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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威廉二世 > 第250章 实验室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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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大学物理研究所的橡木大门被粗暴地推开,军靴踏地的声音在哥特式拱廊下回荡。施密特教授从光学实验台前抬头,看见六名持枪士兵列队进入他的实验室,中间是一位佩戴参谋绶带的军官。

“克劳斯少校?”施密特满脸狐疑地推了推那副圆框眼镜,眼镜后面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目光落在克劳斯手中的棱镜上,那道颤抖的光斑在他的手上闪烁着,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我以为我们的会面是在明天。”施密特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对克劳斯的突然到访感到有些不满。

克劳斯微微一笑,他脱下军帽,露出那一头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金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头发上,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文件的封面上盖着皇室的印章,那红色的印记在白色的羊皮纸上显得格外醒目。

“战争不等人,教授。”克劳斯的语气严肃而坚定,他将文件放在实验台上,发出“砰”的一声,仿佛那文件有千斤重一般。

施密特的手指在文件上方悬停着,他透过镜片凝视着那份文件,能清晰地看到威廉二世的签名。那签名的笔画异常尖锐,仿佛每一笔都要刺破纸面,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其他三名助手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份文件上,烧杯中的液体也停止了摇晃,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不可能...施密特声音干涩,我的红外辐射研究是纯粹的基础科学...

纯粹?克劳斯从公文包取出一本《自然》杂志,翻到折角的那页,英国皇家陆军已经根据您去年发表的论文,开发出探测战壕热源的红外装置。他们的狙击手现在能在夜间精准射杀我们的哨兵。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教授脸上投下摇曳的暗斑。他去年在《物理年鉴》发表那篇论文时,还沉浸在发现特定波长红外线穿透雾气的喜悦中。现在那些公式正化作子弹射向他的同胞。

陛下需要什么?施密特最终问道,声音轻得像实验室里的真空泵在抽气。

克劳斯步履稳健地朝着房间的角落走去,那里有一个被帆布覆盖着的神秘装置。他的步伐带着一种坚定和果断,仿佛对这个装置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当他走到装置前,克劳斯停下脚步,凝视着那被帆布遮盖的部分,然后开口问道:“您这个原型机,能够探测多远的体温信号呢?”

对方回答道:“理论上来说,它可以探测到五百米范围内的体温信号。不过,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需要将其冷却至零下 196 度,而且这个装置的体积相当庞大。”

克劳斯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紧接着追问:“那么,有没有办法解决体积庞大的问题呢?”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柏林工业大学的低温实验室已经被征用了,他们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技术。”

克劳斯微微点头,表示对这个消息的认可。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覆盖在装置上的帆布,露出了那个由铜质杜瓦瓶、真空管和复杂透镜组成的装置。

这个装置看起来十分精密,每一个部件都经过了精心设计和制造。克劳斯仔细观察着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最后,他说道:“蔡司公司的光学工程师明天就会到达这里,陛下要求我们在两周内将这个装置缩小到可以搭载在步枪上的尺寸。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完成。”

施密特突然抓住实验台边缘:您知道将实验室设备改造成武器需要突破多少技术瓶颈吗?热噪声抑制、探测器灵敏度、光学系统——

所以您需要这个。克劳斯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个铅封金属罐,旋开盖子时冒出森白寒气,纯度99.9%的液氦,哈伯研究所的礼物。陛下说您要多少有多少。

实验室陷入死寂,只有液氦罐表面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地。施密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曾经只为探索自然奥秘而生的手,现在要制造杀人工具。但拒绝意味着叛国罪,他想起海德堡那位因拒绝毒气研究而被送往东线的同事。

我需要修改团队组成。施密特最终说,增加两名电子工程师和一名机械设计师。

克劳斯微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名单已经拟好,包括慕尼黑工大的韦伯教授,他在小型化方面很有建树。他走向门口,突然转身,对了,陛下建议参考蝙蝠回声定位原理解决雨天干扰问题,他最近对仿生学很感兴趣。

当军靴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施密特跌坐在橡木椅上。助手们沉默地围过来,实验室墙上的开尔文勋爵画像似乎也在俯视着他们。窗外,三辆军用卡车正卸下成箱的电子元件和光学玻璃。

我们真的要...最年轻的研究生恩斯特声音发颤。

施密特戴上工作手套,金属工具在手中发出清脆碰撞声:开始工作吧,孩子们。如果我们不做,前线会有更多年轻人死在英军的热成像瞄准镜下。

与此同时,哥廷根大学数学系的地下室里,二十七岁的数学天才克莱因正面对一堵由齿轮和继电器组成的机械墙。陆军通讯处的冯·阿尔文上校在一旁焦躁地踱步。

这堆废铁真能破译英军密码?

