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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崇祯剧本,我偏要万国来朝! > 第489章 征南将军心似铁,不惧群狼叩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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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征南将军心似铁,不惧群狼叩玉关

昆明,黔国公府。

翠湖边的柳丝,才刚刚吐出指甲盖大小的新芽。

府内演武场上,一道矫健的身影腾挪穿梭,手中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影层叠。

“喝!”

一声清啸裂空。

那身影骤然定住,枪出如龙,携万钧之势重重刺向前方的木人桩。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坚硬如铁的木人桩,竟被枪锋径直贯穿,爆开的木屑如蝶群般四散纷飞。

沐天波收势,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沿着年轻的面部轮廓滑落。

他随手一抹,手臂上坟起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下分明可见。

对于沐天波而言,他已经在这座昆明城里,熬了整整七年。

崇祯元年,父亲沐启元暴毙。

年仅十二岁的他,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征南将军印,坐上了这张西南瞩目的交椅。

有人说,他是沐家立族以来最年轻的当家人。

也有人背地里嚼着舌根,说主少国疑,这云南的天,怕是要变了。

“小公爷,歇歇吧。”

游廊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捧着干爽的布巾和热茶,躬身候着,腰背早已因岁月的重压而佝偻。

这是沐府的老管家,沐忠,他伺候了三代黔国公。

沐天波将长枪稳稳放回堂内的兵器架上。

他大步走上游廊,接过布巾擦拭着汗水。

“四川的消息,确凿了?”

他没碰那盏热茶,开口便是军情。

沐忠将茶盏挪至一旁,从怀里掏出一份被油纸紧紧包裹的邸报,双手呈上。

“确凿了,朱总督送来的战报和咱们自己的眼线,都证实了。”

沐天波一把扯开油纸,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上疾速掠过。

“一日?”

“真就只用了一日?”

他握着邸报,指节泛白。

“秦老夫人,领两万白杆兵,一天就轰碎了倒流水寨,斩了冉天麟?”

“正是。”沐忠低声应答,语气复杂,“据说火炮犀利无匹,白杆军士气如虹,几乎没费什么功夫。”

沐天波猛地合上邸报,在游廊里来回踱步,木质地板发出嘎吱的呻吟。

“好!打得好!”

他突然停步,一拳狠狠砸在朱红的廊柱上。

咚,梁上积尘簌簌落下。

“这帮土司,平日里阳奉阴违!朝廷要粮他们哭穷,朝廷要兵他们装死!如今陛下雷霆一击,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在西南地界上炸刺!”

沐忠看着自家小主公这副亢奋模样,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忧虑。

“小公爷,秦老夫人那是百战宿将,又熟稔川黔地形,自然杀伐果断。可咱们云南……情况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沐天波猛地转身,那双满是英武之气的眸子,看向老管家。

“我沐家,世镇云南,两百五十余载!”

“如今陛下要改土归流,要推一条鞭法,此乃国朝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身为黔国公,难道要缩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身后,看她替我平定自家门户?”

他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烧。

这几年,他受够了。

受够了族中长辈们口中那套“稳重为上”的陈词滥调。

受够了那帮文官“安稳过渡”的官样文章。

更受够了那些土司头人表面恭顺、背后磨刀的嘴脸!

他想做事。

他要向远在京师的那位年轻皇帝证明,他沐天波,不是一个只靠祖宗余荫混吃等死的纨绔!

“小公爷息怒。”

沐忠的身子躬得更低了。

“老仆并非此意。只是……这云南的土司盘根错节,沙定洲、吾必奎之流,个个手握重兵,占据险要。若是逼急了他们……”

“逼急了又如何?”

“陛下给了秦侯圣旨,不也给了我沐家一道?”

【整饬兵马,相机而动。】

八个字,字里行间透着当今天子的霸道。

沐天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忠叔,你老了,胆子也小了。”

他扶起老管家,语气稍缓,态度却依旧坚决。

“当今这位陛下,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咱们若是再跟以前一样和稀泥,这黔国公的爵位,怕是就要在我手里做到头了。”

沐忠身子剧烈一颤,嘴唇翕动,终究不敢再言。

“传我将令!”

沐天波大步走向更衣的偏厅。

当甲胄一件件穿在身上,他觉得自己的血也跟着热了起来,仿佛变成了那个横扫西南、令蛮夷闻风丧胆的先祖。

“报——!”

一名背插令旗的探马,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脚下带起一片泥水。

“公爷!急报!”

沐天波正在系紧腰间鸾带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大步跨出厅门,声如洪钟。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探马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得像个破旧的风箱。

“报~西北方向,元谋土司吾必奎……率部众往昆明而来,号称剿匪!目测,不下万人!”

话音未落,门外又是一声长报!

“回禀国公爷!王弄山土司沙定洲……带着阿迷州和王弄山的人马,动了!”

沐天波眉梢悍然一挑。

“动了?往哪儿动?”

探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艰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沙定洲打着‘平乱’的旗号,说是听闻川贵有变,恐叛匪流窜入滇,特率精锐两万,前来……前来助国公爷守城!”

周遭的空气静得可怕。

一旁的沐忠脸色煞白,失声惊呼:“黄鼠狼给鸡拜年!吾必奎居心叵测,沙定洲这是想浑水摸鱼!”

沐天波没有说话,风吹动他的衣角。

两路兵马,三万之众。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朝着昆明开过来。

沐天波脸上露出少年人特有的近乎狂妄的笑意。

“他倒是真下了血本。”

“忠叔,你说,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沐忠急得直跺脚:“还能干什么?小公爷,速调卫所兵马,固守昆明城,迟则生变啊!”

“固守?”

沐天波冷笑一声,右手扶住了腰间的剑柄。

“沙定洲不是要来‘助我守城’吗?”

“我若把他拦在外面,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岂不是明着告诉全云南的土司,我沐天波,怕了他一个土匪头子?”

年轻的国公爷抬起头,望向南方阴沉的天空。

那是阿迷州的方向。

“小公爷!这可是引狼入室啊!”沐忠的声音带着哭腔。

“引狼入室?”

沐天波并非全然鲁莽。

川贵大捷的消息刚传到,沙定洲和吾必奎就敢跳出来,无非是在赌。

赌朝廷大军无暇南顾。

赌他沐天波年少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