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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364章 血色胶带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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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还在落。

我坐在704室的地板上,手还放在相机包上。刚才从b2上来,一路没开灯,也没回头。那水不是从天花板漏的,它像是凭空出现,一滴一滴落在本子上,墨迹晕开,像某种标记。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沾了点那种液体,凉的,滑的,擦不掉。

相机包拉链是半开的。我把里面的设备拿出来,老式胶片机,机身被一圈红色胶带缠着,绕了十几圈,密不透风。胶带上印着五个字:容七已觉醒。

字是平的,不是贴纸,也不是写上去的,像是直接压进胶带里的。我用镊子挑了一角,没有血,也没有味道。就是红得不正常,比普通胶带深,接近干掉的痕迹。

我没拆。

我把相机放在桌上,退后两步,站着看了十分钟。它不动,也不响。但我知道它不一样。它被送来,不是偶然。

门铃响过一次。我没开门。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一下,走了。我后来在猫眼里看到走廊空了,地上放着这台相机。没人影,也没声音。

现在它就在这儿。

我戴上手套,重新走过去,装进一卷新胶卷。咔哒一声扣好。我举起相机,对准厨房。

取景框里忽然浮出一个红框,自动锁定抽屉缝隙。那里露出一只鞋尖,粉色,布面,很小,是婴儿穿的。我没打开抽屉,也没靠近。红框一直亮着,像在提醒我看。

我转身对准浴室。

又一个红框弹出来,这次是镜框背面。我掀开镜子,后面粘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仪器,闪着微弱的光。我不认识这东西,但它不该存在。我把它撕下来,放进证物袋。

第三个红框出现在卧室衣柜方向。

我走过去,拉开最里面的隔层。衣服堆得很满,拨开之后,看到一段灰白色的东西挂在横杆上,像绳子,又像组织。表面有细纹,像血管。我伸手碰了一下,有点韧,不干也不湿。

是脐带。

我拿出剪刀,剪断它。

咔嚓。

墙动了。

不是震动,是变化。壁纸开始起泡,裂开,露出下面的东西。不是砖,不是水泥,是肉色的壁,带着纹理,像内脏的膜。一道道粗细不一的管子从墙里延伸出来,里面流动着银色的液体,缓慢,有节奏,像脉搏。

温度升高了。我呼吸时能看到白雾。

我后退一步,相机还举着。取景框里的红框消失了。但画面没变,还是对着那面墙。我放下相机,再抬头时,墙上的裂口更大了,银液从几处渗出来,滴到地板上,和之前从天花板落下的水一样质地。

我没有跑。

我知道跑没用。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租约,我的门牌号。但我越来越不确定这是我的空间。

我回到桌边,把相机放回原位。胶带还是红的,没有褪色。我盯着它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不是警告。

“容七已觉醒”不是告诉我危险来了。

它是宣布我已经进入某个阶段。

我拿起剪刀,把那段脐带放进玻璃瓶,盖紧。它还在微微颤动。我把它塞进抽屉最底层,压在一叠旧照片下面。

然后我重新举起相机,对准那面正在变化的墙。

取景框再次浮现红框,但这次不是一个,是三个。第一个标在墙体深处,银液流动最密集的位置;第二个在天花板角落,那里开始鼓起一个小包,像是有什么要破出来;第三个,竟然在我自己身上——左肩下方,衣服遮住的地方。

我放下相机,撩起衣服。

皮肤完好,没有异常。但我能感觉到那个位置有点发烫,像贴了膏药。

我再看取景框,红框还在。

说明它看见的,不是我现在的情况,而是即将发生的。

我关掉相机,没拆胶卷。我需要洗出来看看。但我不敢用家里的暗房。那间屋子太小,门锁不住。

我坐到床边,把相机放在腿上。胶带贴着手臂,有点黏,但不痛。我盯着墙看。银液还在流,速度没变。墙体的肉质部分扩大了一些,已经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墙面。我能听见轻微的蠕动声,像肠子在工作。

这时,门开了条缝。

我没关门。我记得我关了。我站起来,走过去,把门推紧,反锁。

回头时,相机不见了。

它刚才明明在床边。

我立刻搜房间。桌子下、床底、衣柜,都没有。我冲进厨房,打开所有柜子。没有。浴室也翻了一遍,连马桶水箱都看了。

最后我回到卧室。

相机在墙上。

它被钉在那块肉质墙壁的正中央,胶带缠着一根突起的血管,像被什么东西主动固定住了。镜头朝外,正对着我。

我走近。

取景框亮着。没有画面,只有一行字:

**你拍不到你自己。**

我伸手去拿。

墙动了。一根血管突然抬起,像触手,缠住我的手腕。力气不大,但挣不开。我用另一只手去掰,皮肤接触的瞬间,一股信息冲进脑子。

不是画面,是感觉。

我看见一个女人躺在手术台上,闭着眼,身上盖着布。周围很安静。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容器七号,准备接入。”

她的手动了一下。

那是我。

我猛地抽手,血管松开。我跌坐在地,喘气。

墙上的相机还在亮着。字变了。

**但她一直看着你。**

我爬起来,抄起剪刀,对准相机捅过去。

剪刀插进墙体,像扎进软组织。银液喷出来,溅到我脸上,凉的。相机掉落,我捡起来,发现镜头裂了。胶带还在,但红得发黑。

我把它塞进铁盒,和玻璃碎片放在一起。

盒子刚合上,房间灯灭了。

不是跳闸。是整栋楼的电都停了。窗外也黑,没有路灯,没有月光。我摸黑走到窗边,往外看。

楼下花坛里站着一个人。

佝偻,穿旧工装,手里拿着一把铲子。他没抬头,只是慢慢把铲子插进土里,挖了一下,又一下。动作很稳,像在埋东西。

老园丁。

他停了一会儿,直起身,朝楼上望了一眼。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知道我在看。

然后他转身,走了。铲子留在土里。

我盯着那个位置。土是新翻的,底下好像有东西反光。

我没下去。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一旦出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回到墙边,用手摸那块肉质壁。它还在动,温度比刚才高。银液流动的速度快了些。我顺着管子往上看,发现它们都指向一个中心点——就在衣柜上方的墙角。

那里鼓起了一个包,圆形,直径约二十厘米,表面光滑,像蛋壳。

我搬来椅子,站上去,用手碰。

软的。

里面有东西在轻轻敲。

一下,停,两下,停,再一下。

不是求救。是确认。

我跳下椅子,抓起相机包,把裂了镜头的相机塞进去。然后我翻出备用相机,装上胶卷,对准那个鼓包。

取景框弹出红框。

这一次,红框很大,几乎占满整个画面。

它标出的,不是危险区域。

是出生口。