克莱因调整着示波器的旋钮,苍白的面孔在电子管映照下泛着青光:不是破译,是寻找重复模式。英军战地密码基于周期性替换,只要样本量足够...示波器突然跳出一道规律波形,打印机开始咔哒作响,吐出一串数字。

上帝啊!上校抓起纸带,这是昨天截获的英军第三集团军补给清单!

克莱因没有庆祝,他盯着机械墙上三百多个精密咬合的齿轮——每个都代表一种字母替换可能性。三周前他还在研究黎曼猜想,现在他的数学天赋被用来撕裂敌方通讯密码。窗外的榆树上,一只知更鸟正在鸣叫,那声音让他想起去年春天在剑桥的学术交流。

我需要更多计算员,他低声说,和更好的继电器,西门子公司新研发的那种。

上校已经拨通电话:接总参谋部!我们找到金钥匙了!

类似的场景在全国二十三所高校和研究所同时上演。海德堡的化学家们被勒令停止抗癌药物研究,转而在通风橱里调配更稳定的tNt配方;柏林工业大学的流体力学教授们正在风洞中测试新型机翼,不是为民航客机,而是为齐柏林杀手——一种能从万米高空投掷半吨炸弹的远程轰炸机。

最令人不安的是苏黎世大学心理学系的荣格教授,他被紧急召至柏林郊外的一处秘密设施。铁门在他身后关闭时,墙上投影着协约国飞行员审讯录像的慢放画面。

我们需要建立敌军飞行员心理特征库,情报局长指着定格画面中一名加拿大飞行员抽搐的面部,预测他们在极端压力下的决策模式。

荣格的怀表链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这是对科学的亵渎。心理学应该治愈心灵,而不是...

而他们用心理学筛选出最冷血的轰炸机驾驶员!局长拍在桌上的档案袋扬起灰尘,昨天汉堡的孤儿院就是被这些治愈的心灵炸毁的。

当夜,荣格在临时宿舍的台灯下重读弗洛伊德的来信。信纸一角烧焦了——白天的空袭警报来得太突然。他翻开笔记本,却写下这样的标题:《高空缺氧状态对决策能力的影响——基于战俘访谈的初步研究》。

亚眠前线弥漫着腐烂的泥土和未爆弹药的气味。克劳斯少校蹲在新建的混凝土掩体里,用沾满油污的布擦拭着刚送达的m1918反坦克步枪。枪身的烤蓝工艺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木制枪托上烙着克虏伯的狮子徽记。

口径13毫米,钨芯穿甲弹初速980米\/秒。随行的军械师拍着足有成人小臂粗的弹匣,三百米内能击穿22毫米均质钢板,专打英国佬的马克V坦克观察窗。

克劳斯拉动枪栓,黄铜弹壳反射着微光:后坐力测试数据?

改进过的液压缓冲器,比原型降低40%后坐力。军械师递来厚实的肩垫,但还是建议趴姿射击,上个月试枪员撞断了锁骨。

掩体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克劳斯抓起望远镜,看见三公里外的晨雾中,澳军坦克的轮廓正像史前巨兽般浮现。与往常不同,这些马克V坦克侧面加装了铁丝网笼子,阳光在金属网格上折射出危险的闪光。

见鬼,他们升级了防护。克劳斯转向通讯兵,通知炮兵准备烟雾弹,让b组带上磁性雷。

十二名精选的士兵迅速集结。这些人大多是巴伐利亚猎户出身,指节粗大的手接过新型武器时流露出本能的熟悉。克劳斯注意到下士汉斯在摆弄磁性雷引信时的小心翼翼——他哥哥上个月被坦克碾成了肉泥。

