不自觉地散发出来,却又强行压下。船舱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锦卫门压抑的啜泣声和乔巴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快!把医疗箱拿来!”乔巴猛地回过神,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震惊面前爆发出惊人的镇定,“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乔巴的蹄子还在微微发抖,沾着桃之助身上黏腻的血污。他刚用听诊器贴在那单薄的胸膛上,听见的心跳声轻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杂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这里……”他指尖划过桃之助后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毒素已经顺着血管爬了半条脊椎,“神经断了七处,内脏也……”声音突然哽住,他猛地别过头,鼻尖在毛茸茸的蓝白毛发下红透了。

桃之助空洞的眼睛闭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他的手垂在身侧,指甲泛白,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这还是那个总爱逞强说要保护和之国的孩子吗?此刻像片被狂风撕碎的纸,随时会从他们眼前飘走。

乔巴深吸一口气,重新转回来时,耳朵耷拉得更低了。他从药箱里翻出最后一支强心剂,针头扎进桃之助手臂时,那孩子连瑟缩都没有。“毒素蔓延太快,我……我只能用药物暂时压住损伤,让心脏别停。”他声音发颤,却努力说得清晰,“但神经和内脏的伤……我修不好了。”

“无药可救”四个字像铅块砸在地上,乔巴看着桃之助胸口微弱起伏的弧度,突然想起刚遇见时,这孩子还揪着他的角喊“狸猫医生”,那时的笑声多亮啊。可现在,这笑声被大蛇的刀和毒,彻底掐灭在了血泊里。

他轻轻用爪子盖住桃之助冰凉的身体,毛茸茸的掌心贴着那微弱的脉搏。“能吊着一口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说完这句话,乔巴再也忍不住,眼泪砸在桃之助手背上,烫得像火。

锦卫门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乔巴先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绝望。路飞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乔巴的肩膀,“乔巴,你再想想办法!桃之助那家伙才不会这么轻易死掉!”乔巴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再试试。”说着,他又开始在医疗箱里翻找,试图找到能救桃之助的办法。

油灯的光在药箱上晃出细碎的影子,乔巴的鼻尖还沾着干涸的草药汁,第三十七次用听诊器贴上桃之助的胸口时,指腹都在发颤。少年的呼吸还是一样,轻得像风中残烛,脸色白得能透出底下淡青的血管,原本总爱捉弄人的手,此刻也是空空如也。

矮桌上的医书,泛黄的纸页被风掀起边角,露出他用红笔圈住的“奇毒·枯木咒”——和之国古籍里记载的、连万能药都未必能解的诅咒,中者经脉会像枯藤般逐渐硬化,直到心脏骤停。他爪子里的解毒剂瓶子“哐当”掉在地上,透明液体在草席上洇开一小片水渍,那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用樱花王国的秘草和磁鼓岛的雪参才提炼出的药剂,可刚才注射后,桃之助的脉搏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还有……还有这个!”他突然想起什么,慌忙从背包里掏出个银闪闪的仪器,是弗兰奇为他改装的生命体征稳定器,探头刚贴上桃之助的身体,屏幕上的曲线就跳成了刺目的直线,随即是尖锐的警报声。乔巴手忙脚乱地按掉开关,耳朵“唰”地垂到最低,像被雨水打湿的绒毛。

帐篷外传来伙伴们隐约的脚步声,大概是锦卫门又来问情况了。乔巴咬着下唇,把脸埋进桃之助的颈窝,少年的皮肤凉得像秋日的溪水。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重得像擂鼓,却盖不住心底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不行,真的不行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桃之助脸上,烫得少年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乔巴赶紧用爪子擦掉泪,却越擦越多,最后只能把额头抵在对方冰凉的额头上,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对不起……桃之助……我找不到办法了……”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映着他沾满泪痕的小脸,和那双再也竖不起来的、耷拉着的蓝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