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过后，范、程两家得反目成仇了吧？”
卫禾安摇头：“不一定。”
只是一个外孙女而已，达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裴小小声音崩溃：“我受不了了，宿主，你要不要再接着犯蠢呢？！”
裴景初无所谓：“你可以不听。”
卫禾安继续说道：“范家主到的，第二天他们就进了宫。”
“有范家家主在，他们进宫非常顺利，皇帝看到裴景昭就信了一半了。”
“他实在太像范书迟了，但是七皇子长大后却越来越像尉迟家的人。”
“再加上人证，以及裴景昭这个物证，他们进行了滴血认亲。”
裴景初脑子里忽然就有了章宇的记忆：“滴血认亲有没有人搞事？”
裴小小也好奇地立起了球。
卫禾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皇帝让人准备的水，谁敢做小动作？”
今上虽然昏庸，但是他身边的人都是忠于他的，不然世家早想办法换了他了。
昏庸可以，但不听话不行。
裴景初声音满含失望：“好吧。”
卫禾安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后就是皇帝震怒，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而且，阿景，大皇子与五皇子可能也会来找你的麻烦。”
他们母后，他们外家，就这么一下全没了。
还有他们嫡子的身份。
裴景初：“……”
这是真得注意。
他们可不像裴景昭，他们身后还有支持者呢，这要是找人来杀他他躲都躲不掉。
裴景初郑重点头：“我会多找一些看家护院的。”
“我送你一些，你要吗？”
“要要要。”
……
这话倒不是假的，裴景初先后经历了数十次刺杀。
好在他家的人员本身就不多，没有可以贿赂的余地。
与刺杀一同流逝的还有这两个月的时间。
会试正式开始。
这次卫禾安差人送了科考需要用到的物品。
景朝会试一共九天，依旧是每三天一场考试。
不过与乡试不同的是，这九天他们不能出考场。
等到他们出来时，没有一个人身上不带味道的。
裴景初也不例外。
那可是九天。
裴景怡捏着鼻子往旁边跑：“哥，你也太臭了吧！”
裴景初都腌入味了，哪里还闻得到自己的味道。
他已经很好了，不是臭号。
裴勇夫妻俩也受不了这个味道：“走走走，快回家。”
裴景初到家后，换了三次水。
随后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那九天的硬板床也不是那么好睡的。
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醒来后被端砚告知，卫家的下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裴景初这才清醒了，连忙换上衣服，跟着卫家的下人去了卫府。
到了卫府他才知道不是卫禾安找他，是卫泽远找他默写他先前的的答案。
裴景初：“……”
他能有什么办法，老丈人是完全得罪不起的存在。
只能照做了。
卫泽远满意地点头：“不错，这回答不错，皇帝不要实干家，就缺你这种会拍马屁的。”
裴景初：“……”
这是夸他吗？
“今年的考官都是皇帝的心腹，一定会满意你的答卷的。”
“殿试上的回答可以再精彩一点，皇帝年纪大了，就缺少年轻人的赞美。”
裴景初汗颜，“多谢岳父大人。”
卫府翁婿对答很快结束，这次卫泽远还留了裴景初吃午饭。
这让裴景初受宠若惊。
结果没看到卫禾安。
他还被灌了一肚子酒……
……
会试榜单很快出来。
裴景初不负众望，还是拿了会元。
等到了朝堂之上，殿试过后，皇帝又找他回答了几个问题。
裴景初都按照他岳父大人所说，好的词不要命地往皇帝身上放。
皇帝龙心大悦，钦点他为状元。
春风得意马蹄疾。
“今年状元这么英俊？”
“是啊，可比探花好看多了！”
“你原先还说要把荷包给探花呢。”
“但是状元更得我心啊！”
裴景初骑马巡街，被人砸了一身的荷包，但是他一个都没收。
只接了一个裹着手绢的荷包。
卫禾安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一个月后，正式去朝廷上值，在这之前裴景初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很快新科状元娶卫家嫡女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大婚当日满朝文武都去了卫府，甚至皇帝也派七皇子送了礼物过去。
许多人都不理解，卫家嫡女怎么会嫁给一个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之前却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是的，在他们眼里，新科状元也不过是小人物。
每三年就有一个新科状元，但不是每三年都能有一个卫家嫡女的。
况且卫泽远既另娶，也不再生，更不过继，卫禾安的含金量远非其他世家大族能比。
但想归想，没一个人敢说这种话。
卫家家主都不在意，还把卫家人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更让人赞叹的是，新婚当日卫禾安的嫁妆送了三条街。
百姓中有人酸话道：“这新状元命真好！”
周围全是附和声：“是啊，谁知道这新科状元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就是，我要是他，我也能得状元。”
“呸，铜镜没有，总有尿吧，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
所有人都不知道卫禾安的嫁妆远非明面上摆出来的那些。
新婚过后，裴景初才知道他家旁边的院子也是卫禾安的私产。
现下全部用来堆放她的嫁妆。
裴小小：“宿主，你真是嫁了个好人家，咱发了啊！”
裴景初：“……”
会不会说话，那明明是娶。
裴景初看了一眼后打趣道：“阿禾，你是把卫家搬空了吗？”
卫禾安横了他一眼，“这才哪到哪。”
“不过，”卫禾安将嫁妆单子一合，“我的嫁妆你就不用知道那么多了。”
裴景初憋着笑道：“好，我们明天回门要准备什么吗？”
“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听竹。”
“是，”听竹拿了一卷画像出来，“姑爷，这是我们卫家的亲戚，小姐的意思是您认个脸熟。”
裴景初放眼一看，那一沓估计有二十多张。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