记住,克劳斯敲着战术板,先由反坦克组在400米距离射击履带,等步兵与坦克分离时,突击组从侧翼接近投掷磁性雷。他停顿一下,陛下亲自命令此次行动要收集所有实战数据。

远处传来炮弹破空声,随即是地动山摇的爆炸。不是德军惯用的高爆弹,而是施密特团队研发的铝热剂烟雾弹——炸开的云雾不仅能遮蔽视线,还会释放干扰红外探测的高热颗粒。

A组就位!无线电里传来嘶哑的报告。

克劳斯通过潜望镜看到首辆马克V坦克突然剧烈抖动,右侧履带像断开的蜈蚣般扭曲脱落。第二发穿甲弹击中第二辆坦克的观察窗,金属射流在内部反弹的惨叫声甚至穿透了装甲。

步兵分离了!观察哨大喊。

六名德军突击队员立刻跃出堑壕。汉斯小组成功将磁性雷吸附在第三辆坦克的发动机舱上,但另一组的炸药却被新装的铁丝网提前引爆。克劳斯眼睁睁看着冲锋的舒尔茨中士被爆炸气浪掀飞,像破布娃娃般摔在焦土上。

无线电干扰最大功率!克劳斯对着话筒吼道。角落里,一台足有衣柜大小的电子设备开始嗡鸣,真空管发出的蓝光映亮了操作员惨白的脸。

奇迹发生了。剩余两辆马克V坦克突然像醉酒般左右摇摆,炮塔毫无章法地旋转——他们最新装备的无线电控制系统正遭受强干扰。澳军步兵慌乱地挥舞信号旗,但坦克乘员显然看不懂这种复古通讯方式。

一小时后,战场归于沉寂。两辆冒烟的坦克残骸旁,澳军医护兵正在收殓尸体。德军阵地这边,军医正给汉斯包扎被弹片划伤的手臂,小伙子却兴奋地指着远处:少校!我们干掉三辆!

克劳斯没有庆祝,他在笔记本上冷静记录:反坦克步枪有效但后坐力仍过大;磁性雷需改进引信延迟以应对新型防护;无线电干扰有效但设备过重。最后他加上一行小字:建议研发单兵反坦克火箭筒。

三天后,同样的战术再次实施时,情况急转直下。澳军坦克不仅加厚了侧面装甲,还在车体周围悬挂装满碎石的铁桶——磁性雷再也无法直接吸附金属表面。更糟的是,他们似乎已经破解了德军的干扰频率,炮弹精准地摧毁了无线电干扰车。

他们学得太快了。克劳斯在给柏林的加密报告中写道,科技优势是暂时的,我们需要的是持续创新的机制。深夜的油灯下,他犹豫片刻,又补充:或许该考虑与匈牙利工程师合作,他们有种手持式火焰喷射器的设计...

报告尚未发出,通讯兵就送来一份加急电报。克劳斯读完,瞳孔微微收缩——威廉二世将亲临前线视察。

秋雨将亚眠战区的道路泡成了泥浆沼泽。威廉二世的装甲车队在坑洼中艰难前行,戴姆勒公司引以为豪的八缸发动机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皇帝透过防弹玻璃望着窗外景象——被炮火削成尖桩的树林、冒着青烟的农舍残骸、一队佝偻着背抬担架的医护兵。

“停车!”威廉突然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声音在车厢内回荡。

坐在他身边的参谋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皇帝已经迅速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踏入车外的泥泞之中。

威廉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他大步走向路边正在休息的伤兵队伍。这些伤兵们疲惫不堪,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有些人甚至还在流血。

当皇帝走近时,士兵们惊愕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他胸前那一排叮当作响的勋章上。这些勋章闪耀着光芒,代表着威廉在战场上的赫赫战功和无数的荣誉。

有几个士兵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向皇帝敬礼,但他们的身体被绷带束缚着,动作显得有些艰难。

威廉走到一个满脸烟灰的下士面前,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士兵,眼中透露出关切之情。

“你是哪里人?”威廉的声音温和而亲切。

下士有些紧张地回答道:“但泽,陛下。”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威廉注意到下士的右腿裤管空荡荡的,显然他失去了一条腿。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副官手中接过一枚铁十字勋章。他小心翼翼地将勋章别在下士的胸前,说道:“但泽的儿女让德意志骄傲。”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士兵都感到一阵温暖,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威廉接着转身面向其他伤兵,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问道:“新型急救包用得如何?”

止血粉比纱布管用,陛下。一个下巴缠满绷带的士兵含糊地说,但橡胶止血带太容易老化开裂...

皇帝向随行的军需官投去锐利一瞥,后者立即记下笔记。当威廉走向车队时,伤兵们注意到他军靴上沾满了前线特有的红褐色泥浆——那是鲜血与土壤的混合物。

克劳斯少校在前沿指挥部迎接皇帝。令他震惊的是,六十三岁的威廉二世拒绝使用掩体里的升降机,坚持爬垂直铁梯登上观察塔。在十米高的露天平台上,秋风卷着细雨拍打着所有人的脸。

那里,克劳斯指向三公里外蜿蜒的战线,昨天澳军突破了第二道堑壕,我们刚用火焰喷射器夺回来。

威廉举起蔡司望远镜,镜头自动对焦功能是施密特团队的最新贡献。他清晰看到敌方阵地上的铁丝网、机枪巢,以及三辆正在集结的坦克——新型的马克V型号,取消了炮塔只保留机枪。

红外瞄准镜在雨天效果如何?皇帝突然问道。

克劳斯喉咙发紧:水汽会散射红外线,有效距离降至150米。施密特教授说需要解决——

蝙蝠在暴雨夜照样捕猎。威廉放下望远镜,因为它们的声波频率超过雨滴尺寸。告诉施密特,试试更短的波长。

参谋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皇帝对技术细节的了解远超他们预期。当一行人来到装备展示区时,这种印象更加深刻。威廉亲自操作反坦克步枪的液压缓冲装置,指出齿轮传动的设计缺陷;他拆解磁性雷引信的动作比大多数工兵还熟练。

A7V坦克项目进展如何?皇帝突然发问。

军需部长额头渗出冷汗:第...第三原型车上周变速箱起火...

英国人用女性工人都能月产三十辆坦克!威廉的怒吼惊飞了树上的乌鸦,从今天起,征用所有五吨以上卡车底盘改装装甲车。克虏伯和戴姆勒的工程师混编工作,二十四小时轮班!

午餐时间到了,前线送来的食物让宫廷管家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因为摆在桌上的只有黑面包和罐头肉。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威廉皇帝的心情,他在这个时候单独召见了克劳斯。

走进指挥部的地图室,克劳斯一眼就看到了那份放在地图桌上的《超常规武器计划》文件。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它所包含的那些令人不安的项目:喷气推进、神经毒气、声波定位……

威廉皇帝突然开口问道:“你认为科技能改变战争的结局吗,少校?”

克劳斯心里一紧,他知道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他思考了一下,谨慎地斟酌着词句,然后回答道:“科技能改变战争的代价,陛下。就拿昨天的战斗来说,我们用三发穿甲弹就成功摧毁了一辆敌方的坦克,而在过去,要达成同样的目标,可能需要牺牲二十个步兵。”

威廉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克劳斯的观点。接着,他指向窗外那阴云密布的天空,继续说道:“传统的思维告诉我们,要赢得战争就需要更多的大炮。但是,少校,你看,未来在那里——无线电导航的轰炸机群,它们能够从科隆直接飞到伦敦,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暮色降临时,皇家车队准备返程。威廉在装甲车前突然转身,对全体军官说了番出人意料的话:我知道你们私下叫我科技皇帝。但我要的不是新奇玩具,而是让每个德国士兵少流一滴血的方法。明天开始,所有军工企业必须设立前线士兵反馈办公室。

当夜,克劳斯在油灯下修改着训练大纲。窗外传来引擎轰鸣——不是敌机,而是德军第一支装甲汽车中队正赶赴夜袭任务。这些装备了新型短波无线电的车辆,能够像狼群般协同作战。

少校不知道的是,同一时刻,施密特教授正在柏林实验室里调试全新的硫化铅红外探测器。这种不需要液氦冷却的半导体材料,灵感确实来自皇帝建议的蝙蝠仿生学。而在苏黎世,荣格教授烧掉了第三版《战争心理学》手稿,却在灰烬中画出一个奇怪符号——后来世人会称它为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